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內的機槍手們一個接一個的被爆頭,小田純一就是再愚蠢也知道敵人的狙擊手太厲害了,自己的機槍手在黑夜之中根本打不到人。 小田純一立刻命令所有人離開射擊口,不要再開槍了。這才制止住人員的傷亡。
在他看來敵人擁有80mm迫擊炮和75mm山炮,那麼外面的支那步兵不會少於一個營。就算是日軍,炮火和步兵能達到這個比例也算是強軍了。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劉峰居然敢把這樣的中型火炮直接交給特戰小隊來使用。今天秦斌帶來的人員除了五名狙擊手以外,剩下來的基本都做了炮兵,一共也不到二十人。除了摩托車以外,他們還攜帶了一輛拖曳山炮的小型拖曳卡車和一輛裝載兩門80mm迫擊炮和炮彈的卡車。由於日軍基本都縮進了各工事羣,所以他們的行動非常順利,並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抵達姚灣工事。
這樣的組合實際上並不利於作戰,但是考慮到日軍龜縮戰術,只要用狙擊手封鎖住工事大門,還有中型炮火的壓制,日軍也不可能衝得出來。
秦斌一開始還很擔心日軍瘋狂衝鋒,自己只有五桿狙擊步槍,三門火炮,是否能夠壓制住日軍的衝鋒。結果發現日軍壓根就沒想到要衝鋒。
日軍是一支非常教條的軍隊,對上級的命令缺乏變化。上級命令他們龜縮防守,他們就龜縮在工事裡防守,絕對不出擊。小田純一一直被動挨打,也沒有想到要向外衝鋒。更何況,他一直認爲敵人兵力至少在一個營左右,即使衝出去也是送死,所以他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
但是仗打到現在,小田純一也有些疑惑。因爲到目前爲止,他只聽到炮聲,和幾名支那狙擊手的槍聲。連機槍聲都沒有聽到。難道敵人就這麼點人?
如果支那人還是一個特戰小隊的規模,那麼自己要是能衝出去,豈不是可以立下大功?要知道中型火炮不是一兩個人能操作過來的,75mm山炮至少得有6個人,80mm迫擊炮也得有4個人吧,這樣他們除了炮兵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兵力啊。
但是小田純一迅速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支那人最喜歡打伏擊了。也許他們的大部隊,都埋伏在工事外圍,靜靜地等待著自己出去送死呢。反正支那人攻不進來,他們的火炮也不能炸塌碉堡,上級的命令也是據守工事,自己何必要冒險出擊?
更何況現在向外衝鋒,要冒著支那人的中型火炮的火力封鎖,還有支那狙擊手的打擊,即使能衝出去,傷亡也一定不小。自己有什麼必要冒這個險?
於是,戰場上詭異地出現了一方被動挨打,連還手都不敢的局面。而另一方的迫擊炮和山炮炮彈不斷落入工事裡,把那些還沒有完全修好的工事炸得一團糟。而特戰小隊的狙擊手們,既然打不到碉堡裡的小鬼子,那就拿外面的僞軍出氣。藉著炮彈炸出的閃光,只要那些僞軍們膽敢擡頭,或者沒有把身體藏好,就會招來狙擊手的子彈。僞軍們傷亡慘重,哭爹喊娘。
戰鬥整整打了一個多小時,在這一個多小時內,爆炸的炮彈成了秦斌他們的照明彈,狙擊手和炮手互相配合著,一片一片地清掃工事內還活著的敵人。
終於秦斌小隊快要打完了攜帶來的炮彈了,秦斌一揮手,小隊在工事外圍布了一些地雷,然後開始撤退。
等狙擊手們撤到後方建立狙擊陣地,炮手們才停止炮擊,和狙擊手們交替掩護著撤退了。
好不容易戰場平靜下來,小田純一這才從碉堡內出來,一清點,連死的心都有了。這一戰,日軍傷亡三十五人,僞軍傷亡六十多人,工事羣被炸得七零八落,又得重新收拾。
而他卻沒有哪怕留下一名支那人!
這一夜不光是姚灣工事受到這樣的打擊,還有大約八處工事受到了基本相同的打擊。其他大部分工事的指揮官也採取了基本相同龜縮打法,除了被動挨打什麼也做不了。
只有咸寧一處工事的指揮官頭腦發熱,第一時間就命令日軍向工事外圍衝鋒。而這裡日軍的傷亡最大,畢竟冒著三門火炮的轟炸,還有好幾名狙擊手的封鎖,向一個狹窄的大門衝鋒,難度可想而知。他們傷亡光日軍就達到了七十多人。
而僞軍看到如此猛烈的炮火,哪敢衝鋒,能藏就藏,能躲就躲,能裝死就裝死,反正纔不會傻瓜一樣衝鋒呢,所以他們傷亡反而很少,只有二十幾個。
不過這個工事的日軍衝鋒還是有戰果的,他們英勇地架起了迫擊炮,用迫擊炮炸死了一名狙擊手。而這一個戰果也是這天夜裡日軍八處工事作戰的唯一戰果。
第二天一大早,昨夜的戰況情報就放在了11軍司令官飯村穰的小機上。
沒有人敢來向飯村穰彙報,參謀趁著飯村穰還沒有起牀就把報告放在了他的小機上了。生怕自己被遷怒。而參謀長小野述得知這個消息,可不想再留下來捱罵了,一大早就去應城了,說是要親自督導特戰大隊的建設。這是司令官的命令,自然誰也不好說什麼。
結果飯村穰起來洗漱完畢,剛準備坐下來吃早餐,就看到了這個一個戰報。他氣得手腳冰涼,捂住心臟就倒了下去。衛兵聽到房間裡有異聲,連忙衝進來,看到司令官這樣,也嚇得要死,連忙去叫醫生。醫生來了忙活了半天,纔算是把飯村穰救活。
飯村穰醒過來之後,躺在牀上,又把那份報告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咬也切齒地下達了命令:“命令各工事,到了夜裡讓支那百姓和日僞軍都住在一起。每個還沒有建好的工事裡都安排幾個老百姓。然後把這個消息散佈出去!我就不相信劉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連他們自己的老百姓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