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日軍飛機離開,鄧成功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這年頭,日軍坦克大炮說實話,他都不怎么害怕,因為總有方法搞定它。唯有這高高在上的飛機,他暫時真的拿對方沒辦法。如果不是前次在邢臺收繳了一批高射機槍,后來又花重金采購了一批,今天面對這些日軍飛機的轟炸,部隊少不了要傷筋動骨一番。
看著遠處的太陽已經漸漸呈現出落日的光芒,鄧成功終于下達了總攻的命令,由一直待命的騎兵團打頭,后面的摩步旅跟進,爭取一次性擊潰日軍的抵抗。如果再不抓緊點時間,明天天一亮不說日軍大部隊來援,光是隨時可能抵達的飛機轟炸就夠他們喝上一壺的了。
隨著騎兵團上千號人馬飛馳而來,依托簡易地形抵抗的日軍步兵,只是給騎兵團帶來了一定人員傷亡后,就讓飛馳而過的馬刀砍掉了腦袋。這種砍腦袋的殘忍方式,無疑給準備頑抗的日軍帶來了心靈上的巨大沖擊。從最初的小規模反抗直接演變成大規模潰逃!
地方就這么大,小鬼子再跑又能跑到那里去呢?
無路可逃的日軍士兵,最終只能邁著蘿卜腿開始了往水田中狂奔著逃亡。但他們不知道,相比他們每跑一步都顯得異常堅難,后面這些出身農家的民兵,在水田中的行動無疑更加敏捷。
看著四散而逃的日軍士兵,已經被民兵部隊包圍起來的松井命,朝著命令他們放下武器投降的民兵喊道:“我是大日本帝國陸軍第四師團的師團長松井命中將,我希望跟你們的指揮官進行直接對話。”
聽到這小鬼子略顯生澀的中文,已經將形勢控制下來的民兵們,將這一堆在他們看來足以令他們看花眼的一窩‘大魚’團團圍住后,很快就有人跑步通知鄧成功去了。
看到戰斗已經基本結束,鄧成功立刻交待第一步兵旅負責追擊四散而逃的日軍潰兵,摩步旅則開始進行打掃戰場,將還能開動的坦克、裝甲車還有汽車全部第一時間開走。其余損壞的的坦克跟裝甲車暫時放放,如果不能維修就等候下一步的處理。總之,按鄧成功的吩咐就是,在明天天亮之前整個戰場必須打掃干凈。那怕是一個彈殼,他也不希望留在這里。
好在現在這里有騎兵團的騎兵在,簽發了幾張命令的鄧成功,吩咐這些騎兵團民兵,充當一下郵差。讓他們把這些命令,親自送到附近的縣民兵團預備民兵隊伍,交待他們盡快組織運輸隊過來幫忙打掃戰場。否則,這么滿滿當當的大家伙,少不了費上一番工夫才能搬走。
知道自己民兵縱隊在此次日軍掃掃蕩中損失慘重,這些報廢的坦克裝甲車,就算不能修復也能重新煉了再用。就算不能造槍造炮,那怕用這些廢鐵打把菜刀農具,也多少能賠償一下根據地百姓的損失嘛!
聽著跑過來報信的民兵,一臉興奮的說道:“司令員,我們營長讓我過來向你匯報,小鬼子師團長跟好幾個少將已經被我們圍起來了。原本營長想把他們全部擊斃了,但最后聽那小鬼子的中將說,想要見見你。
我們營長就讓我過來問問,司令員有沒有興趣跟小鬼子聊聊。如果沒興趣的話,我回去就告訴營長把他們全突突了。我剛才看了一下,里面有一個中將,三個少將,少佐以上的佐官根本沒來的及數。我們營長說,這次我們立大功了,是不是真的啊!司令員?”
呃!這個日軍中將師團長被抓活的了!這可是個好消息!
得知竟然還抓到三個少將,鄧成功眼珠一轉,立馬想到一個可以彌補根據地損失的主意來。這年頭,死的日軍少將值不了多少錢,可活的應該能值不少錢吧!
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靠譜的鄧成功,臉上的表情無疑也輕松了許多。等到他來到被民兵步兵旅一個營團團圍住的包圍圈中時,總算看到了剛才那們民兵所說的一窩‘大魚’。
處在小鬼子軍官嚴密保護下的松井命,也看到這個突然從包圍圈中鉆出來的年輕人,從對方身上的穿著看起來,似乎跟包圍他們的士兵沒什么二樣。可從這些士兵將他保護在中間的情況看的出,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個職務不小的人。可是他要見的是對方的指揮官,而非隨隨便便的一個軍官。
覺得自己受到污辱的松井命顯得有些生氣的道:“我堂堂一個大日本陸軍中將,難道連見你們指揮官閣下一面都不行嗎?隨隨便便派個人就想跟我們談話,是不是太瞧不起我們了?”
呃!這小鬼子中將自尊心還蠻強的嘛!
就在身旁士兵準備給對方一點教訓的時候,鄧成功開口道:“你憑什么斷定,我不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
這話是鄧成功用日語說出來的,因為對方的中文聽起來讓他覺得,這簡直是種噪音,完全污辱了中文的聲譽。這才特意用日語跟對方交談了起來!
從來不知道他還會這么一門外語的民兵們,也被鄧成功這突然蹦出的日語給嚇了一跳。處于包圍圈中的松井命,自然也被驚了一下。
好在他很快用日語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會日語。這樣也好,你們支那的話說出來太別扭了,還是我們日語說起來舒服些。”
只是沒等他繼續夸夸其談,鄧成功很是冷酷的打斷道:“中將閣下,如果你還敢說‘支那’這個詞,我會宣布此次的交談結束。我的部下會很樂意,讓你們集體去見你們的天皇陛下,你如果不信可以試試。”
支那!
這是小鬼子對于華夏人民的污辱,那怕是新中國成立之后,一些仇視華夏的日本人,也會時不時的用這個詞污辱華夏人。為此,鄧成功沒少因為這話痛恨小鬼子,現在這個家伙竟然這樣不知死活。鄧成功雖然覺得對方身上閃著金光,但相比民族榮譽感,他更加看重后者。
被鄧成功殺氣騰騰的話嚇了一跳的松井命轉移話題道:“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歷屬于那支部隊?據我所知,華北地區你們的國軍都逃跑了,應該沒有一支你這樣強悍的部隊才是。所以,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屬于那支部隊,你的職務又是什么。這樣讓我也能敗的心服口服!”
鄧成功見這小鬼子果然欺善怕惡,一臉平靜的道:“你昨天還在清剿我的部隊,不至于這么快就忘記了吧?
我們不屬于任何人管控,我們是華夏老百姓的隊伍,誰欺負老百姓我們就打誰。而我就是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我可以破例告訴你,我的名字叫鄧成功,職務是華北民兵縱隊司令員。”
嘶!聽完鄧成功的自我介紹后,松井命就覺得此人太過可怕了。擁有這么強悍的一支部隊,居然一直如此低調。日軍中對于這支部隊的了解,只不過是停留在土匪武裝的評價上。可是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擁有全殲一個日軍主力師團的能力。
那怕松井命知道,他們第四師團雖然名義上是日軍主力師團,但應該是主力師團中戰斗力比較差的師團。可盡管如此,他們在面對華夏其它正規軍時還是所向無敵。結果輪到跟眼前這支在他們總部看來是一支土匪武裝的部隊交手時,一天時間都沒能堅持下來就被對方全殲。這個消息傳揚出去,只怕會引起華北駐軍司令部高層們的震驚吧!
明白了這一點,松井命顯得很理智的道:“做為交戰雙方,我可以宣布我們已經戰敗,所以也請閣下您下令不要對我的士兵進行屠殺。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替我這些部下贖罪,你有什么條件也可以說出來。如果能夠滿足的話,我一定盡量滿足。可以嗎?”
鄧成功聽到這話從一個日軍中將口中說出來,著實有些意外,但令他更意外的是,隨著他說出戰敗二個字的時候。站在他身前的這些基本由軍官組成的護衛成員,竟然都長長的松了口氣。似乎對于這個師團長的表態,沒有象其它日軍軍官那樣進行反駁抵抗。
這個現象在日軍當中可是很少見的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越發覺得眼前這些日軍將領跟軍官跟自己所知的日軍軍官習性有所不同時,鄧成功開始在腦海中翻閱關于侵華日軍師團的資料。直到他腦海中浮出一個以地名為代號的師團資料后,鄧成功脫口而出的問道:“你們第四師團是不是還有一個稱呼,叫大阪師團?”
聽到鄧成功的詢問,松井命顯得同樣有些意外的道:“是啊!我們第四師團就是在大阪編組的,軍部不少將領跟國民,也都會稱我們為大阪師團。閣下,有什么不對嗎?”
不對!錯,應該是太對了!
靠,搞了半天自己圍殲的竟然是這支部隊,被日軍稱為‘第一窩囊廢的日軍師團’。如果眼前這幫人真是傳說中,日軍戰斗力最差的主力師團,那么他今天這場勝利無疑要打一些折扣。好在了解到這幫師團的底細后,鄧成功也知道接下來自己想從對方身上挖點補償款應該不是什么問題。
所以在松井命等人一臉欣喜的表情中,鄧成功命令步兵旅的民兵將他們身上的武器收繳后,挨個將他們拉到還處于圍捕日軍逃兵的小戰場。
由這些日軍軍官向他們的士兵宣布戰敗的命令,讓那些還處于頑抗或者惶恐的士兵放下武器投降。清剿潰兵的工作無疑加快了不少,而且還不至于因為對方的頑抗跟自身帶來損失。這樣一舉二得的事情,鄧成功又怎么不會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