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關西的高中生名偵探,和工藤新一并稱“關東的工藤,關西的服部”。
就像南慕容總是想試試自己和北喬峰誰更厲害,這位“西服部”同學,也早就憋著一股勁,想要試試那位和自己齊名的“東工藤”的實力了。
可服部平次沒想到的是。
他還沒來得及安排出時間去關東上門踢館,關東的情況就變了天。
原本在東京獨占鰲頭的名偵探工藤新一,突然消失不見了。
有人說他是在林新一手下連連受挫心灰意冷,所以金盆洗手退休不干。
有人說他其實是怪盜基德,被林新一揭露身份后畏罪潛逃,不敢露面。
兩個說法都傳得甚囂塵上,但不管是哪個說法...
都和林新一,這位最近才嶄露頭角的明星管理官有關。
總之,沒有爭議的事實是,名偵探工藤新一被管理官林新一挫敗了。
服部平次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同行感到慨嘆惋惜,但與此同時,也對擊敗了工藤的林新一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畢竟,事實證明,林新一>工藤新一。
那自己只要能擊敗林新一,那他就是毫無疑問地比“東工藤”更強,可以摘下關東關西最強高中生偵探的名號了。
而除了偵探的榮譽之爭...
讓服部平次很不爽的是,他那個作為大阪府警本部長的老爸,還對林新一特別推崇。
那位服部平藏先生經常關注林新一破案使用的方法手段,還總是興奮地在家里說什么“偵探已經漸漸過時了,以后會是刑事科學技術的時代”。
甚至,他還拿林新一做正面典型,教育自家的名偵探兒子以后放棄偵探這個“夕陽行業”,老老實實地跟著他當警察。
還說什么以后偵探可能都沒資格進犯罪現場,憑借警察的力量就足以破案。
“偵探才不會是什么夕陽行業啊...”
“老爸,我會向你證明這一點的!”
回想到這些事情,服部平次的眼里燃起了熊熊斗志:
父母在家老夸“別人家的孩子”,本身就令人不爽。
更不要說,他要是不努力的話,以后可就要回家繼承家族人脈,去當那平平無奇的警方高官了啊!
于是,此時此刻,在這人山人海的地鐵站里...
服部平次的目光牢牢地鎖定了林新一。
林新一像是正在自動售票機前買票,他就毫不猶豫地越過排起長隊的購票隊伍,生生地擠到了前面。
這時候,林新一正好在對著手機講電話:
“我現在就回去,半小時就能到。”
服部平次就只聽到了這么一段話。
然后,林新一就掛了電話,似乎是拿著錢包繼續買票的樣子。
而因為還有一、兩個人在前面擋著,服部平次也看不清他買票的動作,更看不清楚林新一到底買了哪個站的票。
隱隱約約地,只能看到購票界面上,被林新一選擇出來的那一條地鐵線路“米花線”。
而等到服部平次擠到前面,林新一似乎也剛剛買完了票,就這樣直接轉過身來,跟他撞了個正著。
“你...”林新一的表情有些錯愕:“你小子怎么在這?”
“哈哈。”服部平次有些得意地笑道:
“想甩掉一個名偵探,可沒有那么簡單。”
“名偵探還有免死金牌?”林新一的臉色有些不愉:“那些警員怎么這么快就把你放了?”
“額...”服部平次黑臉一紅。
關于這一點,倒還真不是靠他名偵探的本事。
“咳咳...總之。”
服部平次非常自信地說道:
“林管理官,我的推理能力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算不愿意跟我對決,把我當成顧問帶著,對你也沒有壞處啊!”
說是不對決,但只要讓他也出現在案發現場,那案子自然而然就會成為他和林新一的對決。
打著這樣的算盤,服部平次努力地說服著林新一,想要得到跟他一起辦案的機會。
但林新一的反應卻只有不耐:
“夠了,我沒時間陪你過家家。”
“這么想破案的話,回去好好讀書,考個警校再回來。”
說著,林新一就不再理會服部平次,想要直接離開。
但看到這家伙還堵在面前不挪窩,他不禁緊緊皺起眉頭:
“怎么,我現在要去上廁所,你也想跟著看看?”
服部平次一陣沉默。
而林新一就神情不耐地繞過了他,徑直往衛生間去了。
這時候,服部平次才自言自語地感嘆道:
“'過家家’...呵,真是完全被人小看了啊。”
“我可不是那種腦子一熱跑來湊熱鬧的業余選手啊!”
“既然如此,林管理官,就讓我再給你露一手吧!”
他望著林新一遠去的背影,嘴角悄然露出笑容。
再然后,他趕緊走到前面,拉住一個剛剛排在林新一身后的人問道:
“先生,你知道剛剛排在你前面的那個人,買的是前往哪個車站的票嗎?”
“我怎么知道?”
“誰會在別人買票的時候盯著看?”
那個被拉住的路人臉色錯愕地說道。
“那你有沒有看到,他買票的時候用了多少錢?”
服部平次繼續追問。
“沒看清...”那路人下意識答了上來說道:“不過,我倒是看到他從往自己手上放了幾枚100円硬幣,盯著看了一會。”
“到底是幾枚?”
“3枚、還是4枚?”路人給了一個含糊其辭的答案,然后又一臉古怪地問道:“你問那么細干嘛?!”
“哈哈...多謝你了。”
服部平次的大腦開始迅速運轉,分析著自己剛剛捕捉到的一切線索:
“我沒能看見林新一買票的全過程,也沒看清他到底買到了哪站。”
“但至少,我看見了,他選擇的地鐵線路是‘米花線’。”
“而我雖然沒能趕上他買票的時候,沒能看到、聽到他到底投了幾枚硬幣。”
“但他買完票準備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已經在附近,卻完全沒有聽到有機器找零吐出硬幣時,發出的‘咣啷咣啷’的碰撞聲。”
“也就是說,他投進去的錢應該正好,所以沒有找零。”
“而米花線...”
服部平次仔細看了一下這地鐵線路圖,還有價位表:
“米花線的首發站就在這里,他的目的地方向只能是往終點方向,是可以確認的。”
“而米花線是按站收費,每一站的價格都有微小的不同。”
“林新一剛剛又在電話里說過,‘自己半小時就能到’。”
“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坐地鐵坐太多站,最遠也只可能坐到240円以內的站。”
他的眼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路人說,林新一當時往自己手里放了3、4枚百円硬幣,盯著看了一會。”
“很顯然,他買票用的就是這些百円硬幣。”
“如果林新一買的是像170円、240円這種價位的地鐵票,就肯定會發生找零的情況。”
“但我卻又沒聽到找零時硬幣發生的碰撞聲響,也就是說...”
“林新一買的那個站的地鐵票,是個100的整數。”
“再結合半小時的通勤時間,預留下出站后的步行時間...”
“答案就只能是,200円價位的那個四田駅站!”
就這樣,服部平次通過“沒有聽到找零聲音”、“林新一說半小時能到”、“林新一盯著手上的3、4枚百円硬幣看了一會”這三點,順利地分析出了他購買的會是前往四田駅的地鐵票。
“林新一現在跑去上廁所了。”
“既然如此,如果我現在出發,先他一步趕往四田駅。”
“再在四田駅的地鐵出口等著他的話,那位目中無人的林管理官,一定會很驚訝吧?”
服部平次腦海里浮現出了這樣美好的畫面:
自己微笑著站在四田駅的門口。
而林新一走到地鐵站出口,見到提前守候的自己,眼里滿是訝異。
這節目效果,簡直是拉滿了。
想到這里,服部平次連忙拿出自己辦好的東京地鐵卡,風風火火地跑去坐地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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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服部平次已經根據自己的推理,來到了他認為林新一必然會到的四田駅。
“雖然這次只是用上了很粗淺的推理和調查手段,但這種搶先一步出現在他目的地的做法,一定會讓他本能地覺得震驚。”
“到時候他肯定不敢再輕視我作為偵探的能力,會答應帶著我一起辦案了!”
服部平次心里這么想著,笑容中更是多了幾分期待。
他很期待林新一看到自己時的驚訝表情。
于是,他就這樣直挺挺地站在四田駅的出站閘機口,像個門神一樣,目光如炬地守著。
五分鐘過去了...
“他應該要來吧?”
十分鐘過去了。
“怎么還沒來...”
二十分鐘過去了。
“可惡...他難道是掉廁所里了嗎?”
半小時過去了。
這時候,服部平次臉上的笑容已然變得僵硬。
他終于不甘地認識到,自己的推理失誤了。
可是,失誤在哪呢?為什么會出錯呢?
“沒有找零聲音”、“半小時能到”、“林新一盯著手上的3、4枚百円硬幣看了一會”...
這三點結合起來,加上米花線的線路,應該就只有四田駅這個答案才對啊!
服部平次的目光變得嚴肅而深沉:
除非...
林新一根本就沒買地鐵票,所以才沒有找零聲音。
但這種可能性極小,畢竟他在售票機前站了這么久,不是買地鐵票,還能是干什么?
既然如此,那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
林新一買了地鐵票,而且就是買的四田駅。
但是,他卻沒有按原計劃乘地鐵來四田駅。
因為...
“他已經預判到,我會預判出他的目的地么?”
“所以,為了躲開我的騷擾,他才特地換了一種通勤方式?”
想著想著,服部平次的表情變得無比精彩:
對方不聲不響地溜了。
而自己卻傻呵呵地,在這四田駅罰站了那么久。
這一輪雖然沒有直接對決,但卻已經在無形之中,分出了高低。
“他竟然連我的行動都提前推測到了....”
“真不愧是偵探時代の終結者,果然深不可測!”
此時此刻,服部平次的心里不由生出一絲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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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分鐘前。
地鐵站的自動售票機前。
林新一摳摳搜搜地把錢包里僅剩的3枚百円硬幣放在手上,數了一數,目光變得無比復雜:
“該死...前天去溫泉旅行,還逛了花火祭典,用的錢實在太多了。”
“英里阿姨答應報銷的錢還沒到賬...現在渾身上下就只剩300日元。”
“這日子過得...唉。”
他盯著這可憐巴巴的3枚百円硬幣,最終無奈地做出了決定:
算了...還是跑步回去吧。
跟小哀說一聲,等上半小時,差不多也該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