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舒提著槍往火車跑去,突然瞟見后面的客車車廂里跳出幾十個全副武裝的鬼子,跑在前面的兩個,竟然端著歪把子機槍,一下火車朝著一連的戰士就是猛掃,沖在前面的幾個戰士不及反應,就被打倒在地。
頓時,一連的攻勢受到阻緩,幸好郭東來立即揮槍帶著戰士迎了上去,雙方立即展開對射,轉眼間,沖在前面的戰士和對面的鬼子相繼倒下一片。
趁著這個功夫,跟在后面的輕機槍手立即架起輕機槍,朝著客車前的鬼子不斷掃射,同時,機槍連看到情況不對,兩挺重機槍立即掉過槍口,隨著沉悶的聲音響起,子彈如鐮刀掃過,將客車邊的鬼子打得污血四射。
舒志的迫擊炮小隊在這次戰斗中,并沒有機會發揮多大的作用。看到鬼子在平板車上不但布置了輕重機槍,還布置了九二步兵炮,四個連長和徐勇東頓時眼熱,都盼望能將這些好東西繳獲,所以,舒志的迫擊炮自然避開這些好東西,其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好在有營長和石虎兩大狙擊手遠程壓制,鬼子這些武器并沒能發揮效果。
其實就算幾位連長不說,舒志也打定主意避開平板車皮,那可是兩門九二步兵炮,如果自己的炮兵小隊能擁有這兩門炮,那可就不是炮兵小隊了,說不定營長會成立炮兵連。
要知道,就是鬼子一個大隊,也只配備了兩門70毫米的九二步兵炮作為重火力。
這時看到客車里突然冒出一群鬼子,舒志哪會客氣,親自操作迫擊炮,兩發炮彈飛過去,正正落在客車的車門邊,隨著爆炸響起,沖到門邊的幾個鬼子飛了起來,有兩個身子撞在車廂上,然后軟軟地滑到地上。
柳天舒看到步兵連、機槍連和炮兵小隊配合默契,那群鬼子轉眼就落了下風,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跑到火車邊,正好看到朱愛國指揮戰士打開悶罐車門,柳天舒不由想起馬學魁部的遭遇,立即命令圍著的戰士散開,同時做好預防萬一的準備。
偵察排那幾個戰士,爬上悶罐車后,并沒能打開車門,只是守在車廂的連結處,檢查悶罐車上是否安放了炸藥。
小鬼子的陰毒誰也說不清,一旦發現有人劫車,會不會炸毀悶罐車,那可是誰也說不定的。
隨著一車悶罐車的車門被兩個戰士拉開,柳天舒的眼睛盯著里面,手里的駁殼槍對準車門。
光線照進車廂,出現在柳天舒眼前的,是身穿破爛軍裝被繩索綁在一起的中國人,這些中國人明顯營養不養,大多臉上呈現菜色,只有一雙眼睛閃著精光。
看見里面關的,果然是被抓的中國軍人,柳天舒只覺得兩眼一熱,手里的槍隨即放下
。
朱愛國這時已搶到車門邊,望著里面驚愕的人群激動地喊道:“大家不要怕,我們是八路軍,我們來救你們了,大家安全了。”
那些軍人一聽這話,頓時熱淚不斷流下,有的喃喃說道:“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是八路軍救了我們。”
獨立營的戰士在朱愛國的指揮下,跳上車去幫著這幫軍人割去繩索,然后這些軍人自由后,又幫著參加解救行動,不到五分鐘,所有的被抓軍人和被抓的勞工,都跳下了火車。
這個時候,后面的戰斗已經結束,獨立營的戰士正忙著打掃戰場。
看到那些身穿新四軍和八路軍服裝的戰士,情不自禁的抱住獨立營的戰士哭泣,柳天舒也受了感染,不過,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鬼子很快就會追來。
“同志們,****兄弟們,鄉親們,大家聽我說,鬼子馬上就要來了,我們必須立即離開這里,請大家先跟我們走。”說完,他立即命令一連二連走在前面,被救的戰俘和勞工走在中間,后面是機槍連和迫擊炮連,三連四連走在后面,五連和六連負責斷后掩護。
那些勞工一旦得救,變得有些混亂,有些還想偷偷走掉,但在獨立營的耐心勸說之下,大多還是跟著獨立營先離開這里。
至于那些軍人,畢竟受過軍事訓練,知道鬼子馬上就會對這一帶進行大搜捕,立即配合獨立營,幫著拿起戰利口,跟著獨立營向東北方向走去。
梅森接到濟平縣日軍急電,得知運用勞工的軍列,竟然在上次馬學魁部伏擊的地點,遭到中國人的伏擊,不由臉色大變。
“藤原君,這是什么人干的?”
在他的想象中,能在半個小時之內成功將火車劫下,同時吃掉自己負責押送的三個武器精良的中隊,這一定是中國人的正規部隊,而且至少得一個師。
在中國戰場,一個大隊的日軍,足以打敗國民政府一個師,而這次是中國人進攻,那樣算來,就算是一個師,也未必能吃下。
況且根據情報,這戰斗只延續了半個小時。
“大佐閣下,狡猾的中國人將那一帶的鐵路全部炸毀,等我們的部隊趕過去時,只剩下滿地帝國士兵的尸體,橫川少佐也為天皇陛下盡忠了。從戰場的交火痕跡來看,劫車的中國人戰斗力特別強悍,而且還配有狙擊手,橫川少佐、重機槍手、炮兵和中隊長,都是遭到遠程襲擊一槍斃命。”藤原的神情十分難看。
隨后趕去增援的部隊,其中有幾個戰斗經驗十分豐富,一看戰場痕跡,立即還原了當時的情況。
“在這周圍中國人哪支部隊會有這樣強的戰斗力?”梅森不敢相信。
“大佐閣下,如果屬下的估計沒錯,這事應該是富崖山獨立營干的
。這樣大的事,也只有那個狡猾卑鄙的柳天舒能干得出來。”藤原作為濟南憲兵司令部調查處長,對山東各地的情況自然了解,他立即判斷是柳天舒所為。
“柳天舒,獨立營。”梅森沉吟了一下,望著藤原說道:“藤原君,立即聯系空軍,派出偵察機搜索這伙中國人的下落,我立即去找川田司令。”
在說到最后的時候,梅森有些咬牙切齒。
濟平縣東北邊的一個山谷里,獨立營與被救出的勞工和被抓愛國將士,一路說著往前走去。這些人被救下后,柳天舒讓戰士將自己帶的干糧和繳獲的鬼子野戰軍糧分給他們,讓他們每人領到一點物食。他們吃了之后,加上得救的喜悅,整個隊伍士氣高漲。
在林中休息的時候,柳天舒正與一個中央軍軍官談論接下來的行動,就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天舒,真的是你嗎?”
柳天舒聞聲回頭一看,不由揉了揉眼睛,望著站在面前的一個男子大喊一聲:“國生,怎么是你?”
“天舒,是我,我是鄺國生,沒想到我們在這里又見面了。”鄺國生一張大臉上淌出淚水,他一把抱住柳天舒,哽咽著說道,“天舒,分別大半年,沒想到這次被你救了,如果不是遇到你們獨立營,我這一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他這一說,旁邊那些被救的八路軍和新四軍戰士,都不住的抹眼淚,這眼淚中充滿得救的喜悅。
“國生,同志們,你們受委屈了,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還得辛苦一會兒,等回到根據地就好了。國生,你替我向同志們和****兄弟帶個話,就是我柳天舒和獨立營全體官兵,向各位英雄問好。”柳天舒動情地說道。
國生含著熱淚返回隊伍后,柳天舒立即命令部隊繼續前進。
剛走了一段,斷后的五連長派人報告,說大約一個大隊的鬼子和一個團的皇協軍,正從后面追來,同時,負責周圍偵察警戒的游擊隊,也派人報告,說在南邊也發現了大批鬼子。
柳天舒聽到鬼子重兵追來,那眉頭不由一皺,不待說話,就聽到遠處的天際傳來飛機的轟鳴聲,隨后就是獨立營戰士指揮那些被救的勞工和將士進入樹林隱蔽。
那些被救的將士,都是與鬼子多次激戰的軍人,一聽鬼子飛機來了,立即在獨立營的指揮下,迅速躲進了樹林,可那些勞工一聽鬼子飛機來了,頓時驚慌起來,有的站在原地渾身發抖挪不動窩,有的則一屁股坐在地下。
盡管獨立營的戰士拼命推拉,但還是有一百多人沒能進入樹林,被天空中偵察的鬼子飛機發現。
柳天舒見此,心里一急,立即派戰士跑向被救軍人,讓他們迅速按原來所屬序列臨時整編,并推舉出臨時負責人
。
這些軍人畢竟受過訓練,知道情況緊急后,很快就按照八路軍、新四軍、中央軍、川軍等分別編成臨時建制。其中新四軍有一百一十二人,編成一個連,連長由原新四軍的一個營長擔任,八路軍有兩百三十三人,編為兩個連,鄺國生和肖祖劍分別擔任臨時連長,新四軍和八路軍則合編為一個營,由原八路軍的一個副團長擔任營長。
中央軍雖然來自不同部隊,但也有一百五十人,由一個叫成治華的中央軍營長擔任連長一職,來自川軍和其他地方軍隊的被救官兵,有三百人,也被編成了三個連。
隨后,柳天舒讓人將繳獲的步兵和手雷等,分了一部分給這七個臨時編成的連,當然,繳獲的武器只能讓每個連保持四十來支槍,每支槍三十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