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看向池非遲,臉上露出了微笑,“那要一起喝一杯嗎,拉克?客廳酒柜里有不少好酒,我們可以挑一瓶,邊喝邊聊!”
池非遲無所謂道,“如果你覺得這樣更好的話,我不反對。”
“你們慢慢聊,但也別喝太多酒,早一點去睡覺。”烏丸秀彌走進客廳,語氣溫和地叮囑了一句,就在簡的陪同下去了臥室。
貝爾摩德看著烏丸秀彌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才轉(zhuǎn)身走向客廳角落的酒柜,“庫拉索沒有順利撤離,天亮之后可能還有事要我們?nèi)プ觯覀兇_實不適合喝太多酒,要是因為宿醉而沒辦法行動,那就太丟臉了,所以,我想稍微喝兩杯度數(shù)低的葡萄酒就可以了……你有特別想喝的酒嗎?”
池非遲跟著貝爾摩德到了酒柜前,看了看酒柜里的酒水,“威士蓮,怎么樣?”
“Ok!”貝爾摩德看向酒柜里的一排白葡萄酒,“正好有兩瓶冰酒等級的威士蓮,我不確定這兩瓶威士蓮有什么樣的香氣口味,我們就隨便挑一瓶嘗嘗看吧,你想喝哪一瓶?”
“你來選就好。”池非遲看到一旁柜子里有紅酒杯,伸手打開柜門。
“那就……喝這瓶吧,”貝爾摩德選了一瓶順眼的威士蓮葡萄酒,低頭看了看酒瓶上的酒標(biāo),“五年的威士蓮,應(yīng)該能嘗到威士蓮的招牌礦石香味……”
池非遲拿著兩個酒杯到旁邊吧臺前。
威士蓮這種葡萄酒,就算沒有特意進行醒酒,也不會很影響口感。
年份短、沒有經(jīng)過橡木桶熟化的威士蓮,開瓶直接喝就可以了,醒酒反而會讓威士蓮里的酸味過于突出,導(dǎo)致酒里的其他香氣被遮擋,不利于品酒,而如果是經(jīng)過橡木桶熟化、年份達到五年以上的威士蓮,其實開瓶后稍微喝慢一點,酒里的香味和層次也能完全激發(fā)出來,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去醒酒。
是一種很省事的酒。
貝爾摩德將酒帶到了吧臺前,拿過開瓶器,打開了酒瓶的瓶塞,“你今晚選擇喝威士蓮,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嗎?我回來之前,聽琴酒說他準(zhǔn)備和伏特加去德國,我記得組織里的威士蓮就在德國,難道說威士蓮……”
“就是你想的那樣,”池非遲把兩個酒杯往貝爾摩德面前推了一些,讓貝爾摩德方便往杯子里倒酒,“庫拉索失聯(lián)前傳回的信息里提到,間諜是司陶特、阿夸維特、威士蓮,還有您一直懷疑的波本和基爾,他們。”
“他們?”
“信息傳輸就在這里中斷了,目前還不能確定后面的內(nèi)容是什么。”
池非遲等貝爾摩德坐下后,慢慢喝著酒,把行動后續(xù)情況告訴了貝爾摩德。
庫拉索傳回的消息,琴酒那三支隊伍的行動,以及有關(guān)庫拉索下落的線索……
庫拉索發(fā)出臥底消息后,朗姆安排人手到警察廳附近看了看,當(dāng)時警察廳外面匯聚了不少人,還有一些車子開出警察廳,朗姆安排的情報人員沒敢靠得太近,只是到附近的建筑高處、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情況。
從警察廳外面的情況來看,庫拉索應(yīng)該已經(jīng)逃出了警察廳,公安警察正在調(diào)集人手、對庫拉索進行追捕。
截止池非遲離開那艘游艇為止,組織的情報人員還沒有找到庫拉索,警察廳那邊同樣沒有疑似抓捕到庫拉索的動靜,不過也已經(jīng)有了一些線索。
情報人員發(fā)現(xiàn)警察廳附近的一座大橋上發(fā)生了嚴(yán)重車禍?zhǔn)鹿剩蚵犞螅弥孟裼熊囎記_下了大橋,而且出事時間就在庫拉索發(fā)出消息不久之后。
另外,從警察廳出去的車子,也有不少開到了那座大橋附近,并沒有散開追蹤,就像已經(jīng)確認目標(biāo)會出現(xiàn)在大橋附近一樣……
從這些線索來看,開車沖下大橋的人很可能就是庫拉索。
“車子沖下大橋后發(fā)生了爆炸,目前還不知道車?yán)锏娜耸撬朗腔睿背胤沁t用拉克酒特有的嘶啞聲音道,“因為那里有很多警察在調(diào)查,還有一些疑似公安警察的人在附近逗留,我們的情報人員沒辦法靠得太近,也不適合到處打聽消息,所以,朗姆打算先讓人盯緊那里的動靜、盯緊警察廳的動靜。”
“原來如此……”貝爾摩德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液,放下杯子后,若有所思地問道,“那么,波本和基爾的情況,就只能等庫拉索回來再確定了吧?”
“目前來說,是這樣。”
“需要把他們先控制住嗎?還是說,先不要驚動他們、以免打草驚蛇呢?”
“這個由朗姆根據(jù)后續(xù)情況來決定,”池非遲往自己杯子里添了酒,語氣平靜地繼續(xù)道,“那一位計劃讓我們天亮之后去幫忙,一人幫忙調(diào)查庫拉索的下落,一人協(xié)助行動小隊對已經(jīng)確定的臥底進行清理,因為琴酒到時候也要行動,沒辦法關(guān)注其他兩個地方的行動情況,所以需要有人在行動通訊頻道里幫忙調(diào)度指揮,不過,我之前已經(jīng)跟那一位提議,這些事全部交給你去做就行了……”
“全、全部?”貝爾摩德輕松悠然的表情凝固,難以置信地向池非遲確認,“你讓那一位把這些工作都交給我來做嗎?!”
“我覺得對你來說沒問題。”池非遲認真表達自己對貝爾摩德能力的信任。
“這不是我能不能搞定的問題吧……如果這些工作都交給我,那么你呢?”貝爾摩德忍不住困惑地問道,“你有別的事要去做嗎?”
“沒有,我只是想留在這里休息,”池非遲道,“因為精神科醫(yī)生以前就說過我要多注意休息,所以在我提出自己想休息之后,那一位也同意了。”
“你今天感覺不太舒服嗎?”貝爾摩德追問。
“算不上不舒服,”池非遲實話實說,“只是想休息。”
“你沒辦法振作一點嗎?”貝爾摩德盯著池非遲那張金發(fā)碧眼的假臉,眼中多出幾分幽怨,“哪怕只是一天,我也能輕松不少……”
要是那一位一開始就打算把所有工作交給她,她不會有什么想法,但那一位明明準(zhǔn)備讓拉克和她去做那些事,結(jié)果因為拉克想休息,那些事全部成了她的任務(wù),這讓她怎么能接受?
“如果你們有需要……”池非遲道,“我也可以幫忙。”
“那我應(yīng)該提前謝謝你嗎?”貝爾摩德陰陽怪氣了一句,一想到自己既要幫忙調(diào)查庫拉索的下落、又要協(xié)助行動小隊清理臥底,就沒了悠閑喝酒的心情,放下酒杯,起身道,“我看我還是早點睡覺吧,既然你打算明天休息,那杯子就交給你來收拾了。”
“Ok。”池非遲沒有跟貝爾摩德較勁。
貝爾摩德見池非遲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停下了邁出的腳步,回頭打量著池非遲的臉色,“我說,你真的沒事嗎?你跟波本的關(guān)系好像很不錯,該不會是因為他有可能是臥底,你心情很消沉,所以才準(zhǔn)備休息吧?”
“不要多想,”池非遲直視著貝爾摩德,目光平靜得沒有波瀾,“我當(dāng)然希望波本不是敵人,但如果他是,我會讓他后悔為什么沒有早點遠離我。”
貝爾摩德沒辦法從池非遲臉上看出什么來,沒有再問下去,動身往休息區(qū)走去,“如果是這樣的話,希望你一覺睡醒后就有精力來幫忙吧。”
簡從休息區(qū)的走廊里出來,看到貝爾摩德走來,轉(zhuǎn)頭看向休息區(qū)一側(cè)的房間,“那一位讓我轉(zhuǎn)告你,你今晚可以在二號房間休息。”
“我知道了。”貝爾摩德沒有停留,徑直去了二號房間。
簡等貝爾摩德進了房間,才動身走到客廳角落的吧臺旁,放輕聲音勸道,“少爺,您也不要喝太多酒,晚上喝多了反而會影響睡眠質(zhì)量。”
“我把這杯喝完就休息,”池非遲發(fā)出邀請,“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接下來的行動,貝爾摩德有九成半的可能性會找他幫忙,他當(dāng)然也不是真的想抽身不管……
至少他要確認安室這次不會被殺掉,才能放下心來。
所以,為了明天能精力充沛地行動,他并不打算喝酒喝到太晚。
他之所以向外祖父提出自己想休息、把事情全部丟給貝爾摩德,純粹是想給貝爾摩德添點堵。
貝爾摩德總是想坑他,他找機會給貝爾摩德添一下堵,這也很合理吧?
……
早上,8:30。
游艇停靠在碼頭。
貝爾摩德戴上墨鏡和帽子遮擋著臉,下了游艇。
游艇進行燃油、食物、淡水的補給之后,又開離碼頭。
池非遲檢查完補給物品,回到客廳里,和烏丸秀彌下起了圍棋。
根據(jù)朗姆早上傳來的消息,庫拉索依舊下落不明,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也沒有被公安警察抓住,這不算是壞消息。
朗姆已經(jīng)根據(jù)大橋車禍現(xiàn)場附近的情況、庫拉索的能力和應(yīng)急思考模式,推測出庫拉索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并且已經(jīng)派出人手去尋找。
接下來,貝爾摩德幫忙會從海岸方向搜尋過去,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兩三個小時,應(yīng)該就能找到庫拉索……
第二局棋局結(jié)束后,池非遲接到了貝爾摩德的電話。
“拉克,是我,你還在那一位身邊嗎?”
“我在。”
“那么就麻煩你轉(zhuǎn)告那一位,我已經(jīng)找到庫拉索了,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她身邊有可疑的人,不過她的情況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
“是啊,她跟一群小孩子待在一起,那個叫灰原哀的孩子也在其中,所以,我想你要是方便的話,是不是可以親自過來看看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