柳鶯鶯開門後跟阮牧目光接觸,互相的眼神在對方臉上停了良久。
“阿牧……”
阮牧率先衝上去抱緊了柳鶯鶯。
擁抱後又簡單地說了幾句近況。
幾人一同進到了屋內客廳。
圍著方形木桌,各自一人一角的坐下。
柳鶯鶯正拿出杯子倒著茶水。
空氣開始沉默起來。
阮漁一手捧著茶杯輕輕吹氣,一雙眼睛又透過熱霧在阮牧和柳鶯鶯的臉上來回掃過。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
這哥哥向來灑脫多話,見到柳姐姐以後卻跟成了啞巴似的。
再去看這兩人你一眼我一眼的嬌羞模樣。
阮漁急了。
她桌下的腳狠狠踩了阮牧一下。
阮牧吃痛的收回腳,疑惑地看向阮漁。
阮漁揉了揉發漲的額頭,她努力朝阮牧暗示,手從側邊擋住嘴巴,再用口型告訴阮牧快點說些什麼。
看完後,阮牧點點頭表示明白,他輕咳了一聲,“鶯鶯……我好久沒回京城了,要,要一起去街上逛逛嗎?”
阮漁嘆了口氣,出門逛街也算是比大家大眼瞪小眼強些,她都被這氛圍難受的坐立不安起來了。
出了房子,三人並排走在街上,阮漁被迫站在中間位置。
身旁的男女都個子高挑,襯得她格外像個矮子。
阮漁悄摸摸的假裝被一邊的攤位吸引了目光,過去看了一下。
等再回來時,就直接找最外邊的位置,挨著柳鶯鶯走。
沒想到都來街上了還這個樣子,她從來沒會過得這樣過的這樣漫長。
阮漁側頭去找話題,“柳姐姐,柳公子今天早上來了王府,他可有去找過你。”
“嗯,哥哥昨日就已經見過我了。”
似乎是想起來什麼,看了阮牧一眼,柳鶯鶯又說道:“哥哥他還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京城外面……”
阮漁聽完有些奇怪,今天柳薄可沒說要帶柳姐姐離開京城這種話。
她想要開口去問,卻看到了柳鶯鶯扭頭對著她做了一個手指著嘴巴的動作。
阮漁立刻止住了聲音。
阮牧聽到後,他慌忙拉住身邊女子的手,“鶯鶯你不要走。”
“阿牧,現在柳府已經沒有了,我們兒時的婚約也早已經名存實亡了。”柳鶯鶯面露憂傷。
阮牧緊緊抱住柳鶯鶯,“不要走……鶯鶯我從小就喜歡你,我不在意這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柳鶯鶯回抱著阮牧,用手指又對著阮漁比了個已完成的手勢。
不愧是未來嫂嫂,瞭解他哥。
終於看到了想要的結果,阮漁鬆了口氣。
卻不知爲何,她總感覺這大街上有人盯著他們。
等到兩人已經互相紅著面分開,阮漁上前。
“哥哥,柳姐姐,這個東西你們戴好,一定要遇到危險後再扯下來,不然就沒用了,可一定要記得啊。”
阮漁手裡拿著紅繩,她耐心地替兩人綁在手腕上。
這個紅繩如果扯斷的話,可以讓原本帶著的人暫時隱身一段時間,旁邊的人看不到。
不想再夾在中間,阮漁找了個藉口跟兩人告別。
回到王府後。
阮漁轉了一圈沒有看到沈觀。
她直接找到墨衡,“你家王爺呢?”
“王妃,王爺被傳進宮,剛剛纔黑著張臉回來。”
阮漁問出心中所想,“王爺他除了黑著臉,可還有別的不對勁的地方嗎?”
墨衡蹙眉想了想,“沒發現王爺有別的不對,王妃爲何突然這樣問?”
阮漁微微攤手,面上擠出來擔憂之色,“之前被王爺發病的樣子嚇到了,所以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說完後她又忍不住補充了句。
“我呀,剛好可以緩解王爺發病的痛苦,墨衡你如果發現王爺不對了,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等沈觀發病了,然後她就變成沈觀那副模樣,把他逼得不得不去謀朝篡位。
反正治是不可能給他治病的,多一個墨珩幫她盯著也是好的,她的血條值現在還是滿著的,有的是時間。
“王妃,你人真好,沒想到你這麼關心王爺。”
王妃不僅醫術厲害,人還這麼善良可愛,王爺肯定是上輩子做了好事,才修來的福氣。
但王爺卻不珍惜,他還沒見到過剛成婚就分房睡的。
墨衡忍不住搖頭,心中有些心疼王妃。
聽到墨珩的話,阮漁突然感到心虛起來。
問完了想問的,阮漁隨口胡扯幾句,就回了房間。
……
“王妃,柳姑娘過來了,說是有事找你。”
聽到聲音,阮漁從牀上坐起,陽光透過打開的門撒進屋子。
“墨衡,你讓柳姐姐直接進來吧。”
柳鶯鶯進到屋內,面色難掩欣喜。
“阮阮,我有好消息告訴你,我和阿牧已經決定好要成親了,但因爲我現在身份特殊,並不打算大辦……”
阮漁眼睛一亮,沒想到哥哥速度原來這麼快,這才過了一上午。
猶豫了下,柳鶯鶯接著說道:“阮阮可以陪我一起去買東西嗎,我想要親自置辦。”
“當然可以啊。”
兩人來到了商鋪。
柳鶯鶯忍不住開口,“我現在突然好緊張啊,阮阮能告訴我你成親那天是什麼感覺嗎?”
阮漁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她在這邊總共成了二次婚了,但是她也是真的不熟。
她感覺成親,無非是換了個稱呼,換了個地方做任務,別的對她也沒有兩樣。
但她又不能直接這麼說出口,阮漁想了想,“額…很緊張吧,柳姐姐我們還是先買東西吧。”
她當時看到那羣狼衝過來,確實挺緊張的。
柳鶯鶯摸著一卷布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著去看阮漁,“阮阮你看這個料子怎麼樣,摸上去好光滑啊”
“姐姐你怎麼在這?”另一個聲音從阮漁身後響起。
阮漁回過頭,意外的看到了阮微黛的身影。
她仔細想想,回來以後除了第二天在老太君那的碰面,她其他時間並沒有見到過阮微黛再出現在她眼前。
前面房間被人進入那次可能是阮微黛派的人,可成婚那天,但那些訓練有素的人也不像是阮微黛能找來的,那些狼就更奇怪了。
感覺得到有人想要害她,對她有惡意,但是最近卻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請問微黛妹妹喊我有什麼事?”
阮漁看著阮微黛旁邊的女子,她認得這個人,現在當朝皇后的妹妹,安婉兒。
“你就是沈王妃吧。”
阮微黛指了指說話的女子,“我給姐姐介紹一下吧,這是婉兒,後面說不定和姐姐還是一家人呢,姐姐應該不知道吧,王爺上午去了皇宮一趟,就是因爲皇上準備賜婚這件事。”
“不可能。”柳鶯鶯說道。
阮阮大婚那日,她在路邊遠遠見過沈王爺一次,那般的人會娶妻都讓她覺得不可思議了,就更不用說是再納妾了。
阮微黛並不理會柳鶯鶯的話,仍看著阮漁,聲音中帶著挑釁。
“婉兒可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只怕是姐姐這正妃之位坐不了多久了。”
阮漁明白了,這阮微黛就是特意跑來噁心她的。
今天沈觀黑臉是因爲這個啊。
還賜婚?要真能成,沈觀也不至於上一世到大結局了還孤身一人。
阮微黛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姐姐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接,要是說話傷到你了,你就多擔待著點妹妹。”
“沒關係微黛妹妹,我這人出手比較重,要是一會兒不小心沒忍住打疼了微黛妹妹,你就多忍著點,做人要大度。”阮漁語氣和善。
“阮漁你……”阮微黛氣的呼吸急促起來,這賤人到底會不會聊天!
“柳姐姐,我們去別處逛吧,這邊人多太聒噪了。”
阮漁一個白眼翻過去後,拉著柳鶯鶯出了店鋪。
等到買好所有物品時,暮色已近,看了眼手上掛滿的東西,阮漁突然有些後悔怎麼沒喊哥哥一起過來。
送柳鶯鶯回去後,也自己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