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頭發(fā)花白,臉上有著一道道的溝壑,那如同一刀刀砍出來的一般,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那老頭的雙眼緊閉,嘴唇泛著蒼白,臉上死氣彌漫。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這老頭兒是快要不行了。
這時若邪突然動了,他猛地沖到了床榻邊上跪了下來。
若邪的突然出現(xiàn)讓屋內(nèi)的人都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卻聽若邪哽咽道,“外公!”
眾人驚愕!
能喊出外公這兩個字的,除了若邪,還能有誰?
可是若邪不是已經(jīng)被貶到小世界了嗎?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難不成這是誰冒充的?
誰知這時又聽若邪哭喊道,“外公,我是邪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雖然聽見了若邪承認自己的身份,可是床榻邊上眾人還是面露懷疑之色,實在是因為若邪此時這個樣子,和他們印象中的若邪,相差太遠了。
尤其是——
那尖細的嗓音,還有翹著的蘭花指。
怎么看,怎么讓人不寒而栗!
這和宮中的太監(jiān)怎么那么像呢?
王長老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就算是像惡心他們,也不能找個這樣的人來冒充若邪吧。
蘇語看著若邪的背影,也覺得身上雞皮疙瘩層出不窮的冒出來。
得了,竟然忘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還是卿嫣率先反應了過來。
她小跑著到了若邪身邊,小聲在若邪耳邊說了兩句,若邪的哭聲戛然而止。
而床榻便的人在看見卿嫣之后,才后之后局的轉(zhuǎn)過頭,在看見蘇語等人的時候,才發(fā)覺這屋內(nèi)竟然來了這么多的人。
而當看見莫老的時候,距離床榻最近的一個老婦人立即哭了出來。
“莫老哥啊,你怎么才來啊!”
明明看著年齡就已經(jīng)很大了,也能猜到她的身份。
可是在看見她哭的如同一個孩子的時候,蘇語還是覺得有些接受無能。
若是她猜的不錯,這屋里的,應該是谷主的妻子和兒孫。
可是看他們一個個那生無可戀的樣子,蘇語就有些想不通。
按理說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一個個把自己活成了這個樣子?
而這其中最另她驚訝的還是谷主夫人,明明年級一大把了,可是哭的卻像個孩子一樣。
這任誰看見了,都會在覺得悲傷的同時,有些好笑吧。
莫老顯然也被谷主夫人這一哭給嚇了一跳。
他能猜得出,谷主一家這些年估計過得不太好,也有可能被關(guān)起來或者別的。
可是看著床上生死不知的谷主,還有哭的如同孩子一般的谷主夫人,他的心還是揪著疼。
想當初,他和谷主,還有王長老,以及谷主夫人,都是何等的意氣風發(fā),何等的要好?
可是再看看現(xiàn)在,四分五裂不說,竟然拔刀相向,甚是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弟妹莫哭,先說說這是怎么回事。”莫老掩下心中的苦澀安慰道。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莫老好不容易勸慰著谷主夫人不哭了,這才給屋內(nèi)的人互相介紹。
他指著谷主夫人一行人道,“小語,躺在床上的是阮恒,這是谷主夫人孫煙,那位是邪兒的舅舅阮浩,舅母王琴,表格阮義,表妹阮婉。”
說完,莫老又指著蘇語等人介紹道,“這是長生殿殿主的女兒蘇語,旁邊是她相公姜祁,那是西門仙兒的徒弟黃瑩,那是陸游騏,還有蘇語的弟弟蘇言。至于床邊的這兩個,是若邪和卿嫣,這我不說估計你們也知道。”
他的話音落下,孫煙等人同時在心中道,你不說,他們還真的不知道,實在是那個家伙,究竟有哪一點像若邪?
莫老也想起來了這個問題,不由得看向蘇語,“小語,邪兒他的樣子......”能不能變回來?
誰知莫老還沒有說完,蘇語就搖了搖頭,“不行。”
莫老聞言奇怪,“這是為什么?”
“你覺得王長老真的放心我們嗎?若是真的放心,剛剛就不會留下若邪,即便后來他放了若邪,可是怎么能確定他心中沒有疑慮呢?若說一會兒他過來了,殺我們個措手不及......”
蘇語未說完就神情一凜,“說什么來什么,他們已經(jīng)來了。”
眾人聞言,都是面露驚訝之色。
若邪和卿嫣在呆愣過后,更是趕緊站起身跑到了蘇語身后站好,若邪趕忙低頭將自己臉上的淚擦了。
孫煙看見若邪擦淚時翹著的小拇指,渾身又是一抖。
她還是不敢相信,這就是她的外孫!
但是現(xiàn)在完全容不得她多想,因為外面的腳步聲已經(jīng)響起,分明就是又有人來了。
孫煙等人聞聲都面露驚訝之色朝蘇語看去,蘇語看起來年紀不大,怎么竟然已經(jīng)這樣厲害了嗎?
竟然能提前那么久就知道有人來了。
正想著的時候,王長老卻已經(jīng)走了進來。
見到屋內(nèi)相對而立的兩幫人馬,王長老眸子微微一凝,隨即笑道,“剛剛我有事情,所以來晚了一步,怎么你們都站在這里動也不動?難不成是在等我嗎?”
孫煙聞言皺眉,厲聲呵斥道,“王大壯,你究竟是想干嘛?”
“噗嗤!”
本來還因為孫煙的話變得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蘇語的噴笑聲,瞬間變得有些詭異。
覺察到眾人都在看她,蘇語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這真的不乖她啊!
誰能想到,藥王谷的長老,還是要逼迫谷主退位的長老,竟然叫王大壯!
不是說這個名字不好還是怎么,實在是這樣的名字放在王長老的身上,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王大壯的臉色更是難看。
他最厭煩的,就是有人喊他的名字。
自從他奪權(quán)之后,就已經(jīng)沒有人在當著他的面喊他的名字了,就是背后喊了,被他知道了,那也是死路一條。
可是偏偏,這孫煙每次見了他,不管是誰在場,都是連名帶姓的喊。
這讓他很多次都是一個人來,從不帶人,實在是不愿意丟人。
本以為這次有外人在,孫煙應該不會給他沒臉。
可是沒有想到,孫煙竟然這樣不知道收斂,簡直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