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眉提槍,游飛只是淡淡的看著那瘦小的警察,這瘦子哆嗦著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給講了出來。卻是妄談國事惹的禍端,李蔚君老先生今日在茶館慷慨激昂的抨擊了一番昆明城糟糕的治安,還大罵警察廳廳長章祚凡不作為,都說文人罵人是不帶臟字的,只是撞到警察廳廳長包養的小情人的二愣子弟弟當差路經茶館,這自然是撞到槍口上了。
游飛一腳將瘦子警察給踢翻在一側,然后他走到那個大胖子警察身前,大胖這下子可是不敢再那他那個便宜姐夫來當擋箭牌了,眼前這人實在是太兇了,說殺人就殺人,可是惹不得。
游飛也不待廢話,只是啪啪拍了下手,便是有兩名士兵過來將胖子警察給架了起來,那動作是相當粗蠻的,拉拽之下讓胖子警察自己的手臂像是被鐵鉗箍著似的,生疼生疼的。
事情還沒完,眼前的幾個不外是魑魅魍魎,當差的小鬼,殺了個小了,綁了個有關系的,后頭的人該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游飛心中卻是毫無芥蒂,做人嘛,總不能老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且若是伺媚權貴,作那茍且的小人,毋寧死。
手指勾了勾,讓另外一名嚇了個半死的警察也是過來,兩名小警察身旁還躺著被斃了的伙伴,這下子卻是咚咚咚的給游飛磕起頭來,為了活,小人無尊嚴,為了活,女人入風塵,為了活,兄弟可反目,為了活,父子可成仇。只是人人如斯,那么這個國怕是要亡。
游飛是十分厭惡的,只是他也不愿繼續在街頭之上上演屠羊宰狗的勾當,他是軍人,當為國抵御外侮,這些懲治奸佞之事,卻是超出了他的本分之內的,只是遇不平之事而毫無作為,卻是豬狗不如了。
“回去告訴章祚凡,我是廣東游飛,他若是想弄我,就來弄,只是若殺不得我,那我便殺他全家!”游飛一腳將那名瘦子警察的臉踩在腳下,聲音不大,神態卻即是張狂。
嘶!周遭圍觀的群眾都是倒吸了口冷氣,昆明城這是來了個曠世兇人,名聲向來不怎么樣的章祚凡,卻怕是要有大麻煩了,看熱鬧總是國人最為喜歡的,在為游飛之兇悍所震懾的同時,人們已經是準備看一場大大的熱鬧了。
游飛拉動槍栓,朝天鳴槍,然后才將步槍拋回給士兵。
做了就大大方方的做,不求世人有所贊譽,不問強權權貴,生死有時候就跟**的遮羞布一般無趣,哪來的那許多唯唯諾諾,哪來的那許多卑躬屈膝。
什么是狂夫一怒血濺五步,這就是!
什么是悍匪囂張無人能壓,這就是!
唰,游飛要走的時候,人群都是猛的分出一條大道出來,人們都是不敢直接的去看那兇人,只是眼神拐著彎的偷偷看上一眼。
游飛負手而行,走的極慢,他看向眼前這群人的眼神是極為的藐視的,世人看他都是兇人,他看世人卻是走狗,走狗吃屎,兇人尚且吃肉的。
人去了,街上卻又是安靜了,那兩名警察也是趕忙的去給廳長大人報信去了,過了一會,從一個小巷很快的沖出另外幾名警察,很麻利的將那名被槍殺的警察被搬走了,然后將地上的血跡給用水清洗了,這些人都是早就在了的,只是都不是笨人啊,直到這時候才出現,才將自己該做的事給做了,可謂是深諳明哲保身之道。
胖子警察叫廖威,這時如同犯人一般的被拖拽著從昆明城一路往醫院方向走去,廖威嘴中嘟囔著什么,臉色是青白青白的,打老先生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還是很得意的,只是沒想后來怎么會變成這般,這時候他只是想著自己的便宜姐夫能夠早一點來到,那么他才是能夠得到挽救。
“師長,昆明城的水很混,要不要摸摸這個章祚凡的底,還有通知一下城外的各位長官!”王強走到游飛身旁,低聲的說著。
游飛看了王強一眼,只是淡然應道:“身正不怕影斜,莫作怪!”
王強退了幾步,他望著游飛,心中卻是感慨,師長的霸氣越來越盛了,只是這回牽涉的都是層面人物,如何解決怕也不太好弄,王強卻是怕師長過于強勢,會造成什么大麻煩。王強此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人物,今天也是感嘆師長的殺伐決斷,當游飛舉槍的時候,王強也是如人們一般的以為師長只是嚇唬一下對方,卻沒想就那么殺了就是殺了,完全沒有任何的顧慮,這就是所謂的悍將嘛,王強心中的敬畏也是更加的深了。
到了李家院子,王強讓士兵們開始布據防御,這么點兵力是不可能指上大用場的,只是做這么一個態度,游飛也未阻止,只是進入屋內,屋內只是剩下李小娜在家,李夫人已經被向德飚派的士兵帶著趕忙醫院了,只是讓李小娜留下看家。
“將軍,我父親他……”李小娜一見到游飛便趕忙沖過去,很是著急的問道。
“應該沒什么大礙,且寬心!”游飛沉聲說道。
游飛的聲音雄渾有力,卻是讓李小娜松了一口氣,只是她的眼眶內飽含淚水,只是就這么抿著嘴強忍著,也是不哭出聲來,這是很讓游飛感到驚奇的,一個女孩子家,能夠在如此大的變故之前如此堅毅,卻是少見,看來那位李老先生也是位錚錚鐵骨的書生,自家女子都是教的如此克制。
“你且在家中呆著,等會兒不管外面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去,明白嘛?”游飛沉聲說道。
李小娜的小嘴兒張的大大的,她不是很清楚游飛為什么突然要這么說,難道還有別的麻煩,只是她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父親打小就教她,女孩子家,不該自己問的事情絕對不要過問,這叫禮儀。
游飛點了點頭,便是留下兩名士兵護衛李小娜,吩咐將大門緊閉,然后他就是讓人搬了一張太師椅就坐在院子居中處,手中拄著繳獲的日軍大佐軍刀,抿嘴閉目,如古佛一般的坐著,風起了,天氣似乎有點冰涼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