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出這個結(jié)論之后,林新一自己都不太敢信:
組織里地位非凡的千面魔女,怎么可能是自己人?
如果連貝爾摩德這種級別的核心成員都是吃里扒外的二五仔的話...那這組織是怎么堅持到現(xiàn)在的?
“還是得盡量小心?!?
“在搞清楚貝爾摩德護著工藤和毛利蘭的具體原因之前,絕不能輕舉妄動?!?
林新一心中正這么想著。
而貝爾摩德卻是悄然挽上他的胳膊,在他耳畔說道:
“既然案子也破了,你今天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就跟我去個地方吧。”
“去哪?”林新一悄然皺起眉頭。
貝爾摩德玩味地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林新一猜不透對方的想法,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好吧?!?
說著,不待他繼續(xù)詢問“那地方到底是哪”,貝爾摩德就自顧自地牽著他走出了會場。
會場外的停車場上停著一溜讓人目不暇接的豪車。
而貝爾摩德則是在一輛在豪車里都看著很壕的黑色跑車前停下了腳步。
林新一本能地打量了一下這輛跑車的車標:
不是馬,不是牛,也不是糞叉...
好吧,以他那淺薄財力導(dǎo)致的匱乏車輛知識,根本就認不出貝爾摩德的座駕到底是什么。
但只要看這輛跑車張揚大氣的華麗造型就知道,車主是個富婆無疑。
“車是我到曰本后剛買的,你想試試看嗎?”貝爾摩德從手袋里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車鑰匙,在林新一面前晃了一晃。
“不了?!绷中乱粨u了搖頭。
“哦...”貝爾摩德握緊鑰匙,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提了兩句:
“你以前可是很喜歡開跑車的,現(xiàn)在怎么改性子了?”
“說起來,My boy,你有很多地方都和以前不一樣呢...”
“.......”
林新一稍一沉默,緊接著便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人是會變的?!?
“老師,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面了?!?
他從小哀那里不經(jīng)意地了解過...
“自己”在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跟她來了曰本工作,之后就天天在實驗室里圍著她轉(zhuǎn),已經(jīng)兩年多沒見過貝爾摩德了。
這么長的時間,用來解釋一些性格和習(xí)慣上的變化,也是很合理的。
“是啊...我們很久沒見面了。”
貝爾摩德有些感觸地低聲一嘆:“都是那個女人的緣故...”
她再次在林新一面前提到了雪莉,但不知怎的,聲音里的恨意已經(jīng)比之前減輕了許多。
至于剛剛那似乎是無意提出來的質(zhì)疑,也好像被她忽略了過去。
但林新一卻并沒有掉以輕心。
他知道貝爾摩德的觀察力非同尋常,如果自己一直跟她待在一起,遲早會被她發(fā)現(xiàn)更多問題。
可是...他現(xiàn)在又偏偏找不到理由擺脫這個難纏的女人。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要把我?guī)У绞裁吹胤饺ィ鲂┦裁础!?
林新一這樣憂心忡忡地想著。
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拖堂的學(xué)生,只希望自己眼前這位老師能趕快消失。
然后,就在他的緊張和期待之中...
貝爾摩德開著她的富婆超跑,載著副駕駛座上的小白臉,來到了...
“我家?”
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這幢熟悉的高級公寓,林新一的冷臉都有些繃不住了:
“老師,你來我家做什么?”
貝爾摩德沒有回答,只是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把跑車停在了那公寓的地下停車場里。
然后,她走下去打開跑車的前備箱,從里面提出了兩個沉甸甸的旅行箱:
“作為紳士,可不能在女士拎重物的時候袖手旁觀啊。”
貝爾摩德這么說著,緊接著就把那兩個旅行箱遞到了林新一的手上。
“這...”林新一拎著這兩個箱子,試著感受了一下箱子里面實打?qū)嵉姆至俊?
“老師...“他頓時有了不妙的預(yù)感:“你...難道是要在我這里住下?”
“沒錯?!?
貝爾摩德眨了眨眼,嘴角掛著魅惑的笑:
“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女朋友’...”
“不住在你這,我還能去哪呢?”
“.......”
林新一一陣頭皮發(fā)麻,然后才冷著臉說道:
“老師,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這很無聊?!?
貝爾摩德漸漸收斂了笑容。
但現(xiàn)在這不開玩笑的她,卻反而更讓人不自在了:
“你從小就跟我住在一起?!?
“我每次去大學(xué)看你,你都會像孩子一樣高興?!?
“可現(xiàn)在的你,竟然都不愿意讓我進你的家門...”
那雙翠綠的眼眸如同鷹隼,明明沒有刻意流露任何情緒,卻仍舊覺得銳利。
“我...”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再度涌起。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跟毒蛇共舞,稍稍有哪個動作不對,就會被狠狠地咬上一口。
而就在林新一在心里組織語言想要辯解的時候....
貝爾摩德卻是又突然露出笑容,用出了那讓人捉摸不透的輕松語調(diào):
“My Boy,就算你想趕我走,也不能這么著急。”
“畢竟,你如果一直這么恨我這個老師,甚至不想讓我接近的話...”
“我反而沒辦法放心離開了。“
說著,她悄然逼到近前,像是一只優(yōu)雅的雪豹。
那溫?zé)岬谋窍⑤p輕從獵物身上拂過。
很危險,但也很美。
林新一僵在那里,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可貝爾摩德卻是已經(jīng)瀟灑地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輕輕晃了晃手里多出的一把鑰匙。
這是林新一家門的鑰匙,原本放在他的西裝口袋,此刻卻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貝爾摩德手中。
“你變遲鈍了呢。”
貝爾摩德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只留下一個婀娜的背影:
“走吧,別忘了幫我把箱子也提上來?!?
“......”
林新一現(xiàn)在就像是碰上了賴在自己家里不走的親戚,想讓人快點滾蛋,卻又不敢撕破臉皮。
而貝爾摩德說的也沒錯...
自己現(xiàn)在越是抵觸她的接近,她越是不可能放心離開。
為了可以讓她早點滾蛋,他只能老老實實地裝幾天乖小孩。
“唉...”
林新一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提著箱子跟了上去。
..........................
另一邊,柯南和毛利蘭從醫(yī)院離開。
在被送到醫(yī)院搶救后,松本小百合很快就脫離了危險。
但她的口腔和食管都被嚴重灼傷,即使順利地從昏迷中被救醒,也需要長時間的靜養(yǎng)才能說話,不方便這么快和親屬朋友見面。
所以,在確認小百合老師已經(jīng)完全脫離危險之后,毛利蘭就帶著柯南回家去了。
而在回家的路上,兩人都在為今天和貝爾摩德的遭遇感到糾結(jié)不安。
“柯南,我今天的表現(xiàn)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那個女人肯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吧?”
毛利蘭心有余悸地做著自我檢討。
之前貝爾摩德突然在她面前問起工藤新一,著實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慌亂,最后干脆是在對方面前落荒而逃地溜了。
當時還沒感覺,現(xiàn)在回過頭來想想,她當時的慌亂簡直就像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一樣可疑。
“這也不能怪你啦...小蘭?!?
柯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安慰道:
“誰能想到,那個貝爾摩德竟然會主動地問起‘工藤新一’?!?
“這個名字不可能是林新一告訴她的?!?
“也就是說,她本來就是來調(diào)查我的...我已經(jīng)被那個組織注意到了?!?
“那該怎么辦呢?”
毛利蘭有些六神無主地問道:
“如果新一...你沒死的這件事已經(jīng)暴露了的話。”
“那個女人接下來肯定還會不斷地找理由接近我,從我這里探詢你的下落。”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必須更加謹慎?!?
“反正小蘭你都在她面前說出...額...”
“說出自己已經(jīng)和‘工藤新一’分手的事情了。”
“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堅稱工藤新一失蹤后就再沒出現(xiàn),而且還跟你徹底決裂,不再打電話聯(lián)系。”
“如果她始終不能從你身邊調(diào)查到工藤新一的蹤跡,應(yīng)該就會漸漸地相信這個說辭,把注意力從小蘭你身上轉(zhuǎn)移開。”
柯南神色古怪地,分析著讓女朋友假裝跟自己分手的事情。
而毛利蘭也有些猶豫:“這個辦法或許可行。”
“但我...我擔(dān)心自己演不好,會在她面前露出破綻?!?
經(jīng)過今天的實戰(zhàn)演練,毛利蘭已經(jīng)全然沒了信心。
沒辦法,她從來不擅長說謊和欺騙。
“這...”柯南對此也有些頭疼。
但他好歹也是頂級女演員的兒子,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演戲這件事上掌握著不少實用的技巧。
于是,柯南稍稍想了一想,便對毛利蘭指導(dǎo)道:
“小蘭姐姐,你只要演好自己平時的樣子就行了?!?
他毫無違和感地把稱呼換成了甜甜的“小蘭姐姐”,做了個完美的示范:
“還記得我身份暴露之前的那段時間嗎?”
“那個時候你本就以為我一直在外面查案,工藤新一的失蹤對你來說就是一個事實。”
“想想那時候的感覺...”
“只要把那時候的感覺拿出來,就能演好這個角色了?!?
柯南的戲劇指導(dǎo)起了關(guān)鍵性的作用,他給小蘭指出了一個只需要本色演出的技巧。
“找到那時候的感覺么...”
毛利蘭輕輕摩挲著下巴,回憶起了以前:
“那時候...新一在游樂場一個人跑去查案,然后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人家明明那么擔(dān)心他,他卻只會隔三差五打電話敷衍,說自己在外地查案?!?
“這家伙每次都是這樣...”
“約會的時候只會聊福爾摩斯,遇到案子就把我拋在身后不管...”
“可惡??!新一實在是太討厭了??!”
毛利蘭漸漸地找到了感覺。
正好路旁有根電線桿。
她一個沒忍住,情緒一激動,就朝著電線桿轟出了一記鐵拳。
柯南:“......”
他腫臉一疼,額頭直冒冷汗。
“小蘭...你、你現(xiàn)在是在演戲吧?”
看著那根粉身碎骨的電線桿,柯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打起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