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有兩個總是形影不離的黑衣身影,其中一人有著一頭銀色長髮,另一人有著一個寬方的下巴。
柯南:“……”這麼算下來,可疑人員是不是稍有點多?
而且比起自己,這些人好像更常出現(xiàn)在江夏旁邊。
想到這,他不由仰起頭,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旁邊那個香餑餑鄰居,只覺得某個漆黑的漩渦好像正圍繞著江夏轉(zhuǎn)動,時刻會將人一口吞噬。
而桌旁,兩個女高中生則要無憂無慮得多。
鈴木園子:“如果真有那種人,那他肯定早就在跟蹤我到家的時候被警衛(wèi)扣下扭送警局了。”
毛利蘭也道:“我也沒見過類似的人。”
朱蒂不怎麼信,但還是保持著老師該有的樣子道:“總之如果有所發(fā)現(xiàn),一定要立刻打電話給我——約好了哦。”
“打電話給你?”兩個女高中生有些疑惑,“不是更應(yīng)該報警嗎?”
“ No no no.”朱蒂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沒有證據(jù),只是跟蹤的話,你們的警察不會抓人。不如來找我——老師讓你看看美國人是怎麼對待那些色狼的。”
柯南狐疑地瞅著她:“……”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把小蘭和園子變成她的線人?
這時,他忽然耳尖一動,看向了側(cè)後方的一張桌子。
那裡有一個髮際線很高的社畜正捧著手機,緊張地打著電話:“什麼,有可疑的人盯著你?你現(xiàn)在在哪?”
百貨商廈門口。
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壓壓帽檐,嗤笑一聲:“在1樓。別緊張,雖說是可疑人員,但盯著我的傢伙你應(yīng)該很熟——就是你讓我調(diào)查的那個問題人物。”
“這樣啊。”社畜更緊張了,“你快上樓吧,別被他追上。”
“不要緊。”鴨舌帽男人意有所指地說,“就算被他追上,我猜他也不敢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他只會對我說,‘那傢伙給了你多少錢?只要你幫我保密,我可以加倍’。唉,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讓人糾結(jié)。”
樓上,社畜憤怒地攥緊了手機,他聽懂了——如果自己不加錢,對面這個無良偵探就會把調(diào)查結(jié)果,交給那個被調(diào)查的傢伙。
他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我給你三倍,不,4倍——你馬上上樓,把他的名字和證據(jù)都交給我。”
一樓,鴨舌帽偵探咂了咂嘴:他原本想得到三倍的加價以後,掛斷電話,問問那個被調(diào)查的傢伙願不願意出4倍,然後再打給老闆弄一個5倍的價錢……可誰知這老闆居然直接加到了4倍。
短暫衡量片刻,鴨舌帽偵探?jīng)Q定見好就收:“好,4倍也差不多了,我這就上樓。”
他掛斷電話,笑著看向身後的人:“聽到了吧,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對面出錢太多。”
說著,鴨舌帽偵探掐滅菸頭,揣著口袋,走向了電梯。
正要踏上自動扶梯,他忽有所覺,回過了頭。
——那個被調(diào)查的傢伙居然沒走,而是仍舊跟在他身後。
“哎喲,你別擺出這副可憐的模樣。”鴨舌帽偵探哈哈一笑,很享受這種掌控別人命運的感覺,他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紙袋,“這裡面裝著的,可都是你爲(wèi)非作歹的證據(jù)。要是你……?!”
後面的話,他沒能說完。
因爲(wèi)那個跟著他的人突然上前,一刀捅進他胸口。
下一瞬,整棟大樓忽然陷入一片漆黑。
……
“停電了?”
休息區(qū),朱蒂老師停下話頭,仰頭看了看黑下去的燈。
不過這種大樓不會斷電太久,很快,四周又重新變得燈火通明。
兩個怕黑的女高中生鬆了一口氣,誰知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啊——!!”一陣刺耳的尖叫。
柯南騰地站起身:不好,出事了!
……
經(jīng)歷過太多類似的事,衆(zhòng)人聽聲辨位的本事早已不俗。
沒多久,江夏就循著聲音,來到了一大片人羣的後面。
“怎麼聚了這麼多人?”兩個女高中生探頭探腦,踮腳試圖往人羣中心張望。
江夏順著空隙挪到前面,就見自動扶梯旁邊,跌坐著一箇中年男人。
那人呼吸不上來似的大口喘著氣,手邊掉著一頂染血的鴨舌帽。他懷裡則抱著一隻已經(jīng)打開的牛皮紙袋,袋口畫著三個符號:
O、X、Δ
江夏瞥了一眼紙袋,走到中年男人身邊:“你怎麼樣?”
中年男人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能抵住傷勢,嘎嘣嚥氣。
……
正是交通高峰期,這裡又是繁華的商業(yè)街,等救護車和警車終於趕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死透了。
醫(yī)護人員當(dāng)場下班,目暮警部則掛著一對黑眼圈,帶領(lǐng)部下接管了這裡。
他蹲在扶梯旁邊看了看,嘖嘖搖頭:“這是被菜刀刺入了腹部,一刀斃命啊。”
高木警官來回搗鼓了一趟,很快查到了相關(guān)消息:“死者名叫中條勝澤,今年43歲。從他的名片來看,他經(jīng)營著一家偵探事務(wù)所。”
“偵探?”目暮警部可惜地看了這個死老弟一眼,目光又很快移到了他抱在胸前的牛皮紙袋上,“這幾個圈圈叉叉的符號是什麼意思?死者留下的dying message?”
“ No no no.”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有人用標(biāo)準(zhǔn)的英文發(fā)音糾正,“跟我念,‘ Dying message’。”
目暮警部:“……”
他回過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朱蒂老師?怎麼又是你。”
“什麼叫‘又’?”朱蒂指了指身後的幾個人,“這種話,你應(yīng)該對這幾個可愛的孩子說纔對。”
“嗯?”目暮警部往她背後一看,眼睛噌的亮了,“江夏老弟!你怎麼在這?”
和剛纔隱約的嫌棄相比,此刻的疑問變得滿是驚喜。
朱蒂:“……”
江夏走過去道:“我們剛纔在樓上的休息區(qū)坐著,停電以後突然聽到這裡有尖叫,就趕過來看看。”
目暮警部一怔:“停電?”
高木警官連忙道:“我問過這棟大廈的負責(zé)人,他們說剛纔正在檢查電路,操作失誤導(dǎo)致了短時間停電——持續(xù)時間大約只有1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