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可能是一只野兔,小石頭,你膽子這么小,還來當兵?”
“人家本來膽子就很小嘛!”
“班。班長,你看,那,那是什么?”走著,走著,小石頭突然指著前面,腿肚子直打顫,聲音顫抖的指著前面說道。
“什么,小石頭,別一驚一乍的。演習都快過去兩天了,這還沒后紅軍的蹤影,團長的心情很不好,今天又喝醉了,正在發火罵娘呢……”班長上前一步。訓斥小石頭道。
“班長,真的有東西,不相信你自己看!”小石頭拉扯班長,指著他剛才發現動靜的位置說道。
“什么,哪有什么東西,小石頭,你眼花了?”班長順著小石頭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道。
“不是,班長,剛才那東西翻身了,它翻身了……”
“翻身,小石頭,你今天晚上沒喝酒?”班長懷疑道。
“班長,我沒騙你,真的,你看,它還在動呢!”小石頭急了,滿頭大汗,滿眼的恐懼。
“莫非小石頭沒有騙自己?”班長再一次望去,是有些跟剛才不太一樣,可是光線有些暗,看不太清楚。
“走,弟兄們,隨我過去看看!”班長一聲令下,全班人馬都跟了過去。
“班,班長,這兒有一個人!”
“什么,有人,戒備!”班長一聽,立刻拔出手槍,并下令予以警戒。
“去,看看是活人還是死人!”班長推了一個人上前道。
“班長,我……”
“去,快去,不去老子扣你份子錢!”班長瞪那名被推出去的士兵道。
為了不被扣分子錢,那名士兵只要端著槍,戰戰兢兢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動。
這確實是一個人,后背血肉模糊,衣服也被扯破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干凈的地方,鞋也掉了,腳上的血也磨破了!
“班長,是個人!”
“死了沒有?”
“不知道,我看看!”士兵慢慢的俯身下來,伸出手指探向人體的頸部。
“班長,好像還有脈搏!”
“走,過去!”聽到人還活著,班長一聲令下,全班人都一起圍了過去。
“這人傷的好重,這后背,好像是被狼撓的!”
“這兒有狼?”
“這里有山林,當然有狼了,少見多怪!”班長輕斥一聲,“咦,這身衣服看著挺眼熟的,火把拿過來!”
“班長,是挺眼熟的!”
“把人翻過來!”
人全部被翻開來,背部著地,激烈的疼痛令他痛苦的抽搐起來,面孔扭曲,全身佝僂起來。
“怎么是他?”
“是誰?”
“許忠義,就是昨天晚上失蹤的那個士兵!”一名士兵驚的結結巴巴的說道。
“團座,昨天晚上失蹤的士兵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一身酒氣的趙斌,眼睛通紅的望著自己的手下道。
“是的,是巡山的一個小隊發現的,倒在草叢間,身上全是傷口,就剩下半條命!”
“傷口,怎么回事?”
“根據軍醫初步的診斷,應該是狼爪留下的,真是凄慘呀,背部那個血肉模糊,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人在哪兒。把人帶過來,我要問話!”趙斌道。
“團座,現在還不行,人還沒醒呢!”
“沒醒?”
“被抬回來后,人一直昏迷不醒。軍醫檢查了一下,好像是很久沒有吃東西了,這會兒才讓人灌了些米湯,估計要幾個小時才能蘇醒!”
“是這樣,這個小子只要一蘇醒,馬上報告!”趙斌命令道。
“明白!”
許忠義這一回可是遭了大罪了。強行嘔吐將苦膽都吐出來了,身上的傷口而是真實的,只不過是偽造的狼爪的傷痕,但是一般的人士看不出來的,除非是有經驗的老獵人。
特務團內沒有這樣的人,至少短時間內蒙混過關沒有問題。時間一長也許就能被看出破綻了。
從許忠義被救,到他蘇醒,前后至少過了五個小時。
“我這是在哪兒?”
“許忠義你醒了?”守在許忠義的跟前的班長驚喜的道。
“班長,是你,我沒死嗎?”
“小子,你還真命大,傷成這樣。居然撿回一條命,真是福大命大!”班長道。
“班長,有吃的嗎,我餓了!”許忠義問道。
“恩,有,有,我去給你拿!”
片刻后,班長拿來饅頭和肉湯,看著許忠義狼吞虎咽的將它們全部吃光。
“許忠義!”
“到!”
“團座,您怎么來了?”
“聽說你失蹤了。我還派人到處找你,沒想到你自己回來了,能告訴我,這一天一夜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嗎?”趙斌眼神陰冷的如同毒蛇一般的上下打量著許忠義問道。
“我當時跟著班長一起巡邏,突然感覺內急。就對班長說,我想要解個手,班長說,那你快點兒,于是我就留下一個人解手,誰知道,我剛蹲下,就摸到一個長長軟軟的東西,當時嚇得我趕緊提上褲子就跑,這一跑我就沒看清楚方向,結果就溜下山坡,等我醒來的時候,天還黑著,于是我就起來,準備找路回去,可大黑天的,伸手不見五指,我根本找不到路,結果還遇到了一群野狼,之前摔下山坡,把槍也丟了,我手無寸鐵,又冷又餓……”
許忠義一邊回憶,一邊斷斷續續的將自己這一天一夜的遭遇給講述出來!
趙斌一邊聽,一邊點頭,不時的提問許忠義一些細節問題,大部分許忠義都答“不知道”或者“記不清楚”了。
一時間趙斌也找不到許忠義的破綻,有些細節還的調查之后才能確定。
“許忠義,你先休息,關于你的問題,明天我調查之后,再做決定!”趙斌道。
“謝謝團座,要不是班長他們,我許忠義這條命怕是要葬身狼腹了!”
“好了,就這樣!”
“看好許忠義,不準他走出這間房門!”從里面出來,趙斌吩咐門口的士兵道。
房間內,許忠義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第一關算是過去了,他雖然是小兵一個,但是三團誰都知道,團長趙斌最是多疑了,他是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的。
在三團內,只有得到他信任的人才能升官發財,其他人再有能力都不行。
而趙斌本身也是一個妒賢嫉能的人。
曾經就因為自己表現的太聰明,而被他嫉妒,本來有機會升職的,結果非但沒能升值,還被降職。
李忠義知道,自己在三團永無出頭之日,而就算調到別的部隊,以趙斌的關系,恐怕他獲得提拔的可能性也很大!
有道是樹挪死,人挪活,他在三團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前途暗淡,他可不想一輩子就這么當這個一個小兵。
他許忠義自負滿腹的才華和智慧,窩在這么一支雜牌部隊內,給一些無能之輩當乖孫子,那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辱沒!
所以,他要離開三團,離開二旅,眼下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獲得鐵血軍高層的賞識,進入鐵血軍,憑他的能力和智慧,一定可以飛黃騰達!
不能說許忠義勢利,只能說一個人如果沒有野心,不努力向上爬,起碼他是一個失敗的人。
許忠義不想自己成為一個失敗的人,因為他還很年輕,待在三團,也許一場仗下來,他會變成一個可憐的炮灰,永遠的從這天地之間消失。
可在鐵血軍不一樣,同樣是中國的隊伍,鐵血軍雖然訓練嚴苛,但待遇好,而且講究官兵平等,還有,就是長官不會拿自己手下的士兵去做炮灰!
正像他們宣傳的那樣,他們是人民的子弟兵,是仁義之師,正義之師,威武之師!
他明白,要得到,就要有付出,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白吃的午餐。
“咝咝……”
“老許,我說你也真是的,怎么就這么不小心,按照你的能力,早就應該當上排長或者連長的人了!”班長惋惜一聲道。
“班長,我知道,可我這人喜歡功名,但還有起碼的良心和底線,咱們團座干的那些事兒……”
“噓,你小聲點兒,你的生死還捏在他的手里呢!”班長小聲提醒道。
“我知道,我還沒蠢到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許忠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我說,你就向團座服個軟,這大丈夫能屈能伸,找個機會調出三團?”班長道。
“我也想,可是他不會讓我調走的,再說,只要還在二旅,憑咱蘇將軍對他的寵信,那我到哪兒都是一樣!”許忠義笑道。
“起碼要好過待在三團吧?”
“恩。班長。我渴了。能不能給我弄點兒水來?”
“你等著,我一會兒就來!”班長點了點頭,開門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提了一個大甕子進來了。
“沒熱水了,涼的,不過是燒開的,你放心。喝了不會鬧肚子!”班長倒了一碗水遞了上去。
“謝謝班長!”
“謝我啥,要不是你,我能當上這班長,你失蹤了,我還以為你那個了呢!”班長道。
“我要敢呀,這演習區域危險重重,鐵血軍在周期布置了重兵,我一個人,來歷不明。被抓到,肯定逃不出去!”許忠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