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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嗖”的一下蹦起來老高,瞪著眼睛憤怒的看著劉天一,把槍也扔了,雙手飛快的比劃著,嘴里發出“嗬嗬”的聲音。
劉天一沒理會他的手勢,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倒出幾片止痛藥塞進他嘴里,拿出針線就開始縫合傷口。
啞巴就那么瞪著眼睛看著,不知道劉天一這是抽的哪門子風。
縫合、上藥、包扎,劉天一現在干這些算得上的輕車熟路,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處理好了。
他雖然也能簡單的比劃幾下手語,但是要表達這么復雜的一件事情,他就無能為力了。
啞巴又不識字,兩個人完全無法準確的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最后劉天一干脆轉身走了,留下啞巴一個人捧著手上的胳膊沖著劉天一的背影恨恨的“呸”了一聲。
第二天,看著啞巴已經結痂愈合的傷口,劉天一樂的差點兒蹦起來。
說實話,他真是恨不得能有一支百人小隊空降到這里,那樣的話,自己就他娘的什么都不用怕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兒。
一大早,花狗就開始張羅著指揮人殺豬宰羊,準備晚上的宴席。
劉天一起床之后,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蘇曉茹把洗臉水端到他面前,柔聲說道:
“怎么了?這大過年的,誰惹你不高興了?”
劉天一搖搖頭,淡淡的說:
“今天晚上,有人過不去這個年了!”
蘇曉茹一愣,不解的問:
“怎么了?你又要殺人?”
劉天一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
“很意外?我是土匪,總得對得起這個名頭不是?再說,你殺的人少?知不知道崽子們都叫你什么?”
蘇曉茹撇撇嘴說:
“不就是鬼面羅剎么,這有啥?老娘不愛和他們計較?!?
劉天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語帶雙關的說:
“怎么?你是老娘?”
蘇曉茹臉上一紅,伸手在劉天一的胳膊上擰了一把,氣呼呼的說:
“我的意思是盡量不殺那些人,畢竟都是中國人,咱應該把槍口對著日本人才對?!?
劉天一嘆了口氣,緩緩的說:
“我也不想對他們動手,但是在這個時候,留著這些能隨時在你背后放冷槍的豬隊友,才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蘇曉茹翻了翻白眼兒說:
“我是說不過你,說話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你在哪兒弄的那么多的破詞兒?!?
劉天一想說是度娘教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下午,各個山頭兒的人就陸續的都到了。
常墨林是頭一個。
看到站在門口迎接的劉天一,他立刻滿臉推笑的快步上前,高聲說道:
“呦,讓您劉大當家站這兒迎接,這可真是給了我常墨林天大的面子啊?!?
劉天一臉上的笑容比他還熱情,連聲說著‘不敢不敢’,熱情的把常墨林讓了進去。
沒一會兒,穆杰森、趙駝子、滾刀肉和徐大棒子相繼也都帶著人到了。
白龍嶺的聚義廳要比花斑豹的飛龍廳更加寬敞,也更有氣勢,只不過并不像飛龍廳弄的那么浮夸。
劉天一搬到這兒時候,花狗就攛掇他給這聚義廳改個名字,劉天一想了想,隨口就說:
“那就叫九龍廳吧?!?
常墨林看到那三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陰毒。
其他幾人的表情也都不太自然,只不過表現的并不明顯。
眾人落座之后,花狗立刻張羅著上菜開席。
這頓飯一直吃到半夜,眼看著就要到十二點了。
劉天一放下筷子,端起酒碗站起身朝眾人示意了一下,原本亂哄哄的土匪們慢慢的安靜下來,都瞪著眼睛等著劉天一說話。
劉天一把酒碗舉過頭頂,然后澆在地上,沉聲說道:
“這碗酒,老子敬水龍嶺的秦當家,是老子疏忽大意,才導致秦當家搭上了性命!我劉天一,對不起她。不過,她的仇,我得替她報!現在就報!”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都是一愣,坐在他旁邊的常墨林卻是心里一驚,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劉天一手里的bǐ shǒu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是劉天一事先就計劃好的,在進九龍廳之前,自己頭一個就把槍扔在了外面,光著膀子進了九龍廳,說是怕喝多了走火兒,提議所有人都不帶槍。
其他人雖然不情愿,但是也都把槍扔在了門外,只有常墨林堅持槍不離身,劉天一當時哈哈一笑,沒有再說什么。
這時見他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常墨林“唰”的一下就把槍拽了出來。
剛要開保險,手腕上突然一陣劇痛,那把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常墨林不可思議的轉回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把帶著紅纓的飛刀,聲音尖利的沖對面的趙駝子罵道:
“他媽的趙駝子!你竟然跟劉麻子穿了一條褲子?!”
趙駝子陰陰的一笑,沒有說話。
劉天一手上微微用力,刀尖兒刺破了常墨林的皮膚,鮮血頓時流了下來。
常墨林厲聲罵道:
“劉麻子!你他娘的這是啥意思?半個九龍山都歸你了,還想吞了老子的黑龍嶺?”
劉天一撇撇嘴笑了,語氣平淡卻字字鏗鏘,讓九龍廳里的所有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常墨林,別說老子不給你機會,你現在主動說出來,老子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不然的話,就別怪老子讓你求死不能!”
常墨林梗著脖子,咬著牙吼道:
“滾你媽的劉麻子,當biǎo zǐ還想立牌坊?想要老子的綹子就直說,整這么一出干什么?”
一旁的滾刀肉、穆杰森、徐大棒子三人紛紛站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緣由,看到劉天一要對常墨林下手,不免有些擔心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劉天一沖他們三個擺擺手,高聲說道:
“幾位當家的不用多心,老子沒想對你們怎么樣,一會兒你們就明白了?!?
話音未落,喬森就拎著一個包袱從門外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桌子前面,打開包袱,把里面的東西倒在了桌子上。
是一部軍用電臺。
常墨林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劉天一手一抬,刀尖兒就進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