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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雲杉盯著杜凡看了一會兒，忽然破涕一笑，擡手指著杜凡說道：“你嘴裡右上邊的那顆虎牙長歪了，還有左下邊的門牙，蛀齒了，當年的你就是這個德行，相貌普通，五官不端正……”
“啥？”杜凡聞言一窒，目瞪口呆。
這特麼的，原來暴露自己身份的，是自己的牙，太扯淡點了吧……
“憑藉兩顆牙，你就斷定了我的身份，這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杜凡心中彷彿有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他相信，如果他把這個事情告訴任子文，對方也會有同樣的感覺，他二人精心弄出來的一套從內而外的易容術，號稱可以瞞過化神以下一切存在，卻敗在了兩顆牙上……
“當然不止是憑藉兩顆牙，你覺得在寒府的時候，你和另外一個傢伙的表現，像是一個地位低下的雜役麼？”
經寒雲杉這麼一說，杜凡立刻陷入到了沉默中，開始反思自己在演技上的問題和不足。
“當然，即便如此，我依然沒有十成十的把握確定你就是杜凡，畢竟不管怎麼說，你都不應該以這樣的奇葩方式出現在寒府中，不過我已經不能再等了，過幾天就是柳兒姐姐的忌日，我一定要在那個特殊日子到來之前，給她一個交代。”寒雲杉緩緩說道。
“恭喜你。賭對了。你可以活著完成夙願了。”杜凡望著寒雲杉。眼神有些複雜。
“還沒有完成，記得之前那幫南宮武俠提到的三哥麼？”寒雲杉搖了搖頭，問道。
“難道被我滅殺的那個武師前期不是三哥麼？”杜凡一怔，反問道。
“那是四哥。”寒雲杉淡定開口。
“我去……一共有幾個哥啊？”杜凡瞠目結舌。
“四哥是他們這一脈武師中年齡最小的，此外還有三哥、二哥和大哥，均爲師級武者。”
“那你的仇人到底是哪個哥啊？”杜凡舔了一下有些發乾的嘴脣。
“柳兒姐姐的死，這一脈的人都脫不了干係，我要將他們一個一個的全部弄死。以告慰柳兒姐姐的在天之靈！”寒雲杉語氣異常堅決的說道。
這一刻，她的臉上，彷彿籠罩了一層陰霾，她的眼中，佈滿了仇恨與殺機，而她說出來的冰冷話語，就連一旁的杜凡聽了，心中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件事情我自己做不成的，杜凡，我需要你的幫助。”寒雲杉忽然看向杜凡。略帶哀求的口吻說道。
“我也知道，你這個人無利不起早。或者你可以將這個幫助當做是一筆交易，我會傾盡所有滿足你的要求。”寒雲杉想了一下，又補充道。
“無利不起早……”杜凡嘴角一抽，心中大爲鬱悶。
“那我換個說法，你這個人不好也不壞，既不會無故害人，也不會爛施恩情，所以用交易這個方式解決問題，有利於你我之間的關係維護與長期合作。”寒雲杉再次說道。
“這還差不多。”杜凡摸了摸鼻子，神色一緩。
“那你需要什麼，天材地寶，靈石丹藥，還是功法秘籍？”
杜凡沉默許久，忽然帶著正色說道：“靈石、功法什麼的就算了，同樣的，我也需要你的幫助，我們互相幫助，怎麼樣？”
寒雲杉聞言，當即露出詫異之色，疑惑問道：“你這麼有本事，擊殺一名武師前期都如砍瓜切菜一般隨意，能有什麼地方需要我的幫助呀？”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既已如此開口了，自然是有所考量的。”杜凡微微一笑。
“行，我答應你。”寒雲杉幾乎沒有考慮，立刻點頭道。
“這麼快就答應了，你都不問問我要找你幫什麼忙麼？”杜凡有些意外。
“只要你能幫我給柳兒姐姐報仇，就算你把我賣了，我也認！”寒雲杉一臉嚴肅的回道。
杜凡望著此女，愕然了好一會兒，才搖頭苦笑道：“本來還想賣個關子，捉弄你一番，沒想到你卻是這麼一個悲壯的態度……算了，我直接說吧，我此次潛匿在你們寒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探查寒夫人，也就是寒千雪之母的下落，並將她帶走。”
“寒千雪果然和你在一起！”寒雲杉一雙美眸驟然一亮。
杜凡分明從此女亮晶晶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那麼一絲八卦的跡象，心中不禁汗了一下。
爲了避免下一刻便會紛至沓來的各種八卦問題，杜凡不敢停頓，立刻又道：“經過一番打聽我才得知，很多年前寒夫人便被武神殿背後的勢力請走了，如今情況未知。
我希望，你可以動用自己所有的人脈關係，幫我調查這件事情，包括寒夫人離開寒府前後，涉事人員都有哪些，寒遠生和寒祖又是什麼態度，武神殿又是以什麼名義帶走寒夫人的等等。
對了，當年武域各大家族不是也有一些天驕人物入職武神殿了麼，你們之間應該都是彼此相識的，如果可以的話，你嘗試從他們那裡入手，最好能夠打探出寒夫人的近況。”
“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傾盡全力幫你的，不過我的事情，你也要盡心竭力。”寒雲杉先是點了點頭，將事情答應下來，隨即又看向杜凡，一臉凝重的叮囑道。
“不就是殺幾個哥麼，沒問題。”杜凡一拍胸膛，大包大攬的說道。
“你都不問問那幾個哥的具體修爲？”
“你不都說皆爲武師境了麼，還問什麼？”
“那要是武師大圓滿呢？”寒雲杉眨了眨眼睛。
“只要是武師，都一樣。”杜凡猛然一擺手，豪氣干雲道。
“就喜歡你目空一切、驕傲自大的樣子！”
“用詞不當，這叫自信。”
“那我們……就這麼愉快的達成合作意向了？”寒雲杉笑容綻放，如同一朵嬌豔的水仙。
“嗯，很愉快。”杜凡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月亮的光輝透過無盡虛空，灑落在緩緩流淌的湘水河中，泛起粼粼波光，彷彿與那東方之既白遙相呼應，這一刻，夜彷彿不再那麼黑暗了，是的，黎明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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