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豐郡省廣聚源拍賣行
一個四五十歲蓄著長胡須的中年男人,背著一個用舊布遮蓋好的背簍,跨進(jìn)了拍賣行的大廳里。
“客官,你找哪位?”一個小二百無聊賴的坐在柜臺上,似乎在等著客人上門。
“我找你們周掌柜!”林德山的抱著拳說道。
聽到面前的人說要找周掌柜,眼神立即打量了一下。
只是在看到衣著樸素的中年男人,眼底里有些不屑,他帶著犀利諷刺的語氣說道,“你找我們周掌柜有什么事嗎?周掌柜成天接待一些貴人,很忙的,不可能任何一個來人來找他,就必須親自出面接待。”
這小二的話是在告訴林德山,讓胡掌柜出面的接待的人,都是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貴人,像他這旮旯角落里冒出來的人,就可以隨便見的。
林德山也沒有生氣,他很是客氣的說道,“我與周掌柜是舊識,麻煩小二通報一下,就說林德山來找?!?
小二聽到林德山與他們周掌柜是舊識,可是看著林德山的穿著,與他們胡掌柜有著天差地別,心底里又有些狐疑。
最后,小二想了想,說道,“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找找胡掌柜?!?
不管是不是真認(rèn)識還是假認(rèn)識,如果真認(rèn)識,他去通報了,也不至于得罪人,如果假認(rèn)識,至?xí)r轟他出去就是。
小二進(jìn)去,片刻之后,一個長得有些矮小肥胖的中年男人,快步跑了出來,一看到林德山,臉上的表情立即欣喜的叫道,“德山,真的是你!”
后面看著周掌柜真和這人認(rèn)識,暗暗的疏了一口氣,好在他真去找人,不然,看著周掌柜這激動欣喜之色,也知道與這人的關(guān)系匪淺。
林德山也是激動對著周掌柜喊道,“周哥!”
周掌柜激動的笑罵道,“你這個死小子,這些年跑哪去了,怎么連個蹤影都沒有?”
林德山苦笑著道,“當(dāng)年家族衰敗,產(chǎn)業(yè)破產(chǎn),不得已到一個小鎮(zhèn)上做了些小買賣?!?
周掌柜有些生氣的道,“可你也不能這么躲著我們這些親朋好友啊。”
他與周掌柜的交情,可以追溯上一輩。
林家做藥材生意,周家做拍賣生意,因此兩個家族之間有來往,父輩關(guān)系好,因此,年輕時,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算不錯。
但因?yàn)榱指干獠划?dāng),惹上一場官司,結(jié)果,林家生意一日千里的下滑,沒過多久,林父就帶著病痛抑郁而終,把一大堆爛攤子留給了林德山,林德山從小被他父親保護(hù)的很好,從沒有單獨(dú)處理過生意上之事,他一咬牙把僅剩的資產(chǎn)變賣,然后遠(yuǎn)走高飛而去。
他雖隱藏在旮旯鎮(zhèn)里當(dāng)一名小小的藥鋪老板,但對于省城的事,并不是一無所知。
這次因?yàn)橐恢曜显苹?,他就過來聯(lián)系以前的舊識了。
林德山笑著道,“這不,過來找你了嘛。”
周掌柜也顧不得再生氣了,他說道,“走,我們進(jìn)里面聊!”
林德山和周掌柜進(jìn)去了之后,林德山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周哥,這一次,我有個個寶物要賣給你們廣聚源?!?
能從林德山口中說出寶物的東西,必定價值不菲。
周掌柜很是好奇的道,“什么寶貝?”
林德山放下背上的背簍,然后,從背簍里拿出一個花盆。
當(dāng)周掌柜看到花盆里的東西時,瞳孔猛得一縮,表情驚訝的不可置信,他激動的道大叫道,“這是……這是……”
林德山點(diǎn)頭道,“沒錯,這是紫云花?!?
周掌柜立即很是寶貝的小心捧起紫云花,七片葉,紫色花,花朵如云,真真實(shí)實(shí)是紫云花。
周掌柜看了一會,愛不釋手的放下來,然后,開始回歸正題,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德山,這東西是你的嗎?要以怎么樣的形式去賣?如果要賣給貴人,我會幫忙給你牽線,如果直到我這里拍賣,我們要抽取二成的傭金。”
交情歸交情,買賣是買賣,周掌柜分得很清楚。
林德山搖了搖頭道,“這東西是別人在我那個小藥鋪里寄賣的。”
周掌柜一聽,眼神立即有些異樣,表情上有些詫異。
也就是說這東西并不是林德山的,但是,能這么聰明的把東西放在林德山店里寄賣,而不是直接賣給林德山,想來也不是一般的采藥農(nóng)夫。
林德山繼續(xù)說道,“不過,她知道我與你有些矯情之后,就直接吩咐我,這東西,直接賣給你這拍賣行?!?
周掌柜的瞳孔再次猛得一縮,表情上很是震驚,巨大的驚喜淹沒了他的心田。
不過,他還是很冷靜的再問道,“德山,他真的這么說的?”
要知道直接賣給拍賣行,與在拍賣行,這價格可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有時相差的金錢,可能不止一倍。
這么巨大的金錢利益,說不要就不要,胡掌柜還是有些不確信。
林德山當(dāng)然知道好友的想法,他也直言道,“周哥,我現(xiàn)在居住在安定縣的寧安鎮(zhèn),在那里開的一家小藥鋪,而她也是一個農(nóng)村村民,所以,你懂的。”后面的話當(dāng)然不言而喻。
周掌柜聽罷,一只手輕拍著桌子,眼神微瞇,神情嚴(yán)肅,似乎在評估這買賣的背后,是不是值得。
他沉吟的一會,很是嚴(yán)肅認(rèn)真的問道,“德山,這寶貝,他是從哪里找來的?”
林德山毫不隱瞞的道,“大拗山!”
大拗山,是青豐省,乃至整個龍宴國的最為危險的一座大深山。
這山里猛獸巨多,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深入,所以,能從這山里采到紫云花的人,價值不言而喻。
胡掌柜聽到這個答案,瞳孔再次劇烈的一陣收縮,然后,當(dāng)機(jī)立斷的說道,“好!”
什么好,也就只有兩人之間懂得。
不過嘛,現(xiàn)在就談這紫云花之間的價格了。
胡掌柜很是干脆的說道,“三萬兩。我以三萬兩買下這紫云花?!?
誰知林德山直接搖頭道,“不行,太低了?!?
隨即他伸出了五個手指,說道,“五萬兩!”
我靠,不帶這樣坑老友的吧?明明這么多年他們才第一次見面,不應(yīng)該給個友情價嗎?
周掌柜在心底里暗自吐槽。
不過,友情歸友情,生意是生意,周掌柜也毫不退讓的道,“不行,太高了,三萬二吧。”
如果沒有拍出五萬兩的價格,他就虧大了。
不過,返老還童的好東西,不止那些女人們心罷,就是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更加想要。
誰不想多活十年啊。
林德山搖了搖頭,也不同意。
最終于敲定的價格為四萬兩。
這價格,林德山自然知道這個好友已經(jīng)很厚道了,如果是別人,很有可能真就兩三萬的價格給買下來。
兩人做了交接手續(xù)之后,胡掌柜問道,“德山,我打算三天后拍賣這東西,你留下來嗎?”
林德山有些詫異的道,“這么快?”
周掌柜說道,“這難得的寶貝,當(dāng)然是越是急促越好,這樣一來,之于這寶物本身價格可能會更高?!?
商人就是商人,追求的始終是最大利益。
林德山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就直接回去。”
消失這么多年的林記藥鋪的大少爺,突然出現(xiàn)在廣聚源拍賣行,他一出現(xiàn),就有這返老還童的寶物拍賣,不讓人懷疑都難,到時,他就處在危險之中了。
周掌柜也顯然想到這一層,隨即有些遺憾的道,“好吧。我也不勉強(qiáng)你,要我派個馬車送你回去嗎?”
林德山搖頭道,“不用了。”他的馬車太招搖了。
林德山當(dāng)天就離開清豐省城。
三天后,震驚整個省城貴人圈的拍賣會在廣聚源舉行。
……
林月蘭說要圈這么多地,簡直把三人震驚的都以為林月蘭是在說大話。
林亦為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他再問道,“蘭丫頭,你剛剛說圈多少地?”
林月蘭說道,“就是以我這房子為中心周邊所有空地,我都想圈下來。”
林亦為確定自已沒有聽錯之后,他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丫頭,那可是有百畝地啊,你確定要圈這么多?”
林月蘭點(diǎn)頭應(yīng)道,“確定!”
她有自已的計劃,她還覺得這地根本不夠呢。
這些地,除了建自已的房子,她還打算其他房子,一是建工廠,而是為將來做員工宿舍用的。
剩下一些地,她要撥一部分來種菜,一部分葡萄等等,以自已的房子為中心,建一個輻射性的大型農(nóng)莊園。
林亦為瞧著林月蘭并不是在說大話,他有些疑惑的道,“蘭丫頭,你要這么多地來做什么?”他一個丫頭,將來又要嫁人,難保以后有不怕死的男人,為了丫頭的家業(yè),而娶丫頭,這是會害了丫頭的一生幸福。
不過,以丫頭精明,肯定也不會隨便被人騙吧。
林月蘭沒有直接回答林亦為,而是故作神秘的道,“里正爺爺,蘭丫頭就暫時保密一下,到時,你們自會知道?!?
林亦為只能說道,“好吧,明天我就林家村的所有人給召集起來,開個大會,跟他們說一下??此麄兊囊庠甘窃趺礃拥?。”
實(shí)際上,他的心里都沒有底,很多的田都不愿意賣給林月蘭,估計這些地也是差不多。
林亦為只以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暗道,盡力吧。
林月蘭感激的道,“謝謝里爺!”
……
林月蘭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去外面干活的幾個人都已經(jīng)回來了。
林月蘭如以往一樣,炒了兩三個菜就開始吃飯了。
吃飯過后,全部人坐在院子中聊天,林月蘭說道,“我打算建房子了。”
除了蔣振南聽過林月蘭有這個打算,不驚訝之外,其他人,包括張大夫和小童都微微驚訝了。
片刻之后,郭兵立即欣喜的點(diǎn)頭說道,“好啊,好啊!”
建好房子之后,他們就不用天天睡在這帳篷里了。
雖說夏天,睡在帳篷里沒事,但是蚊子多啊,他天天都要咬上好幾個包。
“林姑娘,什么時候開始蓋房子?又要蓋多大的房子?”郭兵有些小激動問道。
“我打算建一棟兩層高的三進(jìn)三帶院子的青磚大瓦房,”林月蘭說道,“下午,我去找里正爺爺了,讓他幫忙圈地,就這房子周圍百丈的地,都給圈下來?!绷衷绿m也沒有對他們隱瞞。
聽到林月蘭說,要把這房子周遭百丈地都給圈下來,所有人如里正一家的表情一般,都有些傻愣了。
這圈的地方,也未必太大了吧?
別說一棟三進(jìn)三出院子,就是十棟也能蓋出來啊,要知道百丈范圍的地,就相當(dāng)于百畝以上。
蓋一棟房子需要這么多地嗎?
郭兵有些咂舌的說道,“林姑娘,這百丈地會不會太大了???不是只蓋一棟三進(jìn)三出院子的房子嗎?”
林月蘭輕笑著道,“誰說只蓋一棟三進(jìn)三出院子的?”
“?。浚 彼腥硕加行┎幻靼琢?。
還是張大夫人老精算,他問道,“丫頭,你是有什么打算嗎?”
林月蘭點(diǎn)頭道,“對。我打算就以這房子的范圍內(nèi),弄一個農(nóng)家莊園!”
“農(nóng)家莊園?”他們有些不明白了。
田莊,農(nóng)莊,他們都知道,但是農(nóng)家莊園又是個什么東東啊?
林月蘭眨了眨眼,笑著說道,“以后,你們就等著看吧!”
林月蘭故意掉著他們的胃口,他們根本就無法再從她嘴里撬到任何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林亦為就按排了一個年輕人,拿著鑼,從村頭敲到村尾,嘴里大喊著,大伙兒到榕樹下開會,大伙兒到榕樹下開會?!?
聽到了開會集合的聲音,大伙兒無論男女老少,都紛紛出來,順便帶著一張小板凳,趕去榕樹底下。
這顆榕樹長得又大又粗壯,需要三個成年人合抱,平常村民們磕磕牙,聊聊天,都是在這棵榕樹底下,開會也是聚集在這里。
“怎么突然開會了?是有什么大事嗎?”
“對呀?這到底出什么事了?。俊?
三三兩兩的端著凳子走到了大樹底下,卻難掩心里的疑惑。
沒過多久,除了林月蘭和林老三一家,幾乎都已經(jīng)過來了。
林老三不來,是因?yàn)閷χ@個里正有一肚子的怨氣,所以,開會不來,就是表達(dá)了他們對里正的不滿。
至于林月蘭,呵呵,她擔(dān)心她在這,這些人就不在這了。
里正掃了一圈兒,看著少了林老三一家,林亦為立即吩咐一個年輕人去叫。
只是那個年輕人回來,直接說道,“里正叔,三叔他們說不舒服就不過來了。”
里正面色一黑,臉上明顯是隱忍發(fā)怒的表情,他厲聲的說道,“他們既然不舒服,那么開了會議之后,我讓人給代會轉(zhuǎn)告?!?
“里正,這么著急招大火過來,到底是有什么事嗎?”有人突然問道。
里正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昨天蘭丫頭過來找我,說要建房,要圈地?!?
這一消息一出,簡直驚詫了他們。
短短三四個月時間,那丫頭買牛買田,現(xiàn)在又要蓋房子了?太神速了吧?
她有錢嗎?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肯定有錢了。
不說她賣了一只大蟲都賺了三四百兩,就是聽說賣一根人參,她也賺了有一千兩了呢。
看她現(xiàn)在住的房子,顫顫微微的,別人的豬圈都有可能比她的更好,現(xiàn)在手頭上有錢了,那當(dāng)然得蓋一棟新房子了。
但是,她蓋房子就蓋房子唄,也關(guān)不到大伙兒的事啊,這召集大家這么著急的開會,又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說里正,那丫頭要蓋房子,要圈地,那是她的事兒,你召大家過來做什么?難不成就是為了告訴大伙兒說她要蓋房子嗎?”
“哈哈……”
“對呀,她蓋房子確實(shí)不關(guān)我們的事啊,這找我們來,是什么事???”
大伙兒一言我一句的,都帶著些不忿,又有些畏懼的討論。
林亦為大聲的喊道,“大家安靜,大家安靜,大家聽我說!”
大伙兒安靜了下來,然后,林亦為說道,“本來蘭丫頭蓋房子是不關(guān)你們的事,但是,昨天蘭丫頭跟我說,她要圈地,可圈地的范圍,就是她房子周邊的所有空地,所以,跟大伙兒說說這事?!?
林亦為這話一下,現(xiàn)場頓時一片安靜。
靜的也就只能聽到榕樹那蟬的叫聲。
也就在此時,有一伙人,大概五六個青壯年的從村頭入口處朝這邊過來。
等到離著榕樹隔了一些距離時,其中一個在他們當(dāng)中最大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請問,這里是林家村嗎?”
突兀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中響起,頓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是的。”站在最后面的林家唯有些靦腆的回答。
“請問,林月蘭家怎么走?”中年男人再問道。
“你們是誰,為何要找蘭丫頭?”林亦為走過來嚴(yán)肅的問道。
“哦,我們是鎮(zhèn)上的工匠,我姓胡。”中年男人用手指著不遠(yuǎn)處的五個人,“聽說這里林月蘭家要蓋房子,我們就是被鎮(zhèn)上的臨月閣掌柜給介紹過來,給她蓋房子的。今天我們先過來看看。”
聽到是找林月蘭的工匠,大伙兒心神一動,不動,都不作聲。
林亦為聽說是找林月蘭的工匠,他立即吩咐林家唯,“小唯,你帶他們?nèi)ヌm丫頭家?!苯袆e人,肯定不愿意。
“是,里正叔!”林家唯也樂意的。
等林家唯帶著胡工匠他們離開之后,大伙兒又熱鬧開了。
“連工匠都找好了,看來蓋房子已經(jīng)是事實(shí)了?!闭f這話的,是有些羨慕的。
“里正不是在說這事嘛,哪里會有假啊?!?
“呵呵,我們累死累活一輩子,都可以攢不到蓋房子的錢,那丫頭倒好,就幾個月時間,手上就有千兩銀子了?!边@話說的有些酸不拉唧的。
“如果你想要一下子有千兩銀子,你也可以去大拗山打大蟲,卻山里懸崖上采藥材去,就看有沒有這么好的命回來啊?!闭媸峭瞬煌 C髅魈m丫頭,幾個月還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過口的軟弱這人,一眨眼就變成了讓人畏懼的存在。
“呵呵,就算那丫頭手上有再多的錢又怎么樣?就是一個不孝子孫,看著父母勞苦受累,根本就無視,這樣不孝的人,將來必定天打雷霹。”這樣的人,有多惡毒啊。就是因?yàn)榧刀嗜思矣绣X,就這樣惡毒的詛罵人家。
“呵呵,也虧你能說這話,難道你不知道人家與那一家子斷絕了關(guān)系,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嗎?憑什么讓蘭丫頭去孝敬啊,再說,那些人整天都想著弄死人家蘭丫頭,誰的心這么寬,去孝敬那些一心想要弄死自已的家人啊。”
“怎么看著人家有錢了,就為她說話了,”那人冷笑兩聲道,“呵呵,你可別忘了,那人是個克星,她再有錢,會給你,也要你有命得上啊?!?
“你……”
……
“夠了!”林亦為厲聲的喝住那些又開始想要造謠潑臟水的,“剛才我話里的意思,你們都明白吧。蘭丫頭要圈地,而且周遭的空地,都要圈下來,也就是說,只要有你們家的地,她都會按著很公平的價格出錢給買下來?!?
“不賣!”有人想也不想的說道,“那就是個克星,把地賣給她,我擔(dān)心會被克死?!?
“我也不賣,我寧愿讓那些老屋舊房空地,在那空著,我也不愿意把地賣給她?!?
“我也不賣……”
“里正,蘭丫頭打出出多少錢賣???”
“一畝地十六兩!”
“十六兩?這么高!”
那些上等田,都才最高十五兩,這沒有的地,蘭丫頭竟然出這么高的價錢。
林亦為解釋說,“蘭丫頭說了,第一次自愿賣的,以十三兩價格買下,別外三兩是給大伙的補(bǔ)償,所以總共一畝十六兩買下。但是,錯過了第一次機(jī)會,她只會以十兩一畝買下了,沒有任何補(bǔ)償?!?
聽到里正說,林月蘭愿意以十六兩高價買下,很多人是心動的。
后村那個地方,很多人家的地,都是空著的,種菜或種其他的,因?yàn)橥寥绬栴},很多都活不了,也就沒有忙著去那里種東西了。
既然如此,反正那地空著就空著,還不如以高價給賣出去,最起碼能賣到一些錢。
但是,又估計著林月蘭這個克星的名聲,有些擔(dān)心,萬一賣給她,自家真出事了怎么辦?
“里正,為何第二次只有十兩?”有人不解的問道。
不是越往后,這價錢越高嗎?怎么到了她那里,卻反過來了呢?
林亦為解釋道,“第二次賣是按著正常價格來的。大伙兒都明白,一畝上等田,是十五兩,中等田是十兩,下等田是五兩。按著后村那些地,說下等田也不會過,但蘭丫頭考慮到,那些地,以前是大伙兒老住宅地,有些熱氣,所以,她愿意以中等田的價格給買下。
不過,蘭丫頭說,她只給三次機(jī)會,第一次是十六兩,第二次是十兩,第三次,就只有五兩,三次過后,不賣的,她也不勉強(qiáng),只不過,大伙兒去田地里,要不就繞路,要不就必須留下買過路費(fèi)了,因?yàn)槟莻€地,是她給買下來的。”
里正這話一出,轟的一聲,立即有人憤怒的道,“里正,林月蘭那丫頭太霸道了,你不能助紂為虐。明明以前那些路都是大伙兒的,過上過下,憑什么她不讓就不讓過了?”
林亦為聽著他的話,惱火的道,“以前那些路,也是人家的地方給弄出來的路。我都說了,那地方的空地,她都要圈下來,誰賣她就買,買下來之后,就成了她的,你說她有沒有資格讓大伙兒過不過???!”
這些東西本身就私有財產(chǎn),就算它變成馬路變成小路,那也是人家私有地給讓出來的,然后村里給了一些小補(bǔ)償,但給了補(bǔ)償,并不代表賣給了村里。
聽到里正的話,有人立即哼聲道,“哼,那就不賣!”他說的不賣,就是指那些已經(jīng)變成路的土地,隨即這人又大聲喊道,“大伙兒記著了,誰家的地變成路的,千萬別賣!”
林亦為有些惱火,他黑著臉說道,“我就把這事給你們說一下,到底要不要賣,你們自已想清楚。有愿意賣的,就帶著地契來我家作個登記,一手給錢,一手給地契?!?
另一邊,林家唯帶著胡工匠他們來到林月蘭的家里。
只是胡工匠他們看到他們所找的雇主的家時,都有些傻眼了。
這也太小太爛太窮了吧?
這樣的人家,真有錢蓋房子?
他們的心里有些遲疑了。
林家唯對著門大喊道,“月蘭妹妹,月蘭妹妹,你在家嗎?”
不一會,胡工匠他們就看到這破爛的房子里,走出一個很是可愛的小女孩,五官端正,鵝蛋臉,一雙又大又清澈如水的眼睛,皮膚白皙,衣著一見淺綠色衣裙,看著很是漂亮。
“等等,月蘭妹妹,”胡工匠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找的人似乎比是個小孩子,看著走近的林月蘭,胡工匠狐疑的問道,“你就是林月蘭?”
林月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就是林月半,請問你們是?”
臥槽!請他們過來的真是個孩子啊。
哦,對了,李掌柜好像跟她說過,請他們的人,年齡有些小,但讓他們千萬不要小覷,同時介紹了一下這個孩子的身份,是在林家村有名的克星,問他們是否接活?這要考慮清楚。
他們接活,與人家是不是克星,根本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因此,他們就立馬尋過來了。
這才知道,這哪里是年齡有些小,而是很小好不好?看著就是還沒有及笄的小女孩子。
只是,她能當(dāng)家嗎?蓋房子這么大的事,就沒有其他人做主了嗎?
胡工匠他們自我介紹道,“我是鎮(zhèn)上西巷尾那邊的胡工匠,李掌柜找上我,讓我接一個活,雇主是叫林月蘭的,嘿嘿,沒有想到,你還是個孩子啊?!?
林月蘭挑了挑眉。
她的大名,相信在鎮(zhèn)上也是如雷貫耳吧。這人竟然沒有聽說過她嗎?
林月蘭點(diǎn)頭說道,“我才十二歲,當(dāng)然是個孩子了。你們請進(jìn)吧。”林月蘭打開院門,讓胡工匠他們進(jìn)來。
林家唯就有些不好意思進(jìn)去了,他說道,“月蘭妹妹,大伙兒在樹底下開會,我現(xiàn)在就回去繼續(xù)開會了?!?
林月蘭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胡工匠他們進(jìn)來之后,打量了一下,看到院子里有五六個帳篷,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有多問。
他們一圈人坐在石桌子上,林月蘭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已也坐下來,直接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我這房子這個樣子,不得再蓋一個?!?
胡工匠點(diǎn)頭,然后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這蓋房子的事,是不是只有林姑娘只有自已做主?”
林月蘭笑著點(diǎn)頭道,“胡師傅,您是我的長輩,您叫我小林吧。”一個長輩叫她林姑娘林姑娘,讓她有些別扭。
胡工匠點(diǎn)頭。
“放心,我家就只有我一個當(dāng)家,這蓋房子的事,當(dāng)然是只有我自已做主。”林月蘭說道。
胡工匠他們雖疑惑林月蘭的說話,不過,他們更擔(dān)心的,則是他們的工錢啊。
他們不太相信,蓋房子這么一大筆錢,就是這個孩子自已去籌備。
胡工匠點(diǎn)頭道,“我們接這個活沒問題,只是這工錢?”
林月蘭很是干脆的說道,“一天五十文,包三餐,至于住宿的地方,你們可以搭建一個簡易木房子,也可以像我院子這些一樣,買一兩塊布,我給你們做一個簡易的帳篷。”
這里離鎮(zhèn)上遠(yuǎn),往返都需要一天時間了,所以,食宿這一塊,必定要在這里了。
聽到這么好的條件,跟著胡工匠的幾個人立即睜圓了眼睛,有些小激動的喊道,“大哥!”
胡工匠虎瞪了他們一眼,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樣子。
自已都這么著急,難道這不利于他們嗎?
要知道,現(xiàn)在才是口頭說說,誰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唬弄他們的???
胡工匠笑著道,“小林,這么好的條件,我是很心動的,只是,這錢,怎么結(ji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