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信心滿滿地去了。
然后又臉色難看地回來了。
“那個綁匪根本沒讓遠藤醫生上車。”柯南懊惱道,“我到了交易地點才發現不對,可是已經晚了——那座月臺前面的鐵軌,寬度才不到10米,軌道對岸有一座用鐵絲網豎成的高墻。那個綁匪騎著摩托從鐵絲網外面經過,同時用圭太當做威脅,讓遠藤醫生把公文包隔空扔給他。”
灰原哀怔了怔:“他們沒帶那個孩子一起過來?”
“沒有。”柯南嘆了一口氣,“其實不應該直接給贖金的,可那個綁匪只說了一句‘別忘了你孩子還在我們手里’,遠藤醫生就害怕地把錢扔了過去……我根本來不及攔住他。”
一邊說著,柯南一邊按動眼鏡:“還好我事先裝了發信器,而且記下了那家伙的摩托車牌——博士,我們走,追上那個綁匪!”
“看我的!”阿笠博士一擼袖子,猛踩自己這輛小甲殼蟲的油門,心里涌出一番飆車的豪情。
不過很快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往哪追?”
“往……嗯?”柯南調出信號,忽的一怔,片刻后,他的表情轉為驚喜,“信號點不動了,看來那伙綁匪的藏身之處就在附近——往那邊開!”
“這么巧?”灰原哀難以置信之余,覺得這當中有些古怪。她轉頭看向江夏,卻見江夏正低頭按著手機,好像并不著急。
“……”灰原哀不知為何也稍微放下了心:只要江夏不急,問題就應該不大。不過……這種時候,江夏到底在跟誰發消息?
正想著,柯南激動的聲音從副駕駛上傳來:“到了,停車!”
“到了?”阿笠博士愣了一下,他看著柯南所指的地點,一臉茫然,“這不是一條小巷嗎,難道他們住在小巷里?”
柯南也覺得奇怪,不過來都來了,他到底還是跳下車,沖了過去。
這種時候,正義的高中生偵探當然也不能干坐著不動。江夏同樣推門下車,跟他一起進了那條巷子。
小巷潮濕背光,貼墻放著很多垃圾。
江夏目光一掃,視線很快落在了一個角落——堆放在一起的白色制式垃圾袋當中,一只棕色皮箱被人隨意扔在其中。仔細看去,能發現皮箱角落有一點圓形的凸起,正是柯南之前偷偷貼上的那一枚發信器。
“糟了。”看到這一幕,柯南頓時明白過來,他憤憤捶了一下旁邊無辜的墻,“他們取走贖金,把皮箱扔下了——這群家伙也太狡猾了吧!不過還好,我記下了綁匪的摩托牌照,只要讓交警調查一下,就能確認車主的……”
“恐怕不行。”江夏走近過去,揭露了更加不妙的事實,“你看。”
柯南一怔,順著他的指向望去,就見皮箱后面,一塊方方正正的東西正頭朝下扎在垃圾堆里。
“這是……”他伸手一抽,嘩啦抽出一張眼熟的摩托牌照。
柯南:“……”
柯南:“他們居然敢用假車牌?!”
江夏:“……”他們都敢綁架了,用假車牌豈不是也非常合理。
他仰頭看了看天空,日賣電視臺的氣球鯨魚仍在不知疲憊地繞著圈。忽然江夏道:“回星光酒店看看吧。”
剛剛小跑過來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星光酒店?”
……
豪華酒店當中。
安室透穿著一身保安制服,來回巡視著,忽然他鼻尖一癢,扭頭連打三個噴嚏。
“感冒了?”想想這幾天肩扛的壓力,安室透坦然接受了現狀,“等順利弄到板倉卓,我就給自己休半天假,好好放松放松。”
正在心里嘀咕著,他腳步猛地一頓。
——酒店大門外,一輛黃色小甲殼蟲以不屬于它的車速轟然飆來,又嘎吱剎住。沒等車輛停穩,門扉推開,里面稀里嘩啦跳下四個人來。
……每個人都有著一張讓安室透不想看到的臉。
安室透:“……”
說好了離這邊遠點,這個員工怎么回事?居然一點也不聽勸!
他一邊在心里斥責,一邊壓低帽檐,趕在門口那幾人看到他之前,默默縮回了走廊里。
4個人果然也沒留意到他。進門以后江夏大步走到前臺,低聲說了幾句什么,前臺臉色微變,遞給他一張房卡。
江夏拿著那張卡,帶著其他人直奔電梯,刷卡上了樓。
看著電梯屏幕上變動向上的數字,安室透沿著隱蔽的地方走到前臺,假裝在行使自己的保安職責:“那幾個客人怎么匆匆忙忙的,出了什么事?”
前臺有些害怕地望著樓上:“那位先生說,他們在找綁匪,讓我不要聲張。”
說完,她猛然發現自己好像正在聲張,連忙后悔地捂住了嘴,然后抓住安室透叮囑:“人命關天,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萬一被綁匪發現,人質或許會慘遭滅口,到時候我們就害死人了!”
安室透:“……”綁匪?
……在這家酒店?
他心里咯噔一聲,猛然有了一種比被琴酒逼近時更加不妙的預感。
……
星光酒店15層的地方,設有一座露天餐館。
江夏停在了這里,然后推門而出,來到了天臺上。
從這望出去,遠處的一座煙囪正在悠悠升起青煙。
他低頭看了看藍鯨熱氣球的航線,抬手朝煙囪一比劃:“你們看這條煙,像不像一段升騰的水柱?”
灰原哀茫然地往那邊看了兩眼,起初她不太明白江夏的意思,但想起那只在空中遨游的藍鯨之后,她一下懂了:“那個孩子看到鯨魚熱氣球的時候,它正好和煙囪里飄起的青煙重合,所以他以為那是鯨魚在噴水!”
“原來如此!”阿笠博士先是恍然大悟,可緊跟著又疑惑起來,“鯨魚是有了,可螃蟹呢?那個方向沒有什么類似螃蟹的東西啊。”
“那個方向確實沒有。”江夏走到露臺上的一張餐桌旁邊,伸出手拍了拍桌面,“但這里有。”
“……嗯?”阿笠博士看看那張圓潤的白色桌子,又往江夏手心看,“桌上剛才有螃蟹?被你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