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系這跟風很嚴重啊。”
校領導話中有話，“不能什麼卡火了就一股腦的研發這個卡，這是嚴重浪費研發資源的行爲啊！”
不好！
老師們心中咯噔一跳。
他們本想好好推一下陳明，誰想竟變成這樣。
陳明那張卡的效果他們清楚，可問題是，參與畢設評判的不僅僅有他們本專業老師，還有學校領導，領導們可不會管這個。
果然。
肉眼可見的，所有三重冰錐卡的分數越來越低。
同質化嚴重，審美疲勞。
反而是其他卡牌，哪怕是設計很爛，功能一般，都給了不錯的分數，就連劉小峰的果味火球都拿到了60分！
此時。
就在領導們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一名叫林泉的學生上臺，以極爲優異的成績，拿下了98分，讓他們導臉色緩和了一些。
“林泉……”
“這就是那個孩子嗎？”
“是的，林泉這幾年都是第一。”
“不錯！”
校領導很滿意，看來研發系還不算沒救。
王老師嘆口氣。
看來……
推薦陳明無望了。
林泉這孩子的確不錯，正因爲不錯，這些孩子根本不需要操心，未來潛力無限！反而陳明這樣，因爲靈感爆發偶爾創作出一張還算不錯卡牌的孩子，如果不能把握好這次機會，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
可惜了。
而且，最讓他難受的是，後面竟又是一批三重冰錐卡畢設。
“絕對是衝著你來的。”
趙航非常肯定。
這些三重冰錐卡製作精良，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看出來了。”
陳明到很淡定。
他大概猜出來，應該是有人不想讓自己畢設拿到高分，可問題是——他無所謂啊，能及格就行。
老子都掛三科了，還差這個？
許久。
終於輪到了陳明，三重冰錐卡一出，所有校領導都嘆口氣，坐在中間那位老領導眉頭皺成了菊花。
“你們這是冰錐開會嗎？”
老領導嘆口氣。
“董老。”
王老師想替陳明說句話，“其實……”
“沒事，我懂。”
董老擺擺手，“放心，我們都是專業的，不會被情緒控制，只要沒有弄虛作假，及格肯定是沒問題的。”
說完。
他擺擺手，“開始吧。”
王老師嘆氣。
“好的。”
陳明倒是無所謂，能及格就好。
他開始畢設論文的講解，卡牌的演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最後就是卡牌演示環節，他熟練的丟出卡牌。
刷！
三道冰錐擊中測試目標。
“演示完成。”
陳明說完，卻看到領導們呆滯的面容。
此刻。
他們看著提交上來的設計圖集體沉默。
這紋路……
這曲線……
“霧草！”
王老師一口國罵脫口而出。
“咋還罵人呢？一點也不斯文。”
旁邊的老師皺眉，翻到了設計圖這一頁，頓時一聲甘梨娘。
這啥？
這又是啥？
老師們大眼瞪小眼，竟沒有看懂。
這閃電一樣歪歪扭扭的路線，如果不是陳明確實製作出卡牌，他們還以爲這玩意是哪家醫院藥方呢。
這……
“這得上百筆了吧？”
“也有可能是每一筆多拐了幾個彎而已。”
“玩蛋去，那多難控制。”
老師們議論紛紛，這是他們今天看到過的最離譜的一個紋路。
當然。
更離譜的是——查重率0%。
這意味著，這不是二創卡，而是一張全新的卡牌！
“新卡……”
那些同樣三重冰錐卡的學生們震驚。
難怪他們無論怎麼改良怎麼嘗試，都做不到將更多的紋路塞到三重冰錐卡里面，原來著竟是一張新卡！
也對。
正常卡是三個冰錐！
這張卡呢？
就連速度、角度、方向都完全不同！
如此。
卡牌效果完全不同！
卡牌紋路完全不同！
這根本就是一張完全意義上的全新卡牌！
“新卡？”
“新結構？”
一直皺眉的董老這個時候突然來了興趣，這說明這張卡已經徹底拋棄了原本三重冰錐卡的架構。
難怪能在一星塞進來這麼多紋路！
“有趣。”
“這就是在一星卡階段量身定製每個冰錐的秘密嗎？”
董老渾濁的眼珠露出一抹精光。
於是。
他手中凝聚制卡筆，竟打算當場復現。
刷！
一筆落下。
董老皺皺眉，這紋路很古怪，根本無法一筆完成。
這紋路過於波折，沒有一丁點的工業美感，他落筆也沒有任何流暢感，只能硬生生的將這些紋路復刻。因此，他小心翼翼的臨摹，足足用了上百筆，偶爾還會卡頓一下，遲疑片刻纔敢落筆。
這讓老師們震驚不已，以董老的實力竟也遲疑？
見鬼。
這到底什麼卡！
好在。
十分鐘以後，董老順利繪製完成。
他驚人的復刻了所有紋路，跟設計圖中一模一樣。此刻，董老停下手來，竟有種成就滿滿的感覺。
“董老威武。”
“董老不減當年啊。”
“不愧是董老。”
老師們讚歎。
“老了。”
董老感慨萬千，“很久沒碰基礎紋路了，有些生疏了。要是年輕的時候，手速應當還能快幾分的。”
“這張卡……”
“你叫陳明是吧？”
“是。”
“你來試試。”
董老說道。
“不用不用。”
陳明連連擺手。
“這不是客氣。”
董老懷疑的瞅了他一眼，如此詭異的紋路，他親自繪製都用十分鐘，真的是他一個學生研究出來的嗎？
“好吧。”
陳明只能親自繪製。
於是。
他凝聚制卡筆，在老師們的注視下落筆。
刷！
刷！
一道道詭異的閃電紋路以超高速度出現在卡牌上，僅僅五十八秒的時間，陳明已經繪製完畢。
刷！
教室內一片沉寂。
還在吹捧董老的老師們臉上的笑容已經凝固了。
？？？
董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明的手速，再看看自己的手速，突然明白陳明剛纔的拒絕是怎麼回事了。
…
許久。
陳明下去。
他的答辯結束了，以一種很離譜的方式。
“你就不怕得罪董老？”
趙航低聲道。
對此。
陳明唯有苦笑，“控制不住。”
他原本也是想放慢速度的，但閃電紋路對他而言，就是一條直線，中間的曲折屬於不受控制的劃過去的。
他實力太弱，如果刻意放慢速度，必然會翻車。
畢竟。
畫直線，越快越穩。
“明白。”
趙航心中瞭然，低聲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成績，伱繪製的比董老還快，如果他給你打低分，那他……”
果然。
很快。
老師們的分數提交，陳明獲得了研發系建立以來第一個滿分。
全滿分！
突破歷史記錄！
學生們心服口服，畢竟，這可是實打實跟董老制卡對決換來的成績，就算董老放水，也很逆天了。
此時。
無數目光聚集而來。
一個看上去很乾淨的學生主動走來打招呼，“你好，我叫林泉，可以留個聯繫方式嗎？我覺得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滾犢子！”
趙航冷聲道，“我們沒興趣。”
“粗鄙之人！”
林泉嫌棄的看了趙航一眼，轉身離去。
“你認識？”
陳明啞然。
“算是吧。”
趙航低聲道，“這傢伙……總之，別跟他走太近，這小子太奶了。”
“怎麼說？”
陳明好奇。
他第一次聽到這等評價。
“還能怎麼說。”
趙航鄙夷道，“這傢伙不管去哪兒他爹都跟著，跟沒斷奶似的，你說說，誰家孩子上大學還帶個爹？”
哦。
陳明懂了，原來是這個奶。
算了。
此事與他無關。
既然畢設已經通過了，他就準備撤了。誰曾想，答辯結束以後，他竟被留下了。
…
此時。
答辯結束。
學校論壇上熱鬧起來。
其他系的學生還在睡覺的時候就聽聞研發系這邊答辯的時候出了一位大佬，當場掰腕子拿下了董老。
因此，在同學們巨大的好奇心下，紋路體、狂草、陳明、滿分畢設、破紀錄等多個搜索關鍵詞掛在學校論壇上。
“我看到狂草陳明，還以爲我們學校爆發了什麼門事件呢。”
“聽聞是因爲滿分畢設。”
“切，研發系破紀錄又怎樣，我們學校研發系的天花板還沒有其他學校地板高。”
然而。
所有的討論在一位學生偷拍出來的那張扭曲的設計圖面前戛然而止，學生們僅僅看了一眼，眉頭就皺成麻花。
什麼紋路？
那是制卡師的藝術。
那是整潔工整的秩序美。
然而。
這狂草體……
他們僅僅看了一眼，感覺渾身難受，竟有種眼睜睜看著心中唯美唯幻的制卡女神被豬拱了的感覺。
太難受了！
紋路字體，竟可以醜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