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色柔美。
安桐鎮(zhèn)是個小鎮(zhèn),可因為是西南要道,來往客商較多,遠(yuǎn)離京城,此時小鎮(zhèn)街道上有不少游人,到處閑逛。
夜晚,安蜜兒和楚蒼焱漫步在古老的街道上,腳踏青石板,皎潔的月光射在兩人身上,美得不似凡人。
白天的熱鬧喧囂吵鬧,而夜晚的熱鬧則是鬧中帶靜,街道上形形色色的各種人物,婦人帶著小孩兒出來游玩,男人三五成群,結(jié)伴去了花街柳巷,還有一些外來的客商,稀稀疏疏的擺著許多稀奇古件。
即便是現(xiàn)代的繁華都市,在安蜜兒心里,也比不上此刻的熱鬧嘈雜。安蜜兒極有興趣的看著街道兩旁的小攤,全都是人工制作,精湛的手藝美不勝收!
“蒼焱,你看這個怎么樣?”安蜜兒從小攤的架子上拿起一個東西,問他。
這是一個墨黑色環(huán)形吊飾,下面接一個圓形墨碧色玉佩,晶瑩剔透,在月光的照射下,時有虹光縈繞,雕有麒麟圖式,安蜜兒覺得非常與楚蒼焱非常相配。
楚蒼焱淡淡撇了一眼,他在意的不是這塊玉飾,而是這塊玉佩是蜜兒挑中的,一手拿過玉佩,道:“挺好的。”
“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安蜜兒瞅了他一眼,無奈道。
楚蒼焱不愛說話,不過蜜兒有要求,他自然從命,“蜜兒,這塊玉佩色澤不錯,我看的不錯的話,是一塊上好墨綠玉。”
“墨綠玉?”安蜜兒疑惑道,她對玉飾了解不深,自然不懂墨綠玉是什么。
“恩,墨綠玉可以追溯到上千年以前,現(xiàn)在可是有市無價,能在這里找到墨綠玉,蜜兒你的運氣不可謂不好!”楚蒼焱贊賞說道,“重要的是,聽說時長佩戴墨綠玉的人,可以抵御毒藥。”
安蜜兒驚訝不已,沒想到她隨意一看,就能找到如此珍貴的玉飾,二話不說,“老板,這玉飾多少錢?”
老板剛剛在跟別的客人聊天,沒有聽到這兩人的對話,看了面前姑娘手上的東西,道:“五兩銀子。”
安蜜兒面色愈發(fā)平靜,其實心底已經(jīng)抽笑起來,也不還價,道:“包起來。”
“好咧!”老板是外地過來的,只在這里呆三天,明天就回離開安桐鎮(zhèn),如果他知道自己剛剛賣出去的東西是墨綠玉,腸子都會悔青了。
安蜜兒一邊往前走,一邊欣喜的看著手里的玉飾,“五兩銀子就能買到這東西,今天真是出來對了!”
楚蒼焱就走在她身后,看著她愉悅的表情,他臉色不是很好,這玉飾一看就是男子佩戴的,蜜兒買了要送給誰?
送給她父親,年齡不符。
安泰的話,他從沒見過安泰身上有多余物品,除了這兩人,蜜兒會送給誰?
楚蒼焱低頭沉思,自然沒看到安蜜兒看他時眼里狡黠的目光。
兩人走走逛逛,最后在一間茶樓休息一會兒,就往客棧走去。
在安蜜兒房間門馬上關(guān)上時,楚蒼焱淡淡道:“你今天買的玉飾,準(zhǔn)備干什么?”
安蜜兒故作沉默道:“當(dāng)然是送人了,不然我買它做什么!”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楚蒼焱自然沒有錯過她眼里的笑意,心里明白蜜兒是故意的,輕松道:“送給誰?”安蜜兒道:“反正不是送給你,怎么了?”
楚蒼焱裝作毫不在意道,“沒什么。”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了昨天的事,“我記得你昨天喝過雞湯,你說你百毒不侵?”
安蜜兒沒想過隱瞞他,解釋道:“恩。”多余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難道說她有一個空間,空間里有靈泉水,可以洗凈伐髓?
她還沒想過把這件事告訴他,不管怎樣,目前兩人的狀況還到達(dá)不了這種程度。
楚蒼焱看她不想解釋,沒有逼問,只說道:“你早點休息!”沒再過問玉佩的問題。
安蜜兒點點頭,關(guān)上房門。
楚蒼焱房間就在安蜜兒對面,看到安蜜兒房間蠟燭滅了之后,才回房。
“王爺。”墨肆拱手行禮道。
楚蒼焱走到書桌后面,坐下,“谷縣令的事情怎么樣了?”
“王爺,屬下已派人去查,明天就能知道大概結(jié)果。”墨肆回稟道,“不過我聽說從百姓口中了一些事情,那谷縣令平時表面功夫做得不錯,可是內(nèi)里卻搜刮民脂民膏,我猜,就連軍餉他肯定都扣下了不少!”
這里是天景國西南方向,距離邊境不遠(yuǎn),周邊小國眾多,其中臣服天景國的國家不少,但也有部分小國誓死抵抗。
因為對天景國影響不大,當(dāng)今也沒在意,只把心思放在西北戰(zhàn)場上,那里挨近曼羅國,曼羅國如今跟天景國國力不分上下。
十多年前,曼羅國國力還稍遜一籌,那是因為當(dāng)時有戰(zhàn)神楚王在世,楚王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弟弟,后來通敵賣國,戰(zhàn)死沙場,當(dāng)時楚王府也被皇上降罪。
不過楚王死亡的消息傳回京,皇上竟然下旨說楚王是冤枉的,這是曼羅國的奸計。只可惜當(dāng)年的楚王妃帶著才只有五歲的楚王世子不知所蹤,據(jù)說已經(jīng)死亡。
皇帝當(dāng)時哀痛不已,罷朝三日,悼念楚王,文武百官直贊皇恩浩蕩,在百姓中的盛威也鼎盛一時。
“加緊對楚明的搜查,既然他還活著,就必然留有蹤跡。”楚蒼焱沉聲道,“你的情報網(wǎng)不要讓我失望!”
“是,屬下領(lǐng)命,定會加強對楚明的搜查。”墨肆一改往日的浪蕩,正色說道。
他知道因為安姑娘,主子就要忍不住了,他們已經(jīng)忍了太久,再不出手遲早會廢了。
“對了,你查查冀州城秦太守的行蹤。”楚蒼焱又吩咐道。
“是,屬下知道了!”墨肆看主子沉默不發(fā),知道沒自己的事了,“屬下告退。”
楚蒼焱躺在寬大的床上,抬頭看著床幔,想到自己現(xiàn)如今的處境。
他心里無端生出了一股煩躁,可神色越發(fā)堅定,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在黑夜里,他整個人顯得愈發(fā)漠然寒冷,讓人不敢靠近半步
看來他有必要親自去一趟冀州了!
……
是夜,縣太爺府邸。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留下那種東西,如今還被人盜走,真的活得不耐煩了。”谷縣令一頓發(fā)火,張員外理虧,只能諾諾應(yīng)著。
“是是是,我該死。”張員外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妹夫,你可得救救我啊,那些東西如果真的傳出去了,那我真的就危險了!”
“你讓我查,我去哪里給你查,你連一個人都沒抓住,究竟是什么人盜走了賬本,你倒是有點依據(jù)啊,如今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你讓我怎么去給你查!?”谷縣令氣得身體發(fā)抖,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如今還要拖他下水!
“可是……”張員外結(jié)結(jié)巴巴道,“妹夫,那賬本上也有你我來往的記錄,要是找不到賬本,你和我就都完了……”聲音愈發(fā)心虛,他倒不是威脅,兩人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谷縣令恨不得上前撕了這個人,這個大舅子,真是糊涂啊,自己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他就再也別想起來了。
張員外靈光一閃,“對了,盜走賬本的是個男人,而且最近鎮(zhèn)上出現(xiàn)了一個陌生人物。”
“鎮(zhèn)上哪天沒有來往客商,出現(xiàn)生人有什么奇怪的,你以為是個生人都能偷走賬本啊?”谷縣令大怒道,甩甩袖子,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平復(fù)心里的怒火。
“可這個人不一般啊,這還是煙兒發(fā)現(xiàn)的。”張員外小聲道。
“煙兒發(fā)現(xiàn)的?怎么回事?”茶杯放在桌子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張員外心里驚了一下。
“從煙兒的描述上來說,那人絕對不是個普通人,煙兒說那人氣勢非凡,一表不凡,沒準(zhǔn)就是上面的人派下來的……”張員外解釋道,心里愈發(fā)肯定自己的說法沒錯。
“哦?”谷縣令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
“妹夫,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吧,這人肯定有問題!”張員外勸說道,他現(xiàn)在急于找到這個人,這人目前是唯一的希望,他必須找到。
谷縣令聽了張員外的話,心里想的是這人既然氣勢不凡,不是有官職在身就是背后有人,可出現(xiàn)在安桐鎮(zhèn)這個小地方,確實有問題!
谷縣令眼神閃過一絲狠辣,不管這人到底是誰,來了他的地盤,是龍是虎都得臥著,“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別讓我再失望!”
“妹夫你放心,這也關(guān)乎著我的身家性命,你放一百個心吧。”張員外拍拍胸脯,保證道。
“恩。”谷縣令慢慢品茶,面色沉緩,“你讓煙兒盡快回來,我聽說秦太守就快來安岳縣巡查,到時候他的公子肯定隨行,煙兒的性子太活潑,得拘束拘束。”
張員外一聽就明白了,妹夫這是看上了秦太守的公子,他本來還想讓煙兒跟浩兒接觸接觸,如果能再親上加親就更好了,他現(xiàn)在能感覺到兩家的關(guān)系慢慢變淡,得找個法子牢固一下,煙兒就是他的辦法。
可現(xiàn)在妹夫想搭上秦太守,他也很心動,又想到浩兒,心里糾結(jié)不已。
不過他面色絲毫不顯他的種種心思,“我回去后,會盡快讓煙兒回來的。”
他沒有告訴妹夫煙兒看上一個男子的事情,所以煙兒最近肯定不會回來,他要利用這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成事!
兩人談話太認(rèn)真,沒有書房外有個影子,更沒發(fā)現(xiàn)書房屋頂上有人。
聽完自己要聽的事,屋頂上的黑衣人運氣輕松,飛速離去!
書房外的人也悄悄離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
縣衙大牢,夜色幽深,氣氛詭異。
劉掌柜和戴奎兩人被安排在一間牢房里,此時兩人臉上傷痕累累,氣喘吁吁的躺在兩邊,恨恨的瞪著對方。
“戴奎,老子對你不薄,沒想到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劉掌柜恨恨說道。
“我呸!”戴奎往地上吐了一口,神色猙獰道,“你對我不薄,你不過就是想找個替死鬼而已,老子現(xiàn)在就在這里呆一年,你呢,這輩子就別想出去了。”
戴奎哈哈大笑起來,劉掌柜卻一點害怕也沒有,“戴奎,你以為我就只是一個回春樓的老板嗎?”
“你什么意思?”戴奎神色一愣,問道。
“冀州城劉家聽說過嗎?”劉掌柜高傲說道。
戴奎當(dāng)然聽說過冀州城劉家,劉家可是冀州最富有的家族,而且聽說還出過一個四品官員,那可是連太守都不會輕易得罪的人。
難道……?
劉掌柜跟劉家有什么關(guān)系?
戴奎猛搖頭,不會的,劉氏從來沒跟他說過,這一定是劉掌柜騙他的!
“哈哈哈哈。傻帽!”劉掌柜嘲諷笑道,“你猜的一點兒都沒錯,我就是冀州城劉家大少爺?shù)娜耍强墒莿⒓业睦^承人,當(dāng)年我只是犯了一點兒小錯,被派下來幾年而已,今年就是我重回劉家的日子。”劉掌柜慢騰騰的爬到戴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等我出去后,一定會好好關(guān)照你的,哈哈哈哈哈。”
毫不留情的大笑起來。
戴奎傻眼了,他真的不知道劉掌柜還有如此背景,不然他死也不會說出來的,到時候就是自己坐牢了,劉掌柜也不會放著他不管的。
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玩了,戴奎懊惱的垂下頭,他心里只能期盼劉家忘了劉掌柜這個人,不然他下半身真的就慘了!
縣城回春樓二樓雅間內(nèi),一個身穿淡藍(lán)色長袍的男子立于窗前,忽然轉(zhuǎn)身大怒道:“你說什么?”
“回稟大少爺,奴才也是才知道劉掌柜發(fā)生了這種事,咱們是不是馬上救人出來?”回春樓的掌柜說道。
這個掌柜姓肖,沒有劉掌柜的資歷老,所以沒有被賜“劉”姓。
劉大少爺怒聲說道:“馬上派人去找谷縣令,就說我劉掌柜是我劉家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放不放人!”
“是!屬下知道了。”肖掌柜恭敬道,然后躬身退下。
屋內(nèi)只剩下劉大少爺一人,此人長相適中,屬于普通類型,不過卻有著一對頎長的桃子樹花眼,布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說起冀州城劉家,它是做酒樓生意發(fā)家,在西南地區(qū)回春樓眾多,屬于極有聲望的家族。
現(xiàn)在又出了一名四品尚書右丞官員,在冀州城可謂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風(fēng)頭無量,無人敢惹!
劉大少爺叫劉文德,是劉家嫡長子,正兒八經(jīng)的繼承人,掌管劉家六成產(chǎn)業(yè),但是到處留情,禍害了不少良家婦女。
他當(dāng)然不怕一個小小七品縣令,所以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
“谷縣令,在下今天過來,就是來領(lǐng)走我家下人的,他一時遭奸人蠱惑,做了錯事,希望谷縣令看著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劉文德理所當(dāng)然道。
谷縣令心里不服氣,你不過是個無品無級的毛頭小子,敢這么跟我說話,不過他面上不敢表現(xiàn)出來,嘿嘿做笑道,“劉大公子說的哪里話,劉掌柜經(jīng)營回春樓有功,給縣里添了不少稅收,如此有功之人,怎么會犯錯呢,本官應(yīng)該是哪里弄錯了,呵呵呵呵。”尷尬的笑了兩聲。
劉文德沒接話,只說道,“那就把我家下人交出來吧!”語氣理所當(dāng)然,甚至帶著一點兒命令。
谷縣令還從沒吃過這么大虧,心里憤恨不已,但仍然把劉掌柜放了出來。
劉掌柜出牢房的時候,眼神輕蔑的看了戴奎一眼,“小子,你就好好在這里享受吧!”
劉掌柜到了大廳,對著劉文德跪下,“奴才多謝大公子救命之恩!”
劉文德雙手扶起他,“不用跟我如此見外,趕緊起來。”
劉掌柜起來后,劉文德看到他受傷的臉,對著谷縣令怒氣沖沖道,“谷縣令,這是怎么一回事?”
谷縣令忙解釋道,“劉大公子,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沒有派人私下行刑。”
劉掌柜也解釋說這不是谷縣令的錯,是牢房內(nèi)的一個毛頭小子弄得。
劉文德領(lǐng)著劉掌柜走之前,一再交代要好好“照顧”那個小子,谷縣令皮笑肉不笑的答應(yīng)了。
等看不見人影后,谷縣令“淬”了一地,咬碎了銀牙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仗著家勢作威作福罷了,本官再不濟也是朝廷命官,可不是你的走狗!”
最后他沒有按照劉文德話去做,倒是反其道而行之,把戴奎真正好好照顧了。
……
墨肆聽了屬下的回稟后,馬上告訴了楚蒼焱,楚蒼焱平靜無波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墨肆忍不住后退一步,王爺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這谷縣令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想要我的命!”楚蒼焱喃喃出聲道,“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膽子。
“是啊,王爺,谷縣令這個人必須除掉。王爺只要您吩咐一聲,屬下立馬……”墨肆附和道,有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急,我自由打算。”楚蒼焱抬手組織他道,他答應(yīng)了蜜兒,他只會從旁協(xié)助,至于張員外和谷縣令的結(jié)局,他早就想好了!
膽敢覬覦蜜兒的人,即使是當(dāng)今圣上,他也不會放過!
楚蒼焱霸道的想到,蜜兒注定是他楚蒼焱的人。
“王爺,還有一事。暗衛(wèi)來報,說劉掌柜被人救出來了!”墨肆稟告道。
“誰救得?”楚蒼焱坐在梨花木椅子上,一身墨色鑲著金線的錦緞衣袍,腰間一塊墨綠色玉佩襯得他愈發(fā)氣勢不凡,懶洋洋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像是催人命的音符,讓人心生畏懼!
安蜜兒離開之前,到底是把這塊玉佩送給了楚蒼焱,一晚上的時間,空間半個多月的時間,玉佩也在靈泉水里浸泡了半個多月,防毒效果更佳。
“冀州城劉家大公子,劉文德。”墨肆把有關(guān)劉家的消息遞了上去。
“去找秦太守,讓他出面,劉掌柜只能是一顆棄子!”他不允許威脅到蜜兒的人存活下去!
“是!”墨肆飛鴿傳信給秦太守,說明情況。
秦太守看完后,點燃燒成紙灰,他親自派人去逮捕了劉掌柜,劉家當(dāng)然不會因為一個劉掌柜跟秦太守翻臉。
但是劉文德堅決不允許劉掌柜被帶走,因為當(dāng)初劉掌柜是替他背了黑鍋,才被下放。
最后劉家當(dāng)家人出面,劉文德無法,秦太守帶走了劉掌柜!
短短一個月時間,劉掌柜自殺的消息就傳出來,劉文德對秦太守產(chǎn)生恨意。
……
“趕緊的,把豬給喂了,喂完之后別忘了收拾家里。”于氏對著安蘭兒一頓訓(xùn)斥。
安蘭兒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和心靈的創(chuàng)傷,開啟了新一天的生活。
“兒子,你看這安蘭兒,動不動就偷懶,還有那臉都?xì)Я耍恢敝尾缓眠€拖拖拉拉的花錢喝藥,真是賠死了。”于氏給兒子抱怨道。
張三兒哼哼兩聲,不理會母親的抱怨,他現(xiàn)在把安蘭兒“伺候”好了,就等著從安蜜兒那里拿錢,然后再娶個好媳婦,安蘭兒到時候誰愛要誰要去!
于氏看兒子翻個身又睡了,嘟囔幾句就出去串門了。
家里只剩一個安蘭兒和張仁清醒著。
張仁透過窗子,看著外面兒媳婦窈窕的身段,走動間流露的風(fēng)情,雖然臉毀了,可女人么,熄燈了都是那么一回事兒。
張仁越看越心動,對著家里那黃臉婆幾十年了,現(xiàn)在眼前有個年輕的,他心里不禁瘙癢起來。
不過他做事還是知道分寸的,知道這人是他兒媳婦,他也就過過眼癮罷了。
安蘭兒忍受著身后傳來的火熱視線,她當(dāng)然知道那人是誰,心里頓時感到一陣陣惡心。
今天是她三朝回門的日子,她一定要問問母親辦的事情怎么樣了,她真的忍受不了這個家了。
……
老安家,趙氏早早起來收拾家里,然后做飯,就是為了好好迎接回家的閨女。
安蘭兒和張三兒兩人結(jié)伴回了老安家。
張三兒這點兒表面功夫還是會做的,臨走前他威脅安蘭兒,“要是敢讓你家人知道我是怎么對你的,小心以后的日子!!!”
安蘭兒嚇得一哆嗦,她只能緊緊裹住脖頸,把身上的傷藏得定點不露!
想到張三兒在炕上的暴行,安蘭兒覺得自己真悲哀,怎么就嫁了這么個人?!
趙氏站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看到兩人過來,連忙迎上去,“走,快進去,快進去!”
張三兒和安蘭兒同時叫到:“娘!”
“唉!”趙氏應(yīng)道,雖然看張三兒不順眼,可女兒已經(jīng)嫁給他了,為了女兒她也要把表面功夫做好!
兩人走進屋里,張三兒和安蘭兒又是一頓叫人,此時安大伯上工還沒回來,李氏不聽勸堅決要出去。
屋里只有行動不便安老婆子和安大海一家。
至于安陽和安光,也去了安蜜兒家?guī)兔Γ?
趙氏可不在乎老大一家怎樣,她趕緊把熱乎的飯菜端上桌,“快點吃,今天咱們蘭兒和新女婿上門,多吃點!”
然后往安蘭兒和張三兒的碗里夾了好多菜!
張三兒也回道:“娘,你不用這么客氣,既然蘭兒嫁給我,你們也就是我張三兒的親人。”轉(zhuǎn)頭又對著安蘭兒,一臉誠懇,“蘭兒,我知道我以前太混蛋了,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但是你放心,我今后一定改正,努力掙錢,讓你過上好日子,絕不辜負(fù)咱爹娘的期望。”
張三兒看了一眼趙氏和安大海,果然正滿意的看著自己。
他又對安子舟說道:“大哥,你以后也是我親大哥,你放心讀書,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盡我所能!”
這句話算是戳中了安子舟的軟肋,他要考科舉,這可是個大花銷,現(xiàn)在有了張三兒這句話,不就多了一份兒希望?!
安子舟大笑說道:“好,你這個妹夫蘭兒真是沒挑錯,大哥以后一定不會忘了你!”
“那就多謝大哥了,我提前祝大哥金榜題名!”張三兒舉杯,敬酒!
安子舟此時心情高漲,“喝酒,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安蘭兒在一旁看著,心里火氣沖天,可只能一忍再忍!
酒過三巡,趙氏收拾飯桌,安子舟安大海和張三兒已經(jīng)醉的不成樣子,躺在炕上睡著了。
“蘭兒,你婆婆對你怎么樣?”趙氏收拾好后,拉過女兒問道。
安蘭兒瞅了瞅炕上沉睡的張三兒一眼,想到現(xiàn)在悲慘的生活,不禁悲從中來,眼眶發(fā)紅,就要傾訴。
就在這時,張三兒翻身打了一個呼,安蘭兒嚇得身體一震,想到張三兒的警告,到嘴的話換成了,“娘,你不用擔(dān)心,我婆婆和相公對我都挺好的,我公公……”頓了頓,又道:“也挺好的。”
“那你這是咋了?怎么一副要哭的樣子,蘭兒你跟娘說實話!”趙氏不太相信安蘭兒的話,半疑半信問道。
“娘,我是感動的哭了,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好的婆婆,她什么活兒都不讓我干,就說讓我好好享福,伺候夫君就好,我在那里比在家里都清閑!”安蘭兒說的真誠,其實恨得咬牙切齒,可她真怕張三兒回去又對她施暴。
“那就好,那就好。”趙氏信了女兒的話,她清楚閨女的性格,從不吃虧,如果真過得不好也不會隱瞞的,她哪里知道女兒是被打怕了!
趙氏又教給安蘭兒一些做媳婦的道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安蘭兒面孔一片猙獰!
“娘,你想到怎么對付安蜜兒了嗎?”安蘭兒拉住喋喋不休的母親,一臉期待的問道。
“這……”趙氏遲疑說道,“蘭兒,我打聽了,安蜜兒那小賤人最近都不在家,一直往鎮(zhèn)上跑,你放心,娘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安蘭兒看母親還沒有行動,雖有埋怨,可仍舊乖巧的點點頭,她現(xiàn)在身邊只有母親一個人了,爹和奶奶大哥都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娘,你臉上的傷……”安蘭兒猶猶豫豫的問道。
趙氏摸了摸臉,一臉怒氣道:“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臉越來越糟糕,還沒有以前好。”抬手捏過女兒的下巴,轉(zhuǎn)了轉(zhuǎn)她的臉,“蘭兒,你的臉怎么也沒好,有按時抹藥膏嗎?”
“娘,我一天抹三次,可就是不見成效。”安蘭兒傷心說道,她想到三嬸兒的臉,同樣是毀容了,為什么她的臉現(xiàn)在越來越好,而自己卻越來越慘!
真是不公平!
安蘭兒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拉住母親的胳膊,緊張問道:“娘,你說會不會是那藥有問題?”
“不可能吧!”趙氏也不是很確定,有秀娘那人在前,她們才敢用的,怎么現(xiàn)在她們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那咱們怎么一點兒都不好呢,我猜肯定又是安蜜兒搗鬼了,藥是她給咱們的,她肯定放了什么臟東西。”安蘭兒咬牙道。
趙氏聽后,心里也漸漸起疑,“蘭兒,你放心,娘肯定會把你的臉治好的。”
“恩,謝謝娘!”安蘭兒靠在母親肩頭,開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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