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超,我和你商量個事兒?!倍∽泳哌^去坐在牀沿,看著他,無比嚴(yán)肅的開口,鄭超把電腦合上,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好啊,說吧,我聽著?!?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你媽媽說想讓我照顧你,可是我的工作又放不下,所以我想拒絕她,可是她又說了一堆理由不讓我拒絕,現(xiàn)在我很爲(wèi)難?!?
“嗯,之後呢?”
“之後呢,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說服一下你媽媽讓別人照顧你,比如說請個保姆啊,護(hù)工啊之類的來照顧你,不需要我來照顧你就可以?!?
“嗯……”鄭超垂了頭,修長的手指在電腦上輕輕的摳弄著,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從丁子君的角度只能看得見他忽閃忽閃的睫毛,她著急的彎腰湊到他臉底下:“你倒是說話???”
他擡手一把將她的臉推出去,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半晌纔開口:“我不知道說什麼啊?!?
丁子君將他這句話的意思自動默認(rèn)爲(wèi)他找不到合適的拒絕理由,於是立刻興致勃勃的出謀劃策:“你可以這樣說啊,比如說你覺得自己家住著舒服……”
“住著不舒服,我不喜歡這裡。”
“額……”被他突然噎了一下,丁子君只能繼續(xù)出主意:“再要不就說,我什麼都不會,神經(jīng)大條,照顧不好你,萬一出什麼岔子,給你整成瘸子怎麼辦?”
“怎麼可能整成瘸子,我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只不過是活動不方便而已?!?
再次被他否定後,丁子君依舊沒有察覺出他的異樣,還在愁眉冥思苦想。
“要不乾脆這樣好了,你就說你不好意思麻煩我,說不捨得我太辛苦,這樣行嗎?”
“那你就不心疼一下我嗎?我這麼難受。”
“哎呀,那你說要怎麼辦?”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總得想個辦法吧!她已經(jīng)把所有靠譜的原因想遍了,還能有什麼招?
牀上的人默不作聲,又垂了頭,雙手把玩著金絲邊的眼鏡,等了好
久才緩緩的擡起頭,很平靜的開口:“因爲(wèi)我不想拒絕,我想和你一起住?!?
“???爲(wèi)什麼???你真想我不去工作在家照顧你嗎?”
“你不需要照顧我,我自己可以的,你可以繼續(xù)上班,繼續(xù)工作,只要能讓我和你一起住就可以?!?
他表情堅定,眼神虔誠,雖然他盡力的在裝著鎮(zhèn)定,可是他眼底的落寞還是止不住的涌了上來,丁子君心軟,無言的嘆了口氣,就當(dāng)默認(rèn)了。
“那我今天就過去好不好?”一看她答應(yīng)了,他立刻高興起來,眼底瞬間晶亮一片,雙眼放光的看著她。
雖然委屈裝的住,但是高興卻是難以掩飾,無論何時,在她面前,他始終是個胸?zé)o城府的孩子。
客廳裡,丁子君看著堆了一地的行李和沙發(fā)上瞇眼看著她的男人,一口老血涌上來,真想一巴掌拍傻自己,她是腦子異常發(fā)電了纔會接了他打的同情牌。
這下倒好,自作孽不可活。
沙發(fā)上的大爺自然是不敢隨便亂動的,丁子君只能擼著袖子一個人哼哧哼哧的整理行李。
“小乖,書替我放在書房裡?!?
“小乖,跑步機推到客廳那邊,那裡空間比較大?!?
“衣服熨過之後再掛起來,不然容易皺的?!?
還真把她當(dāng)奴才使了,丁子君手裡抱著他的西裝,隨手甩在他身上,怒吼一聲:“再廢話信不信我把你從窗戶口扔下去!”
沙發(fā)上的人終於聽話不出聲了,丁子君抹了把頭上的汗,認(rèn)命的繼續(xù)收拾行李。
收拾好行李,又把沙發(fā)上的人安頓好,丁子君抻了抻痠痛的腰,擡頭看了看掛鐘,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了,這個點去上班有點不太實際,她掏出手機給安焱打電話。
“喂,老大,我下午再過去吧,上午有點事沒來得及過去?!?
安焱沒有在意她的馬後炮,很關(guān)切的問:“鄭超怎麼了?沒事吧?”
哦,對,她昨天下午就離開公司說要去找
鄭超的,鄭超倒是找到了,但是卻沒想到給安焱彙報一下,虧他還在惦記,她倒忘了個一乾二淨(jìng)。
“他沒什麼事,挺好的?!?
沙發(fā)上的人自然知道是在說他,小聲地嘟囔:“骨折算沒事嗎?那什麼纔算有事!”
聽到他不滿的嘟囔,丁子君回頭甩了一記冷眼給他,看到他眼神避開後才繼續(xù)和安焱說話?!拔衣涞墓ぷ鞫鄦??不行的話我今天晚上加班做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就掛了,丁子君回頭看著沙發(fā)上賭氣的人,很鄭重的解釋:“這是咱們兩人之間的事,安焱只是一個外人而已,沒必要說的事情就不要說了。”
大約是對於她這句安焱是個外人的話比較受用,他總算收起了那張臭臉,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公然的住了下來,丁子君認(rèn)命的照顧著他,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人卻是連口水都不願意自己倒,只要她回去了,肯定是被使喚的命。
她要回去做飯,端到大爺嘴底下,等大爺吃完了再收拾了去洗碗,要不停的收拾他扔下的垃圾,每天要洗兩個人的衣服,還要收拾房間,甚至連洗澡,她都得幫他洗。
她活脫脫就是個粗使丫頭,毫無出頭之日可言。
這樣的奴役的生活堅持了兩個禮拜後,丁子君終於爆發(fā)了,導(dǎo)火索不是鄭超,而是他那個含糖量五個加的小秘書。
這天中午,她累的呼哧帶喘的衝回家,邊上樓梯邊琢磨著要給那個大爺吃什麼,只是門一打開,屋子裡的情景就徹底把她震住了。
客廳裡除了鄭超還有另一個人,這個人她認(rèn)識,是鄭超的秘書,準(zhǔn)確來說是負(fù)責(zé)公關(guān)的秘書,他們兩個人圍坐在她的小茶幾跟前,一人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從她這個角度看不清是什麼面,只知道他倆吃的還挺高興。
鄭超先注意到的她,騰開手衝她招了招手:“這是婷婷,我秘書,你見過的,這是丁子君,我女朋友,你倆應(yīng)該認(rèn)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