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律師,只要我兒子能無罪釋放,我們不計較律師費用多少,我們愿意接受你提出的條件,我們出一條黃魚。”辛教授望了望辛苦媽媽,沒有猶豫,當即表態說。
“我們兩個人都同意,我們就是需要打贏官司,”辛苦媽媽說:“什么時候,我們什么時候把金條交給你?你定個日子吧,”
“你們痛快,我也痛快,我這個人從來不事前收費,這樣吧,我把你兒子領出警察局的哪一天,我把你的兒子交到你們的手上,你把黃魚交到我的手上,可以吧?”
辛教授立即點頭:“行,我們同意。”
律師說:“那就簽一份合同,簽一份委托書吧,簽完這些,我就有權到警察局,著手調查案子了。”
“好吧,”辛教授望了望妻子,兩個人一起說:“我們一起簽!”
“那我們就簽吧,警察局那邊我馬上過去,”律師說。
“好,我們簽!大律師,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警察局?”辛教授提議說。
“這倒不必了,我自己去,效果會更好。”律師斷然拒絕了辛教授的提議:“我們和警察什么話都能說,有你在場,我們反而不方便。警察有些話不會在你們面前說的。”
為什么呢?辛教授當然不明白,律師不同意和辛教授一起去警察局呢?因為律師經常辦案,好像在警察與律師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這是一種默契,也是一種往來吧,這些事是不能讓當事人家屬知道的,只有警察與律師通曉這些規則。
大律師與辛苦父母簽了合同的當天晚上,這一天,就是1937年六月二十三日的晚上,大律師就來到警察局,調閱了這個案件的全部案宗,并在看守所與辛苦見了面,大律師詢問了一些與案件有關的的情況,細節。
丁默存盜竊市長家財物的時間是:1937年6月16日夜間。
大律師與辛苦的談話,就從這一天開始,大律師主要詢問了辛苦從16號到23號的活動情況,他必須根據這幾天,辛苦的活動軌跡,否定丁默存他們的證言證詞。
1937年6月16日,今天又是丁丑年五月初八,一年一度的端午節剛過去三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什么事情都容易記下來,辛苦記得也很清楚。
辛苦,向大律師講述了一天的經過,
上午,學校集體組織學生,去參加黃埔軍校建校十三周年慶典,下午學校組織學生到蘇州河看龍舟決賽,吃過晚飯,有三個同學家庭一起到一起到淀山湖劃船,玩到十點回家,回到家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左右了,有同學證明,又學校證明,可以證明,辛苦與小偷沒有接觸。
6月20日,是星期日,辛苦一直在家,就是有可能與小偷接觸的時間,辛苦無法證明自己與小偷丁默存他們沒有接觸?這個可以從小偷那邊進行反證,就是查清楚那七個小偷的活動軌跡,看看他們有沒有和辛苦接觸的可能。
就是在星期天這一天,上午,是辛苦自己一個人在家學習做作業,下午,辛苦去一同學家,并且夜宿這個同學家,下午有這個證明,辛苦與丁默存沒有任何接觸的可能,夜里又在同學家睡覺,同學的父母可以為辛苦證明,下午到夜里沒有與小偷接觸的一點時間,
關鍵要解決上午的問題。大律師準備自己想辦法證明,上午,辛苦也沒有與小偷接觸的時間。
星期一,辛苦就上學了,教會學校都是住宿制,這個星期有學校證明即可,證明辛苦在學校正常上課,從早自習一直到晚自習一直在學校,沒有離開學校。有學校證明,就能與小偷撇清關系。
詢問了辛苦之后,大律師心中已經有底了,有了打贏官司的把握。
第二天上午,大律師又到警察局看守所,調查了幾個小偷,詢問幾個小偷之后,大律師單獨詢問了丁默存,對他進行了更為細致的詢問。
大律師問:“丁默存,什么時候盜竊市長家,能記得嗎?”
丁默存答:“就是五月初八的那天夜里,這個時間忘不了的,對我又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五月初八是我的生日,當然記得很清楚,”
大律師問:“具體是什么時間行動的,”
丁默存答:“夜里十二點左右。雖然不完全準確,但也大差不差,因為每天的這個時間,市長大人就要回家了,我們必須在時間節點,12點左右完成任務,就能脫離危險。太遲了市長就回家了,太早了,市長小老婆還沒有睡呢。也不能盜竊不是?”
大律師問:“你們什么時候開始密謀,準備盜竊市長家的,”
丁默存答:“五月初五,”
“這么早就開始密謀了?”
“你認為我們當個小偷容易嗎?吃這碗飯不容易,真的不容易,一要摸清,他們家的財物在哪?有多少財物,二要摸清男主人什么時候回家,最好選擇男主人不在家時候,實施盜竊,”
大律師問:“有哪些人參加密謀?”
丁默存答:“有辛苦和其他六個兄弟,”
“一共密謀幾次,說一說具體時間。幾個人參加密謀。”
“五月初五一次,就在黃浦公園見面,一共八個人參加,時間上午八點到十點,辛苦也參加了,五月初六一次,在蘇州河旅社,辛苦沒參加,密謀的時間較長,并到現場考察。五月初七下午三點到五點,我和辛苦密謀,并再次到現場考察,我們都招供了,你可以查案宗的,”
“我知道,我已經查過案宗,我就想聽聽你怎么說。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在市長家一共盜竊多少財物?”
“五條黃魚,一個金項鏈一個戒指,”
大律師忽然說:“助手,我有點冷。”
隨即,助手拎進來一個火爐子,一件皮大衣,
大律師穿上了皮大衣,又把手伸到火爐上烤火:“哎呀,好冷啊,丁默存要不要烤烤火啊?”
丁默存回頭看看他的伙伴們,笑道:“什么大律師啊,我看是個大****吧?這么熱的天不但穿皮大衣,還要烤火,恐怕有冷病吧。”
“是啊,真是個大****。”同伴們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原來遇上了一個****大律師。”
“現在暖和多了”大律師站了起來活動一下身體:“丁默存,你盜竊的財物在哪兒?”
“花掉一根金項鏈,其余的交給辛苦了,”丁默存現在,說謊臉都不帶紅的。
“你能說說,把贓物交給辛苦的具體時間嗎?”大律師連忙問。
“五月初九上午,在黃浦公園,我們的幾個兄弟都在場,”
果然,這個丁默存也夠狡猾,把交給辛苦贓物的時間定在初九上午,就是這半天,辛苦沒有自己不在場的證據,丁默存果然太壞了,他知道,辛苦今天在家。
大律師看了一眼丁默存,突然沖上去,對準丁默存,“啪啪”一連幾個耳光,:“再說一遍給我聽聽,盜竊的財物到哪去了?”
“交給辛苦了,”丁默存沒有任何猶豫,
“啪啪”又是幾個耳光,丁默存被打蒙了:“你,你不是大律師嗎?大律師還興打人?”
“我沒打好人,專打不老實的人,”大律師假裝氣呼呼地說:“盜竊的財物到哪去了?你給我老實說,”
“花掉一根,其余的交給——”大律師沒有等丁默存說出口,又是“啪啪”幾個耳光,丁默存徹底被打蒙了,這個律師怎么這樣打人呀,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先認下來再說,明天,我就告你大律師毆打證人,
大律師又問:“丁默存,盜竊的財物到哪兒去了?”
“我自己埋起來了,”丁默存只好承認贓物被自己埋藏起來了,
“埋在什么地方?”大律師又問。
“這個,我不告訴你,要告訴,我應該告訴警察,憑什么告訴你啊,”丁默存自以為聰明。
“好吧,今天調查小偷,就調查到這里吧。”大律師開始收了公文包被,準備撤了,助手把幾個小偷帶出去,交給了警察。
帶走小偷之后,大律師趕緊脫掉皮大衣,交給助手,他已經渾身大汗了,再問下去,自己就受不了了,助手把皮大衣裝進了口袋里,又把火爐子收藏起來,大律師才叫來獄警,他對獄警說:“今天調查到此結束。把丁默存帶回看守所吧。”
獄警走了進來,帶走了丁默存,
大律師才喘了一口氣:“我的媽呀,差一點被熱死了,”
“師父,你這一招,管用嗎?”助手看著大律師,有些不相信這樣能把案情翻轉。
“你等著吧,明天就有好戲看了,”大律師哈哈一笑:“肯定會熱有所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