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三 拯救
三百四十三?拯救
瘋狗子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小心的關(guān)注著周圍的動靜,細小的鋼線捅進了鎖眼裡,不停的攪動著,煞神隊伍裡什麼樣的人才都有,這一招還是從桃子那裡學來的,桃子曾經(jīng)是個小偷,後來被拉進了國軍,而桃子這個外號還是他自己吹的,據(jù)說只要給他足夠的條件,他甚至可以把男人的桃子都悄無聲息的偷出來,不過桃子的開鎖本事著實不錯。
瘋狗子學了開鎖的本事,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用,平時訓練和真正的實踐完全是兩回事,攪了半天也沒能將鎖頭攪開,急得瘋狗子雖然表面上平靜,但是卻也是額頭得現(xiàn)冷汗。
“娘哩,開呀,打開了回去請?zhí)易雍染啤!悲偣纷幼煅e嘀咕著,終於,嘎噠一聲,鎖開了,瘋狗子樂了起來,把手上的鎖鏈去掉,又去開腳上的,這回雙手自由了,只用了幾下就將腳上的鎖鏈給弄開了。
“滑子,咱們該行動了。”瘋狗子捏著鋼線將滑子身上的鎖也打開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怎麼,不懷疑我了?”滑子說道。
“我保持懷疑態(tài)度,不過很快就知道了,反正我就算是再被鬼子抓了,他們也沒有膽子要我的小命。”瘋狗子冷笑著說道,悄悄的走到了門口,透過門縫向外張望了起來,這時瘋狗子才發(fā)現(xiàn),鬼子也不知道發(fā)了什麼瘋,正在這軍營裡狂奔著,不停的整著隊伍,就連門口的守衛(wèi)都撤得差不多了。
“這要是有一挺機槍掃他一傢伙……”瘋狗子看著那些排得整整齊齊的小鬼子喃喃的自語著,接下來,更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鬼子的部隊竟然向外跑去,一會功夫,軍營裡就變得靜悄悄的,只是偶爾有一些槍聲傳來。
“小鬼子瘋了?”瘋狗子皺緊了眉頭,小心的打開了門,滑子也從他的身邊擠了出來,同樣的一臉驚奇,兩人大著膽子踏出了門,警惕的望著四周,防備著隨時可能從未知地點『射』出來的子彈,但是等了半天也沒能等到鬼子的子彈。
“鬼子都走了?”瘋狗子一愣,然後瘋了似的向?qū)γ娴姆孔颖既ィ缇陀^察好了,那裡關(guān)押著水鳳。
咣……門被瘋狗子一腳踹開,門剛開,一個黑影飛『射』而來,瘋狗子暗叫一聲不好,一個跟頭就趴了下去,卻是一個枕頭從頭頂上呼嘯而過。
“小鬼子,你們祖宗八輩都不得好死!”尖利的女人聲音吼叫著,接著是被子,甚至是襪子一骨腦的扔了過來。
“是水鳳小姐嗎?我是瘋狗子,我身後是滑子,來救你的……”瘋狗子趴在門口叫著。
“我呸,小鬼子你不得好死!”女人竭嘶底裡的吼叫著,然後是扯動鐵鏈的嘩嘩響聲,卻再不見東西飛出來。
瘋狗子小心的挪了進去,只見一名女子披頭散髮的坐在牀上,脖子上還套著一個鎖鏈,屋子陰暗,除了這個鬼一樣的女子之外,再不見他人。
“小姐!小姐!我是滑子,我是滑子!”滑子跳了進去,一把抓住了水鳳。
“是水鳳大小姐?天吶,怎麼搞成這樣,我是瘋狗子,在雲(yún)壓山的時候你見過我的,我是煞神爺?shù)氖窒掳。 悲偣纷咏兄瑴惲诉^去。
坐在牀上的水鳳一下子擡起了頭,頭髮甩開,『露』出一張絕美,卻更加蒼白的臉,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瘋狗子,看得他心裡直髮『毛』。
“那個……”瘋狗子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張了張嘴,還不等說什麼,水鳳就出手如電,一把扣住了瘋狗子的雙臂,水鳳的雙手極爲有力,甚至指甲都掐進了瘋狗子的肉裡,瘋狗子疼得想咧嘴,可是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你是煞神爺?shù)氖窒拢俊彼P的聲音有些悠遠,聽起來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一樣,讓瘋狗子也覺得後脖梗子一陣陣的發(fā)涼。
“是,我是瘋狗子,你認識我的,你還給我敬過酒。”瘋狗子說道,一邊說著一邊給她脖子上的鎖鏈解開,看著水鳳脖子上那道清晰的勒痕,磨破了皮,幾乎要見到裡面的血管,瘋狗子恨得牙直癢癢,恨不得現(xiàn)在就追上去把那些鬼子全都開膛破肚纔好。
“瘋狗子……”水鳳一把將瘋狗子又拖了回來,將他按在自己的面前,死死的盯著他。
“啥事?”瘋狗子連忙問道。
“殺了鬼子,把他們?nèi)繗⒐猓⒆印⒆記]了……沒了!”水鳳終於鬆開了瘋狗子,抱著腦袋大叫了起來,瘋狗子還要勸解,水鳳突然擡起了頭,臉孔變得血紅,終於,噗的一聲,一口血噴成了霧狀,噴得瘋狗子一頭一臉都是。
“孩子……什麼孩子?”瘋狗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伸手扶住了昏死過去的水鳳扭頭向滑子喝問道。
“小姐懷了煞神爺?shù)姆N,已經(jīng)快八個月了,結(jié)果被鬼子圍上了,這事你不知道嗎?”滑子皺著眉頭問道,等滑子說完瘋狗子才發(fā)現(xiàn),原本水鳳的小腹已經(jīng)變得平平,可是孩子卻沒有了。
“狗日的小鬼子……”瘋狗子怒吼了一聲,調(diào)頭就想出去追鬼子,可是還是忍住了,伸手將水鳳抱了起來,想了想又把牀上的被子裹到了她的身上,抱起來向外走去。
“幹什麼?”滑子一把扯住了瘋狗子。
“送回去。”瘋狗子冷冷的說道。
大狼他們在外面看到了鬼子撤離,不由皺起了眉頭,『毛』蟲和長蛇想動,卻被大狼一把按住了,“不對勁,小鬼子可能在耍什麼花招,現(xiàn)在根柱那邊的壓力不大,咱們就再等等。”大狼輕聲說道。
他們在外面藏在暗處等著,直到軍營變得靜悄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最後反倒是把一身是血的瘋狗子給等了出來,懷裡還抱著個人,身後跟著的是自己人,看那樣子,似乎應該是正主之一滑子。
“上……”大狼的臉『色』一變,一揮手,一幫人衝了上去警戒著,將瘋狗子接應進入衚衕口,可是仍然不見鬼子出來,事情太詭異了。
“大狼哥,媽的,小鬼子把爺?shù)暮⒆咏o弄沒了,水鳳小姐昏了。”瘋狗子一句話就將事情說清楚了,大狼本來就陰冷的臉變得更加陰冷了。
“你們幾個,把水鳳小姐送到後面去,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又快又穩(wěn)的把水鳳小姐送回基地,讓鮑比醫(yī)生給她醫(yī)治,其它人跟我來。”大狼緩緩的站了起來,拳頭握得嘎嘎做響,然後伸手抄起了步槍,大步向鬼子軍營走去。
只有松下大佐一個人在軍營裡,士兵全部被副官帶走了,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武士刀,再看看遠遠行來的十餘人,那十餘人個個怒火沖天,只是卻找不到發(fā)泄的地方,松下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如果被他們看到的話,他們絕不會允許自己從容切腹。
打開酒壺,長飲一口酒,再含上一口,噴到刀身上,白絹將長刀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將刀身一轉(zhuǎn),刀尖對準了腹部,松下閉起了眼睛,在這一刻,他想的不再是帝國的大業(yè),而家鄉(xiāng)美得讓人心醉的櫻花。
長長的武士刀輕快的捅進了腹部,再橫向一拉,花花綠綠的腸子從腹部滾落出來,屋子裡立時瀰漫著一股怪異的腥味,松下看到了幾雙穿著皮靴的大腳,站在他的面前,松下盡力的擡起頭,只看到一張有著陰冷得讓人心底發(fā)寒的臉孔。
“老子讓你死都死不踏實……”大狼看著拖著腸子的松下,怒吼了一聲,一腳踹了過去,將松下踹出幾米遠去,腸子拖得滿地都是,甚至連心肺都從傷口裡拖了出來,兩眼一翻,沒了聲息。
“走,都跟老子回去!”大狼吼叫著,扭頭又向回跑去。
“大狼教官回來了……”小不點鑽進了堡壘當中,扯著根柱叫道,根柱一愣,連忙迎了出去。
“鬼子從那頭逃了,人已經(jīng)救出來了,水鳳小姐受了傷,孩子沒了,我讓『毛』蟲和長蛇他們幾個把她送回去了。”大狼向根柱說道。
“什麼?孩子沒了?鬼子下手了?”根柱又驚又怒的吼道。
“給我滅了他們,再追上那些逃走的鬼子,我要他們的腦袋!”大狼低聲喝道。
“沒問題!”根柱臉上的肌肉顫抖著,同時這消息也傳達了下去,一聽到煞神爺?shù)暮⒆幼屝」碜优獩]了,登時怒火便在這四百餘名最精銳的士兵當中燃燒了起來,燒得滑子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快點,再擡高一點,我說一點,你擡那麼高幹什麼?”大炮筒子拄著步槍吼叫著,二十餘門炮被調(diào)好了角度,大炮筒子盯了城外不足兩千鬼子一眼,狠狠的一揮手,炮繩一拉,轟……二十門各式炮同時發(fā)身了吼聲,火熱的彈殼被退了出來,新彈被裝好,然後接著拉炮繩,鬼子不足十門小炮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同時靠上前去的自動榴彈器也跟著發(fā)言了,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想要保留任何彈『藥』,有多少傾多少,一下子就把城外那兩千餘鬼子給打蒙了,嗷嗷的叫著矇頭蒙腦的還擊著。
“『操』……”禿子怪叫一聲,架著四聯(lián)重機槍就開始摟火,同時輕機槍直接就端在手上掃了出去,煞神隊伍衝了出去,分散著相互掩護著。
部隊直接就壓了下去,把鬼子壓得毫無還手之力,近兩千鬼子,一個沒剩,死鬼子的腦袋全都被割了下來,疊在一起,下面是深深的血水,一腳下去,咕嘰做響。
把腳從深深的血泥中拔了出來,抖了抖腳,望著城內(nèi)那些鬼子逃走的方向,大狼扭了扭脖子,發(fā)出嘎巴嘎巴的響聲,陰沉的一揮手,打掃完戰(zhàn)場,補充了彈『藥』的士兵們快速集合,傷者帶著死者留下或是自行返回基地,其它人到城內(nèi)蒐集到一切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瘋狂的追了上去。
自行車,汽車,甚至是『毛』驢,都被他們給佔用了,有的時候需要老百姓的東西,至於百姓同不同意他們可不管,反正他們又不是共黨的軍隊,再者,他們是去追殺鬼子的,老百姓也認了,甚至還是相當支持的。
小『毛』驢被抽得“兒啊”直叫喚,撒開腿瘋狂的跑了起來,自行車被蹬得嘩啦啦直響,汽車也轟轟的在前頭猛開著。
汽車最選追上了那些在前頭玩命狂奔的鬼子,架在車頂?shù)乃穆?lián)輕機槍開火了,將後面的鬼子掃得成片的倒了下去,被死死咬住的鬼子不得不調(diào)過頭來匆忙應戰(zhàn),卡車上的士兵只是拖住這些鬼子,隨著越來越多的戰(zhàn)友趕到,鬼子也死得越來越多,一千多個小鬼子還不夠塞牙縫,仗打完了,還有兩手空空毫無戰(zhàn)績的士兵瘋狂的剁著鬼子的腦袋出氣。
又是一個巨大的人頭塔被堆積了起來,屍體被扔得到處都是,使得這一區(qū)域變得陰森恐怖之極。
“走,我們回去。”李斯接過電報看了看,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起身就向回撤去,蠻牛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但是爺下了令,他們也只能聽著。
煞神一起,東京立時變得清靜起來,雖然沒有了敵人襲擾,可是鬼子仍然不敢放鬆警惕,小心的戒備著,一個個神經(jīng)崩得緊緊,看誰都像是煞神隊伍的人,一時之間,東京城內(nèi)自相交火的事件頻發(fā)不止,足足上千名士兵在誤會中喪生。
基地裡,鮑比抹著頭上的冷汗面對著李斯,在鮑比的旁邊,還有同仁堂的老郎中。
“情況怎麼樣?”李斯問道。
“她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住了。”鮑比連忙說道,“由於早產(chǎn)再加上心情抑鬱導致她身體虛弱,不過這些並不是大問題。”
“確實。”同仁堂的老郎中也點了點頭,“體虛,風寒入侵,不過已經(jīng)開了安神補氣的『藥』,讓她再休息個把月就能調(diào)整過來,只是這情緒……唉,心病還要心『藥』醫(yī)啊!”老郎中不停的搖著頭說道。
“辛苦了,老先生,我讓人送您回去,鮑比,跟著我去看看水鳳。”李斯站了起來,嘆了口氣。
當初跟水鳳一夜風流的時候,已經(jīng)算過她的安全期了,本來不用有什麼問題的,可是誰知道還是出了問題,安全期這種方式還是挺準的,但是沒想到那百分之幾的意外可能還是讓自己碰到的,而且還一下子就碰到的水鳳的身上,她的丫鬟卻沒有什麼問題,小蘭和小翠當初都曾參與,她們兩個就沒事,就水鳳一個人懷上,李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裡頭會有其它的事,她們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必要。
“爺……沒了,孩子沒了……沒了啊!”一看到李斯,水鳳就撲到了他的懷裡痛哭了起來,哭得梨花帶雨,嗓音嘶啞,病房外來查探消息的書生,瘋狗子還有亭志等人都是眼圈通紅。
李斯深深的嘆了口氣,輕撫著水鳳的後背,鮑比知趣的退了出去,抱著膀守在病房門口,現(xiàn)在他們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
李斯沒有勸水鳳,只是抱著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裡痛哭著,遇到這種人生大起大落,哭出來比憋著更好。
直到水鳳哭得全身發(fā)軟沒了力氣,李斯才捧著她的臉將他扶正,與她的眼睛對視著,“水鳳,孩子沒了,但是你要保養(yǎng)好身體,只有一個好的身體,纔能有力氣給孩子報仇,總不能娘倆一起死在鬼子的手上。”
“是,我要報仇,我一定要殺光所有的鬼子……”水鳳捏著一雙拳頭低喝著,眼睛瞪得溜圓,然後慢慢的軟了下去,昏了過去,不過這一次,她的臉『色』好看了很多。
“小蘭,小翠,你們兩個和愛麗斯好好照顧水鳳。”李斯出了病房說道。
“是,爺。”小蘭和小翠連忙應道,偷眼看著眼前這個一身殺氣的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張三四呢?讓通訊部的人過來。”李斯說著大步向外走去。
煞神爺怒了,誰都不敢怠慢,一會功夫,張三四帶著一腦門的熱汗到了李斯的面前,小心的看著李斯,水鳳的事他也聽說了,現(xiàn)在煞神隊伍已經(jīng)完全接受了他,把他當做自己人,就連靈狐他們那一夥也因爲讀的書多,腦子靈活,再加上一起出生入死,也算成了大半個自己人了。
“張三四,給我發(fā)一份通電,自即日起,煞神隊伍正式對日本鬼子宣戰(zhàn),從即日起,日軍無論軍事還是民用目標,都會成爲煞神隊伍攻擊的目標,不排除直接攻擊日軍本土的可能。”李斯說著,重重的一拍椅子扶手,生生的將紅木扶手拍得碎裂開來。
“嗯,我明白。”張三四點了點頭說道,其實這份通電發(fā)與不發(fā)並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只不過發(fā)出去,更具有威懾力而已,煞神從來都沒有與鬼子有過什麼友好約定。
“小鬼子,我會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李斯咬著牙低吼著。
“爺,方華來了。”林雪在李斯的跟前小聲的說道,現(xiàn)在無論是誰在李斯面前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生怕會惹火了他。
“書蟲子?他來幹什麼?”
“要不要我把他擋回去?”林雪偷偷的看著李斯的臉『色』說道。
“算了,書蟲子沒事不會到這裡來瞎逛的,肯定有事,讓他來吧。”李斯擺了擺手,『揉』著眉心,一臉疲『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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