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失眠,游飛怎么也是睡不著,在炕上翻來覆去好一會,游飛終于是從炕上躍起,赤著兩腳丫子,冰涼的地板透著絲絲的涼氣直沖上腦,一激靈游飛直覺霎時間全身都是通暢了,再拉開那扇隔著外界的窗戶,好一陣冷滋滋的寒風,風兒直往著暖暖的懷里鉆,像個淘氣的孩兒一般。
天邊懸著的一輪彎月射著點點寒光,讓這一片漆黑的冰冷大地多了些亮度,看在游飛的眼里頭,那輪彎月便如同是一道彎刀,而沒有什么狗屁的文人眼中的詩情畫意,那淡淡的寒芒分明就如同亮澄澄的鋼刀的鋒芒一般動人心魄,哇吼!!!!游飛情不自禁地長聲嘶吼了聲,掃去了近日來的煩心事和心頭的擔憂,原本迷蒙的雙眼這個時候有神多了。
“人來!”游飛大吼一聲。
“有!”一高大一等兵第一時間應了,標槍般地沖了進屋,方正的大臉繃得緊緊的,眼睛定格在了游飛的身上,雙耳聳起,整個人便如同上弦待發的弓箭一般。
看來警衛連在蔣狀的**之下個個都是精猛了許多,游飛也不曉得在他離去的這段日子來蔣胖子到底是怎么蹂躪這幫大漢了,反正沒啥好果子吃,據王烈密報,蔣胖子自從游飛下達了禁肉令之后整個人便如同開山牛一般,干啥事都是鉚足了勁,特別是對他手下那幫警衛連的弟兄更是百般摧揉,演習場上所有警衛連的戰士都地和蔣胖子單練,單憑他那將近三百磅的體型,厚肉掌扇過去那能把頭熊都給拍暈嘍。當然游飛曉得蔣胖子那是讓他給氣出來的,看來禁肉的積極因素之一就是極大的強化了自己的警衛連的單兵體能啊。
“去給我把王烈和孫青云叫來。”
“是!”士兵應了聲便急匆匆地跑去救人了。
不到一刻鐘功夫,王烈和孫青云兩人便趕了過來,游飛看了眼衣著不整的王烈和孫青云一眼,眉頭擰地跟麻繩似的。
王烈咳嗽了聲,用眼神提醒了孫青云現實二人的衣著,王烈和孫青云連忙是開始整理起自個的儀容來了。這么些日子來,游飛對于外人的儀容的要求是越來越高了,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以前他便就是個極端爛仔款的家伙,哪有什么儀容可談,以前覺得完全無所謂的東西這會他卻是看得相當地重,當然他自個還是比較隨便的家伙,他允許自個隨便,卻是不允許別人隨便,這雖然是說不過去,但是從來沒有人敢指出他的不是,只有他道別人的不妥,誰讓他是頭呢。
待得二人整理好了外觀,游飛的臉色才稍微呼喚了些,王烈齜牙呵呵說:“老大啊,你這么夜了還把我們兩個叫醒,是想到了啥要緊事,非得要我倆爬過來撒!”
“嗯,叫你們來當然是有事情吩咐你們倆做,過去一段日子以來,你們收集來的情報還遠遠不夠,你們只是能夠告訴我日軍的大體人數和裝備,但是具體的兵力部署在哪呢,我至今依舊是不知道,但是我們扎在這里這么久,鬼子當時早已知曉我們哪擺幾人哪放幾桿搶了。”游飛沉聲說。
“旅長,你別擔心,現在已入冬了,雖然四縣這頭地勢開闊,易攻難守,但是冬天平地四處一片白,想在哪埋伏幾人就能在哪埋伏幾人,小鬼子要是敢進來,肯定得挨我們的冷槍。況且王烈已經是在鬼子形成合圍之勢之前便把二十里外的開闊地面和公路要道全部都犁路為田了,現在鬼子也完全無機動性可言,這會是要讓他們也受受肩擔手抬的苦處了。”孫青云朗聲而言,言語間充滿著強烈的自信。
游飛嘎嘎笑道:“王烈,有你的啊,這招夠損,我現在搞不清楚鬼子到底打什么算盤,所以我需要你負責把情況再摸一摸,能知道多一點鬼子的意圖,便能多一份防備。嗯,對了,我還有一個構想,要和你們商量一下,那便是我準備著137團,146團和新一團派遣出去扼守住東錐子嶺,中牛牯谷和西碎石灘!”
王烈和孫青云幾乎是同時吸了口冷氣,王烈著急地搶話說:“旅長,這么把兵力分散開去,要是鬼子集中優勢兵力往一處攻,那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三處要道相聚都有十里之遙,難免要顧此失彼,還請旅長考慮再三啊,畢竟蘇四周圍已經是有我們經營了2個多月的工事,難道我們就這么放棄這些工事不用了,那豈不是太過于浪費了。”
游飛肅聲道:“錐子嶺,牛牯谷和碎石灘三個地除了碎石灘地勢較為不利之外,另外兩處都是天造之地,我們不能弱了氣勢,我要頂住鬼子的勢,這天寒地凍的,我們不好受,鬼子也難熬,到時候便看誰的骨頭硬些了。老孫,你什么意見?”
孫青云沉吟了半晌,才張口說道:“這么貿然地壓出去,實在是有些冒險,但若我們不這么做,讓鬼子早一步壓進來通過這三道關卡的話,那時鬼子的口袋陣便真的是布成了,我們除了固守之外很難有什么其它的辦法。旅長的思路雖然是有些太激進,但正如旅長先前說的,既然鬼子已經知悉了我們的部署,如此一個大變陣是能夠讓鬼子大驚的,那么之前鬼子所作的所有準備工作便將化為泡影,從鬼子這些日子來謹慎的動作來看,他們的將官應該是個相當謹慎行事的人,但矛盾的是如果真的是聰明,他們不該在這個季節動手的,而是應該等到來年開春,等大雪來的時候,凍也能把他們凍死了,還想來攻,癡人發夢啊。”
游飛嗯嗯地應和著,既然孫青云也贊成他這個想法,那么明天問過那三位成天喊打喊殺莽漢團長之后,該是能夠敲定下來的了,游飛高興地對兩人說:“既是這般,那王烈你明日開始便準備著搜集情報的工作吧,天豪不在,他的工作便得由你先頂著了。好了,你們回去好好睡覺吧。”
王烈苦著張臉地辭別了游飛,他心里苦聲悲嘆,接到這么個苦差,他還不得整晚想辦法看怎樣安排人手去干活啊,哪能睡啥安穩的大頭覺,與王烈不同,孫青云雖然也是今夜無眠,但他那是因為興奮,臨戰前夕,他這個暴力男人又如何能靜下心來睡覺呢,該是得一整晚在房里踱步搓掌到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