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俱樂部裡被牛郎調動著情緒的女孩子，確實在不斷地花錢，然後在牛郎那裡越餡越深，沒多久就正式踏入風俗業，”綠川紗希吃著水果塊，神色複雜地感慨道，“近兩年有一些電影將牛郎工作拍得很勵志，總覺得很容易誤導一些年輕女孩子，牛郎遊戲根本就不是普通女孩子能玩得起的，如果非要玩的話，只能把自己給獻祭掉。”

“既然你對牛郎的營業手段有所警覺，接下來去牛郎店調查本間的時候，就自己保持警惕，”池非遲提醒道，“可以給牛郎花錢，但不要淪陷。”

他把牛郎的一些營業手段告訴綠川紗希，就是希望綠川紗希提高警惕、不要被營業圈套給騙了。

雖然有少部分牛郎會正常跟某個女孩子交往，但這種情況佔據的比例很低，如果抱著尋找愛的念頭走進牛郎店，早晚會被吃得渣都不剩。

中了牛郎的迷魂藥，一千萬日元也不夠往裡填，組織不可能一直爲綠川紗希找牛郎的費用買單，要是綠川紗希被牛郎套住，就只能用自己的酬勞來給牛郎砸錢了。

綠川紗希有戀愛腦前科，本身就是那種願意爲感情而花錢的人，他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好。

“你放心吧，”綠川紗希也想到了自己被爆金幣的經歷，臉上又多出一絲鬱悶，“我已經中過一次營業圈套，這次一定不會再稀裡糊塗地花錢了！”

池非遲端起杯子喝茶，“希望我不會有嘲笑你的機會。”

綠川紗希：“……”

說到嘲笑……

如果她這次再被牛郎成功套路，組織其他人知道以後，她肯定會被人笑話的，萬一以後跟某個組織成員起了衝突，人家說‘你笨到屢次被牛郎爆金幣’，她都不怎麼該怎麼懟回去……不行，這種職場污點絕對不能留！

“另外，我還調查過牛郎手裡資金的去向，”池非遲喝了一口茶，用嘶啞聲音繼續道，“牛郎很容易賺到錢，而他們吃喝住玩的開銷，只佔據他們收入的一小部分……”

綠川紗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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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牛郎的錢花到哪裡去，拉克也調查過？

拉克這是把牛郎行業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調查了一遍嗎？

“那些牛郎手裡的錢，”池非遲道，“最後大部分都會流向奢侈品、整容或身材護理、投資股票、賭博、開店等方面……”

牛郎在工作時間，有概率會收到有錢客人贈送的奢侈品，而牛郎自身有錢也會購買奢侈品，比如名牌西服、高價飾品、名錶豪車，一是爲了享受，二則是爲了裝點自己。

試想，當一名家境普通的女性走進牛郎店，發現店裡裝修得時尚而奢華，接待自己的牛郎穿著裁剪得體的名貴西服、身上點綴的飾品是自己一兩個月的生活費，瞭解之後知道眼前牛郎的收入比自己高得多，但牛郎依舊會體貼地對待自己、陪自己說話，這名女性會不會有一種‘自己這錢花的也值’的感覺？

尤其是一些牛郎店有初次進店優惠，女孩子第一次進店找牛郎坐著喝酒聊天，可能只需要花1000日元，一些適合牛郎營業類型的女孩子，甚至可以拿到更低的折扣或是免費入店。

而且跟客人聊天的時候，牛郎會根據自己對女孩子性格的判斷，來調整自己的話術，對於那些相對單純、浪漫主義傾向的年輕女孩子，牛郎就會用不卑不亢地對女孩子說一句——‘我的工作就是陪伴孤獨的客人們、安慰客人受傷的靈魂、讓更多人的心靈得以恢復寧靜’，女孩看看牛郎身上的奢侈品，想著牛郎明明賺了那麼多錢、還是如此耐心地陪伴自己說話，會不會相信牛郎的話？會不會覺得眼前牛郎是一個有著可愛夢想的人？會不會覺得牛郎行業其實並不是什麼‘錢色交易’行業，而是一個幫助人類的行業？

客人進店消費，牛郎收錢服務，基於這種關係，牛郎在工作期間的心理地位應該要低於客人，但奢侈品的存在，能讓牛郎在大部分客人面前不顯得弱勢，可以幫助牛郎快速拉平雙方的心理地位，方便牛郎對客人進行某種營業。

所以聰明的牛郎會購入一些奢侈品，在必要時用奢侈品來裝點自己。

同樣，整容、身體護理也屬於牛郎對自己的投資項目。

牛郎界並不排斥牛郎整容，相反，在這個行業裡，牛郎整容會被當做認真對待工作、認真對待客人的象徵，會收到客人們的支持與追捧，一些有錢客人甚至會主動出錢讓牛郎去整容，讓牛郎整容成自己心儀的模樣。

而牛郎在身體護理方面的開銷，除了日常保養皮膚和頭髮、讓自己整體顯得清爽整潔之外，一些頂尖牛郎還維持著健身習慣，會定期僱傭專業的體態老師來幫自己訓練，讓自己保持女性喜歡的身材，同時也讓自己顯得身姿挺拔、舉手投足間更具魅力。

以上三種開銷，都是牛郎對自己的投資，每個牛郎的想法不同，在這三方面的花費也會不同，比如一些打著‘王子系’招牌的牛郎，就會更注重自己的身材、舉止，還會專門去學習西式禮儀，而一些喜歡‘本命營業’的牛郎，則會往自己身上堆砌名牌，讓自己在女孩子眼中更具備價值。

除掉自我投資，一些牛郎還會把錢花在外物投資上。

有的牛郎會在工作一段時間後，會攢錢開一家牛郎店、或者藉著某個大金主的提攜開一家牛郎店，慢慢變身幕後老闆；有的牛郎出於自身不喜歡開店、沒有攢出足夠的錢開店、覺得自己沒能力管理好店鋪等原因，把希望放在股票上，熱衷用自己的錢來投資股票；也有的牛郎在入行初期、入行中期接觸到了賭博或者其他壞習慣，從此沉迷進去，賺到錢轉身就會花光。

牛郎只要學會了營業客人、捨得狠心爆客人金幣，賺錢速度會很快，加上平時客人在店裡開一次香檳要百萬日元、有錢客人會送豪車名錶，這就導致牛郎跟大部分風俗女一樣，對金錢概念與普通人不太一樣，普通人覺得十萬、二十萬日元已經不少了，但在牛郎眼裡並不算多，所以，大部分牛郎都有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攢夠錢開店的牛郎是少數，很多牛郎會把錢砸在賭博、股票投資這種投機項目中。

總之，牛郎行業的資金，大部分會流向經營奢侈品牌的公司或者財團、有證券金融業務的公司或者財團、賭場背後的極道組織、整容醫院、身材或者體態管理機構，而這些公司財團、極道組織、醫院機構賺到錢後，會給中層底層員工下發薪水或者獎金，其中一部分員工又會把錢花在夜場、風俗女身上，隨後，風俗女再將一部分錢送到牛郎手裡……就這樣，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循環。

池非遲把牛郎行業的資金流向跟綠川紗希簡單說了說，目光平靜地看著綠川紗希道，“你現在進入那家證券公司的財務部門做職員，用這個身份去牛郎店，應該會被歸爲有潛力的客戶。”

“是因爲財務部門職員可以接觸到公司的資金嗎？”綠川紗希明白了池非遲的意思，“雖然職員的薪水不高，但只要職員敢挪用公款，也能爲牛郎投入很多錢，另外，如果很多牛郎都對股票投資感興趣的話，他們應該會很願意接觸證券公司的職員，希望可以從對方那裡獲取一些內部消息……”

“沒錯，”池非遲垂眸喝了口茶，“如果某個牛郎試探你的職業，你可以直接把證券公司財務部員工的身份說出去，再暗示自己叔叔是部長、自己有希望得到內幕消息，這樣就算你沒有在對方身上花太多錢，對方應該也捨不得放棄對你營業，店長知道之後，大概率也會對你很客氣，可能會有利於你調查本間的消息……”

綠川紗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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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已經在考慮如何降本增效了嗎？

資本家來畫大餅，果然是信手拈來。

她原本擔心拉克老大學壞了、哪天閒得無聊去爆女孩子的金幣，現在看來，她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以自家老大這種先把牛郎行業上下游研究透徹、再反手畫個大餅試圖套路牛郎的行動思路，她好像更應該擔心拉克老大學壞了、哪天閒得無聊去爆牛郎們的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