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這才是死者真正想要傳遞的信息!兇手的名字就叫波普拉!”
片場圍觀的人群中,小烏丸在經(jīng)過一番沉思直呼,忽然抬頭大聲喊道。
“波普拉?”
男孩轉(zhuǎn)頭看向她,與此同時,人群中的某一人突然臉色驟變。
“你們之前不是說死者是意大利裔嗎?雖然她也會說英語和日語,但意大利語才是她真正的母語!
因此她在臨死之前想要留下有關(guān)兇手的信息時,潛意識中也是用了自己的母語。
在那朵紫羅蘭花上,死者真正想要傳達(dá)的其實是它的紫色!波普拉在意大利語中正是紫色的意思!”
【紫色和波普拉嗎……】
男孩聞言,輕輕點(diǎn)了下頭。
這正是他所缺少的最后一塊拼圖,從小貧苦的生活環(huán)境,讓他根本無法接觸到這些在學(xué)校教授范圍之外的知識,自然也就無法領(lǐng)悟到死者真正想要傳遞的信息。
那么,這個片場里有叫波普拉的人嗎?
還真的有。
男孩記得,在他和鳩山惠子昨天過來的時候,片場的工作人員也有詳細(xì)地介紹過。
其中,和死者女主角搭戲的男主的名字就叫波普拉。
“該死的!”
也就是男孩腦海中剛想到這一點(diǎn)時,同樣一直在圍觀人群里的,那位被揭穿了身份的波普拉先生,竟然直接抽出了身上的匕首,朝著還沉浸在興奮之中的小烏丸就沖了過去。
整個人,可真是魯莽到了極點(diǎn)。
“小清!”
后方,早已解讀了死者想用紫羅蘭花傳遞的信息,并一直密切注意著這位波普拉先生的鳩山惠子當(dāng)即開口喊了一聲。
男孩聞聲迅速回神,千鈞一發(fā)之際直接將手中的那朵紫羅蘭花擲了出去。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男孩就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眼睛很特別,非常特別。
他不但有著遠(yuǎn)超常人的視力,還能清晰地看到物體上的那些“線條”,看清物體的移動軌跡。
若是一般人面對眼下的這種情況,將這朵花丟出去基本也不會起到什么作用,運(yùn)氣好了,頂多是能打到對方的臉上,連阻礙一下都做不到。
但男孩不同,被他擲出的這朵紫羅蘭花的花枝,無比精準(zhǔn)地戳進(jìn)了那位正在跑動的波普拉先生的眼眶。
“呃啊!”
一瞬間,凄厲的慘叫聲響起,這位波普拉先生沖向小烏丸的身影下意識停住,捂著眼睛在那里慘叫著。
下一瞬,男孩沒有絲毫猶豫,沖上前一記重踢狠狠踢到了他的腹部,直接將其踹出小夫臉,向后飛出數(shù)米遠(yuǎn)后砸到了地上。
直到這時,另外的兩位刑警才終于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一樣,連忙沖上前奪下此人手中的匕首,將其控制住。
“啊!痛!好痛!”
“別動!老實點(diǎn)!”
這急促的變化只發(fā)生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nèi),眾人直到此時似乎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波普拉先生竟然是兇手嗎?”
“確實,他之前一直都在追求女主角,只不過被女主角拒絕了很多次……”
“難道昨天晚上……”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男孩轉(zhuǎn)頭看向了身旁還有些愣神的小烏丸,而不遠(yuǎn)處的鳩山惠子也起身走了過來。“小烏丸,沒嚇到你吧?”她笑吟吟地詢問道。
“沒、沒有……”小烏丸愣了一下,然后連忙搖頭,只是從她那還有些慘白的臉色來看,她這句話的可信度并不高。
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兇手竟然如此兇悍,身份一被揭穿,就立馬朝著她沖了過來。
這同樣也讓鳩山惠子稍感驚訝。
她雖然并沒有直接參與進(jìn)推理,但光是聽到男孩的描述,她就已經(jīng)提前解答出了那朵紫羅蘭花的信息。
鳩山惠子并不是一個愛出風(fēng)頭的人,她之所以沒有主動開口,是因為這是男孩的案子,在男孩主動開口詢問之前,她并不想“喧賓奪主”。
兇手最后的沖動確實讓她有些意外,但兇手顯然是低估了男孩的實力,這種程度的意外,男孩完全有能力擺平。
“謝、謝謝你,木頭人……”
似乎終于回過了神,小烏丸朝著男孩認(rèn)真地道了聲謝,可能是第一次對男孩說這種道謝的話的緣故,她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也有些不好意思。
“嗯。”而男孩一如既往,只是平靜地應(yīng)了一聲。
這件事本該就這么過去的,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女性天生的直覺,鳩山惠子卻在這時,無意間注意到了小烏丸的眼睛。
或者應(yīng)該這么說,她是注意到了,小烏丸此時看向男孩的那雙眼睛。
她的眼睛里,像是藏著一汪水。
這讓鳩山惠子不由得愣住了。
那是一種在仰慕欽佩中,還帶著一絲絲別樣情緒的眼神。
同為女性,鳩山惠子太了解這種眼神了。
這種眼神絕說不上是喜歡或者愛,但卻是這二者的必要前提。
如果非要找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在意】。
我已經(jīng)有點(diǎn)【在意】你了。
這是一種才剛剛起步,猶如微小火苗那般,很容易便可以被吹滅的情緒。
這種眼神不只是小烏丸,鳩山惠子過去也曾在其他不少女性看向男孩的眼睛中看到過,可她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因為她很清楚,在男孩的賽道上,從來都只有她一位選手,她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贏了。
若是換作以往,鳩山惠子甚至都會去多看一眼這種眼神,但那天不知為何,她卻深深地將其記了下來……
“惠子姐姐?”
男孩已經(jīng)去協(xié)助那兩位刑警做最后的筆錄了,此時,小烏丸似乎才終于注意到了有些走神的鳩山惠子,疑惑地喊了她一聲。
她此刻的眼睛非常清澈,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那一絲別樣情緒。
恐怕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剛才看向男孩的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
“小烏丸。”鳩山惠子也看著她,忽然微笑著道:
“你感覺,小清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是的。
對鳩山惠子而言,變化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