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楊榮接著說:“等我從她的床上醒來,她已經(jīng)不見了,我也沒太在意,以為她要趕路,一早的離開了客棧,我記得她給我說,以后還能經(jīng)常在這里見到她,下一筆生意還和我做……等我?guī)е咇R到那個倉庫提貨的時候,貨主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原來,玉兒悄悄買通了看管倉庫的人,把別人寄存在倉庫的貨賣給我。”
“后來呢?你再沒見過肖玉花了嗎?”董李茂追問。
楊榮嘆息了一聲回答:“我?guī)缀趺磕甓紩矫苤侨ヒ惶耍康木褪窍朐僖娝幻妫⒉皇窍胍匚冶或_的錢,可是每次去,都沒人知道這個女人在哪里,是做什么的,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從此在人間蒸發(fā)了似的。”
董李茂曾經(jīng)聽肖玉花提起過,她為了給天狼的山寨斂財,四處奔走,包括也到中國境內(nèi)的瑞麗芒市等地走動在做些買賣什么的,難道那時候她是靠這樣的手段斂財?shù)膯幔肯駰顦s這樣的商人,被她騙了多少呢?這恐怕除了她以外,沒人能知道。但董李茂死都不愿相信肖玉花是那樣的女人,他與肖玉花相處時間盡管不算長,但他能切身感受到她的付出是真誠的。
“董連長,我是不是太窩囊了?這事,除了我那個被氣得吐血而亡的父親外,只有跟隨我的那個師傅知道。說句實話,我到現(xiàn)在,也沒后悔過,盡管曾經(jīng)一度因為玉兒讓我喪父失財,差點家業(yè)不保,但我始終認為她是我見到過最好的女人。”楊榮望著天上的月亮說。
“楊老板,你是個『性』情中人,當今世上,能像你這樣對一個女人如此癡情的男人,并不多見。”董李茂內(nèi)心確實很欣賞楊榮對女人的這份癡情,自己何嘗不是如此,穿越后,心里還在想著校花白如霜,盡管他與她連手都沒牽過一下,但他的心,已經(jīng)被她給征服了。
“董連長,我給你講自己的這件事,是想提醒你,有時候,輕易相信女人的話,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楊榮不想在這種時候說不吉利的話,所以立即打住。
“我明白楊老板的意思,不過,這個女人的話,我相信,她不會騙我的。”董李茂堅信松原紀香透『露』的這個消息,因為她沒理由騙自己,要是她還為芒市一號賣命的話,完全可以在她走出王寶強家后通知日軍抓捕自己的。
“是那個你說的日本女人嗎?”楊榮問。
“嗯,她現(xiàn)在是余秋雨的三姨太。”董李茂點頭回答。
“對了,董連長,你怎么會認識一個日本女人呢?”楊榮又問起董李茂如何認識松原紀香這件事。
董李茂慢慢地把身體躺在地上鋪滿厚厚的竹葉上,雙手枕在腦后,雙眼望著天上的月亮,把他如何放走松原紀香的前后經(jīng)過,大概的給楊榮講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難怪你會如此信任她。”楊榮這下不再懷疑消息的可靠『性』了。
兩人認識以來,還從沒有這樣的機會說過如此多的話,不知不覺,到了午夜十二點,董李茂坐起身來,給楊榮說:“楊老板,不管前面發(fā)生什么事,你都要呆在這里,保證我出來后能見到你。”
“我聽你的。”楊榮心里清楚董李茂的本事,盡管他也練過拳腳功夫,但在打戰(zhàn)殺人方面,楊榮還沒見過誰比董李茂更厲害的。
董李茂弓腰跑出竹林,然后臥倒,往前爬行,那條溝渠,離竹林有幾十米距離,他必須用爬才能不暴『露』。
日本人的這個特務(wù)機關(guān),確實如董李茂說的那樣,外緊內(nèi)松,他們在竹林周圍,沒用任何的巡邏隊,而是布了很多的暗哨,越是天氣惡劣,增加的暗哨越多,在這樣一個月『色』皎潔的夜晚,反而暗哨少了。
面朝董李茂他們這邊的,有兩個暗哨,分別躲在竹林兩邊,負責觀察監(jiān)視空曠田野的一切活動。
董李茂匍匐到溝渠邊,聽到里面有嘩嘩的水流聲,他拿起一塊泥巴扔進溝渠里,試探一下水的深淺,聽到一聲撲通,大概估計出不是很深,于是他快速爬上溝渠邊,翻身到溝渠里。
溝渠中的水,有些涼,水滿到他的膝蓋上方,溝底到溝口,大約一米二三,他必須盡量弓腰才不『露』出身體,于是,董李茂沿著溝渠右邊的溝壁,開始往前走。
楊榮在竹林邊趴著,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董李茂進入到溝渠里,然后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了,他這才松了口氣,密切觀察著對面竹林動靜。
忽然,楊榮看到對面竹林中有個模糊的黑影一閃,不見了,他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雙眼,再看,卻什么也看不到,心想:‘不可能是董連長呀,是我看花眼了嗎?’他再凝神靜氣的朝對面竹林看,皎潔的月『色』下,除了微風吹動竹林輕微搖擺外,什么也看不到。
董李茂往前走一截,停下來觀察一會,就在楊榮看到對面竹林有黑影一閃不見了的時候,董李茂也看到了,他比楊榮看得還清楚。
現(xiàn)在的董李茂,雙眼目視的距離,超過常人,所以他的槍法也越來越準確,他看到那個黑影動作非常快,還見到一道刀鋒的亮光閃了一下,然后黑影消失在竹林中了。
“難道還有其他人夜闖日軍特務(wù)機關(guān)嗎?”董李茂心里想著,并沒停下腳步。
所謂藝高人膽大,董李茂根本沒想過什么危險,他相信憑借自己的實力,對方不管是人還是野獸,都不是對手。
這要是在幾個月前,他根本不會這么干,打死他也不會這么獨闖龍?zhí)痘ⅰ貉ā唬@不明擺著去送死嘛,可現(xiàn)在不同了,經(jīng)過幾個月來的無數(shù)戰(zhàn)斗,殺了那么多的日本鬼子,他變得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的董李茂了,而是活脫脫的太姥爺董嘉城。
水渠直接流向?qū)γ嬷窳诌叄缓蟪蠊眨瑖窳至飨蜃筮叄驮谧筮叢贿h處,有一條小河,水渠的水直接流入了河里。
董李茂憑借溝渠的掩蔽,到達了竹林邊,他在溝渠里伸出半顆腦袋,朝竹林中看。
這一看,讓他大驚,一個人躺倒在竹林里,像是在仰躺著睡覺,離溝渠邊只有十幾米遠。
董李茂縮回頭等了一會,沒聽到上面有任何動靜,于是再次把頭伸出來看,那個躺倒的人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難道是個死人?”董李茂心里嘀咕,想到剛才看到的那道刀光。
忽然,一個黑衣人從右邊的竹林里輕快跑出來,朝董李茂招手,他的頭上和臉上,都被黑布包裹住,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身后背著兩把交叉的武士刀把『露』在頭的兩側(cè)。
董李茂這才知道,原來剛才刀光一閃,是這個人殺了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他從溝渠中跳出,快速跑向那個黑衣人。
“恩人,是我。”黑衣人把口中的黑布取下,開口說。
“是你!紀香。”董李茂驚得差點大聲喊出來,想不到松原紀香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是你殺了那個人?”
“還有一個,在那邊。”松原紀香朝右側(cè)指了指說。
董李茂暗叫一聲僥幸,要不是松原紀香殺了竹林邊這兩個暗哨,恐怕自己早已被人發(fā)現(xiàn)。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董李茂問。
松原紀香解下身后背的一個黑包,遞給董李茂說:“我從王掌柜家回去后,心里總想著你可能會在今晚動手,于是便悄悄到這里來了,看到你從對面竹林爬進溝渠中,我知道這里的兩個暗哨肯定會發(fā)現(xiàn)你,于是只好先下手了。拿著這個,里面有手槍和彈夾,還有手雷,我想你用得著。”說完,從背后拔下一把武士刀,連刀鞘和刀一起遞給董李茂:“這個你拿著,萬不得已,別開槍,竹林中,至少有二十幾個暗哨。”
董李茂接過松原紀香遞給他的包,伸手進去『摸』出一把手槍,已經(jīng)拉上堂了,只不過上了保險,于是把保險打開,別在腰后,再把黑包系在腰間,左手拿起武士刀,給松原紀香說:“你快回去吧。”
“不,我和你一起行動。”松原紀香回答。
“你……”董李茂一愣:“你是日本人,難道你對自己的同胞也下得了手嗎?”
“不是已經(jīng)下手了嘛。”松原紀香朝那個躺在地上死去的人說。
“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以后的事,我一個人來處理就是,你還是乘早離開這里吧。”董李茂看著完全一副日本忍者裝扮的松原紀香,心里暗自佩服她的身手,兩個暗哨,被她快如閃電般的給殺了,也對她下手如此毒辣感到有些難過,如此一個漂亮的女人,竟然被訓(xùn)練成一件殺人武器,這是人類的悲哀。
“恩人,你知道該怎么進去嗎?”松原紀香問。
董李茂又是一愣,搖搖頭回答:“我沒想過,到時候再說唄。”
“那你只有死路一條。”松原紀香不客氣的說:“我以為董嘉城不打沒把握的戰(zhàn),想不到你卻是這么莽撞。”
“你知道該如何進去嗎?”董李茂也不惱松原紀香的挖苦,她確實說得對,自己這次為了給胡三報仇,確實是很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