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寧靜的小村莊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鑼聲。村里的民兵敲打著鑼鼓,站在一處倒塌斷墻上大喊:“鄉親們,快轉移啊。小鬼子就要進咱們村子了......”
村里頓時雞飛狗跳。幸好村民們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鬼子進村掃蕩的次數多了,大家平時就把糧食藏了起來。只要民兵發現有鬼子進村,大家就可以立刻躲避到山里去。家畜來不及帶走,村民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小鬼子進村燒殺搶奪,誰還敢在家里多呆一會呢?不一會,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向山里跑去。
小鬼子剛到村口,就看見轉移到遠處山坡上的村民。村民們進了山,再多十倍的小鬼子也把村民們找不出來。小鬼子知道已經追趕不上了,氣得鬼子小隊長暴跳如雷,“哇哇”大叫。明明知道今天又沒什么收獲了,可他不想這樣空手回去。于是命了鬼子兵和偽軍挨家挨戶的搜。就算找不到糧食,雞呀鴨呀也要全部搶走。
雞飛狗跳的局面再次上演。農村的人家誰沒有養兩只雞啊。可是散養的雞是那么容易被陌生人抓到的嗎?有一只大公雞被兩個小鬼子追趕得急了,既然從一個小鬼子手背上啄下一塊肉來。
“八嘎”被啄的小鬼子怒火沖天。沒想到自己堂堂天皇士兵,既然被一只雞給戲弄了。取下背后的槍就要開火,被另外一個小鬼子給制止了。小鬼子奸笑道:“雞就那么一點大,你打一槍哪里還有肉呢。哈哈......”
“你想怎么樣”被啄的小鬼子怒氣難消。
小鬼子指指院子外面的一堆稻草,流著口水說道:“我們來個烤全雞怎么樣。”
“哈哈......”
村民老滿叔不顧眾人的勸阻,在那兩個小鬼子把民房燒起來的時候,老滿叔悄悄地潛回自己的住處。
老滿叔老伴去得早,兒子又被國民黨抓了壯丁死在戰場上。在他對人生失去希望的時候,有一個突然睡在他院子里叫火藥哥的人,愿意認他做干爹。雖然這家伙看起來有些傻呼呼的,說話總是讓人聽不懂。可對老滿叔來說總算老了有個依靠。老滿叔躲避到山里后發現這家伙既然沒有跟出來。才想起這家伙還在睡午覺。老滿叔在房門口看火藥哥睡的正香。消廋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下。心想村里被鬼子折騰那么大動靜,這火藥哥既然還能睡得著,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啊。
火藥哥1985年出生,現年26歲。這天和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喝酒,慶祝某國九點零級地震和核危機。結果喝醉了,醒來發現自己在老滿叔的院子里。確定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幾十年前,確定自己沒有辦法回去后,這家伙既然笑得出來。心想再也不用看上司的臉色,不用每天的朝九晚五,每天反反復復重復那機械的工作了。不會總是聽到父母在自己的耳邊嘮叨:“兒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對象結婚吧。我們都等著抱孫子呢。”
火藥哥只是這家伙的一個網名。可火藥哥心里想啊:“名字不就是個代號嗎?我本來就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也沒有人知道我真正的名字。火藥哥這名字多酷啊,誰見我都得叫我哥,哈哈......”
老滿叔可不這么想,哪里有父親把兒子叫哥的啊,所以老滿叔把哥字去掉,指教他火藥。
老滿叔幾步走到火藥哥床前。還沒有開口叫火藥呢,火藥哥卻猛地一下坐了起來。摸索著床邊的衣服,嘴里嚷嚷著:“遲到了,遲到了,這個月的全勤又沒有了。”
“又作夢了”老滿叔早習慣了火藥哥的這種反應。輕輕地撫摸著火藥哥的腦袋。真是一個慈祥的老父親啊。
火藥哥看到老滿叔很快回到現實。心想:“要是我生活的那個年代,現在因該是下午上班時間了吧。看來多年的生活規律真的很難改變啊。”火藥哥“哎”了一聲,又躺在床上。想再睡個回籠覺。
老滿叔可不管這些,現在可是生死憂關的時候啊。用力拉起火藥哥焦急說道:“火藥快起來,日本鬼子在我們村里掃蕩呢。再不走被鬼子發現了,咱爺倆就沒命了。”
“日本鬼子在村里掃蕩?”火藥而有些詫異,隨后馬上想起現在可是小鬼子在中國橫行的年代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可是要小心掉腦袋的。火藥哥動作那個快啊,比現代兵哥哥緊急拉練都快。三五兩下就穿好衣服鞋襪了。
“快點跟著我,咱爺倆到了山里就安全了。”老滿叔催促著先走到院子門口,小心的把頭伸出去看看外面的動靜。
“其他人呢?”火藥哥走到老滿叔跟前小聲問道。
“他們都藏到山里去了。要不是想起你小子在睡午覺,我也不至于再跑回來了。先前鑼聲震天,那么大的動靜。你小子怎能睡得著呢?”老滿叔好奇地問。
火藥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傻笑著。心想我那個年代大白天哪里能安安靜靜的睡覺哦。這不是習慣了嗎?看來以后要是不對老滿叔好點,就真的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老滿叔和火藥哥轉過一個拐角,正好撞見鬼子小隊長帶著兩個日本兵向這邊走過來。老滿叔拉著火藥哥就跑。鬼子小隊長也看到了他們,連忙對兩個日本兵命令道:“快去抓住他們,要活的。不能讓他們跑了,要他們把糧食的全部交出來。”
日本兵邊追趕邊吆喝著,還不時朝他們打兩槍。
老滿叔上了年紀,長期營養不足讓身體枯廋如柴。沒跑多遠,老滿叔“哎呀”一聲倒在地上。一顆子彈從后背射穿了老滿叔的小腹。
火藥哥跑在兩人前面,看老滿叔摔倒趕緊又跑回來。慌忙中說道:“老頭,快起來。要是被小日本抓到了可就不好玩了。”
老滿叔驚慌的回頭看看,小鬼子已經追得很近了。連忙沖火藥哥大喊:“火藥快跑,不要管我。”
火藥哥把老滿叔扛在肩山笑道:“要是把老頭子一個人留在這里,我會被雷劈的。
老滿叔眼睛含著淚水,欣慰的說道:“兒啊,這樣咱爺倆都逃不掉了。快把爹放下來吧,你自己逃命去吧。爹不怪你。”
“哪能呢?我的腿比那些小矮子的腿長多了,小鬼子怎么可能追得上我。”回頭看看老滿叔的表情,火藥哥極度夸張驚訝的說道:“都一老爺們了,咋還哭呢?老頭,你就安心呆著吧。我屬貓的,九條命。要我命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哎”老滿叔淚流滿面。雖然火藥哥從來沒有叫過自己一聲爹。但是老滿叔已經滿足了。
火藥哥還沒跑多遠,就發現村里的鬼子兵和偽軍聽到槍聲都跑了出來,現在已經把火藥哥和老滿叔團團圍住了。火藥哥不得不把老滿叔放下,無奈的干笑道:“老頭,我們被包圍了,這下真的跑不掉了。”
老滿叔艱難的站在那里,右手捂著小腹。鮮血從手指縫里流了出來。顫抖著痛苦的說道:“這就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你呀,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看來今天咱爺倆要同趕黃泉路了。”
老滿叔身體兩晃,“咚”的一聲倒在地上。艱難的咳嗽兩聲,嘴角流出鮮血。火藥哥這才看到老滿叔受了傷。他跪倒在老滿叔身邊,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這可是火藥哥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啊。火藥哥悲痛的喊道:“干爹,干爹,你怎么樣,你不能死啊。兒子還沒有盡孝呢?”
老滿叔聽到火藥哥叫他干爹,滿足的微笑著說:“火藥,你是爹的乖兒子。干爹已經知足了。你要好好活著......”
火藥哥抱起快昏迷的老滿叔,嘴里不停咕喃著:“干爹,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帶你去找醫生。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鬼子和偽軍把火藥哥倆人圍在當中,都拿著槍瞄準他們。火藥哥原地轉了兩個圈也沒有看到出口。
矮小肥胖的鬼子小隊長這時才氣喘吁吁的鉆進包圍圈里。走到火藥哥跟前。怒氣沖沖的就是一耳光,打得火藥哥倆眼冒金星。罵道:“八格牙路。”
火藥哥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既然點頭哈腰的,狐媚的對鬼子小隊長哀求道:“太君,求求你救救我干爹,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求求你......”
鬼子小隊長并不理會火藥哥的哀求,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你的,糧食的,知道,有。”
火藥哥陪笑道:“有,有。你快救救我干爹。糧食我全部都給你。”
“喲西”鬼子小隊長奸笑。
“砰”一顆子彈從老滿叔額頭射進腦袋。
老滿叔走了,嘴角帶著一絲幸福和不甘的笑容走了。
“啊......”火藥哥狂叫,火藥哥瘋了,火藥哥傻了。火藥哥燃燒起來了。
“哈哈......”鬼子兵和偽軍狂笑,鬼子小隊長狂笑。
一支槍頂在火藥哥腦門上,鬼子小隊長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的,帶我們找到糧食。我的,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