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來到白鶯身邊,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白鶯愣愣的看著薛羽,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危機已去!方才壓在心中的害怕、恐懼此通通暴發出來,她手中的軟劍墜落在地,雙手掩面,“嗚嗚”痛哭起來。廋弱的雙肩不住的顫抖,惹人生憐。
薛羽心中憐惜不已,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將她摟入懷中,雙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白鶯哭著哭著,突覺周身被什么東西裹住,變得十分溫暖,接著,又聽到薛羽充滿憐惜的話語,不禁呆住了!
他竟然擁我入懷?!
薛公子竟然用那種語調和我說話?!
白鶯的心跳止不住的加快了速度,心底出現了一陣暖意,將她的心都暖化了。聞著薛羽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子氣概,她的臉蛋變得紅撲撲,十分好看,無比誘人。
她抬起頭看著薛羽,眼中盡是癡迷。
白鶯這副任君采擷的模樣,撩得薛羽怦然心動,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印。
“嘩”的一下,白鶯只覺腦袋中有什么東西炸開一般,變得暈暈乎乎的,如浴溫泉,如在云端,那種醺醺然的感覺讓她沉醉,不愿醒來。
過了會,薛羽捧起白鶯的臉,說道:“時候不早了,今天你也挺累,我送你回去吧!”
白鶯一聽,臉上浮現驚懼之色,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不想回去!我……我害怕!”
她是真的怕,王圣曾多次來找她麻煩,每次她拼盡全力,將對方打發走,以為對方不會再來糾纏她。結果,王圣卻總是在她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疲于應付!
今晚這一次,由于薛羽的存在,是她應付得最為輕松的一次。但也是唯一一次讓王圣受到傷害。
白鶯是真的害怕!以她對王圣的了解,對方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而且,這次將他徹底得罪了,指不定會什么時候,會用什么惡毒的辦法來對付她!
看著白鶯嚇成這樣,薛羽心中也是心痛不已,想起自己租的地方還剩一個房間,便開口道:“你一人住外邊我也不太放心,要不,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啊!”聽到薛羽的話,白鶯的臉騰得一下,紅透了,聲細如蚊的說道:“這……這不太好吧!”
薛羽一瞧白鶯這模樣,就知道對方想叉了,但是腦中卻不由自主的,順著白鶯的想法浮現出一幅幅旖旎的畫面,讓薛羽也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也有些許發燙。
不過,薛羽修煉得勤,每當體內有有精氣產生,都在第一時間被他煉化為真氣了,所以,即便再有沖動,也沒有能力引起其他反應。
“咳……那個……白鶯,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那房子是我以前和一個關系非常鐵的兄弟一起租的。去年他通過了宗門煉器術的測試,成為了記名弟子,去了古劍峰。現在還空有一個房間,不是……不是住同一個房間……”
薛羽不說還好,這一說,讓白鶯明白是她自己想差了,臉更紅了,直有種羞燥欲死的感覺,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可薛羽的雙臂卻緊緊的環著她,讓她掙脫不得,最后只得一頭栽進薛羽的懷中,不敢出聲。
“白鶯……白鶯旦聽薛公子……安排!”白鶯怕薛羽誤會她的意思,只好不顧羞意的出聲說道。說完,頭埋得更深了。
薛羽聽后,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得臉都快皺成塊抹布了。容顏絕美,溫柔嫻靜,小鳥依人的女子,可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類型。
隨后,薛羽陪著白鶯,去她的住所拿行禮,然后一起回到他租的地方。
數月前,秦無走后,薛羽就搬到了秦無的房間,而他住的那房間,本就很臟,現在又過了一年沒住,更是臟亂不堪。
秦無的房間,經過薛羽一年的糟蹋,也是亂得很,至少,比薛羽的那間要整潔得多。
薛羽從秦無的房間搬出來,讓白鶯住盡去。可白鶯覺得這樣讓薛羽太過麻煩,提去,就住薛羽原先的那間房,就算臟些自己也能收拾干凈。
薛羽見自己和白鶯都算得上是戀人關系了,她還這樣見外,心中有些不悅,故意板著臉說道:“要是你不愿意,那咱們就住同一間房!”
白鶯一聽,臉瞬間漲紅,“呀”驚呼一聲,像只兔子般,快速跳進秦無的房間,“呯”的一聲,將房門重重關上!
薛羽見狀,咧開笑嘿嘿直笑。隨后轉身,去收拾自己的住所去了。
秦無的房間,長久未打掃,白鶯待心中羞意稍退,便臉帶笑意,開始清掃起來。
傳統世界的女子,大都有些潔癖,對居住環境潔凈度要求較高。白鶯打掃房間十分仔細,那些隱蔽角落也一一清掃,連桌椅板凳都仔細的擦一遍。
就在白鶯擦拭房間內的那張木桌時,目光突然一凝,只見桌子的背面上刻著一行小字,字跡娟秀,一看便知是女子的所為。
白鶯靠近些,看得清楚后,小聲念道:薛羽你個混蛋!
她頓時一愣,聽薛羽所說,這是他和一位要好的兄弟同租的,以怎么會有女子的字跡。
她再次將那行字念了幾遍,同為女子,白鶯很快就體會到了字里行間,所蘊含著的重重地幽怨。
難道,薛公子所說的那位要好的兄弟,竟是一名女子所扮,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告之薛公子實情,只能以男子的身份與薛公子相處?
如果是那樣,這位姐姐也太可憐了!相愛之人近咫尺,卻不能相認,那得忍受多重的苦痛!
白鶯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種濃濃地愧疚感,仿佛搶了他人的最愛一般。
她伸手撫摸著那行字跡,神情認真的輕聲說道:“姐姐,你我素未謀面,但妹妹仍能體會姐姐對薛公子的情意之深。妹妹我雖也鐘情于薛公子,卻從未想過要于姐姐爭奪什么。”
“薛公子學究天人,才華橫溢,而我卻出生低微,自覺無法高攀。只求能留在薛公子身邊,每日能見過他的身影,心中已是無比滿足,只求姐姐能成全。”
說完,白鶯起身后退幾步,恭恭敬敬的朝著那行字跡,行了三個福禮。
白鶯在白家地位不高,經常受人刁難,動輒得咎,養成了察言觀色,謹小慎微的性格。在面對不熟悉的人時,還能正常應對。
但是,在和相熟之人相處時,這種性格就表露無疑。和薛羽相處的一個多月來,她越是終情與薛羽,就越是在乎自己的一舉一動,生怕自己有一點做錯,引起薛羽的反感。
就在剛才,她在收拾房間時,腦海中還在不斷的回憶著今天的言行,有沒有做得不妥的地方,心中一直患得患失,不得安寧。
當她對著秦無刻的那行字,說出那番話后,心中反倒變得平靜下來,變得踏實了。
因為,在她前面,有一位素未相識的姐姐,吸引著薛羽的注意力,讓她可以自由些,放松些,不用時刻擔心自己的言行,會給薛羽留下不好的映象。
她喜歡靜靜的,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注視著自己終意的人。
此時,已到了半夜。又被王圣驚嚇了一番,現在是又累又困,無暇修煉,便躺上床,沉沉睡去。
而在床板之下,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在白鶯躺上床的瞬間,竟慢慢浮現出一個臉盤大小的法陣,悄無聲息的運轉著。
于此同時,遠在數萬里之外的古劍峰上,一棟專供內門弟子居住的小閣樓內,秦無滿臉的憤怒,咬著牙,一字一句的低聲喝道:“薛羽!你竟敢帶別的女子回家!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