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感應到了靈力,對靈力的感受卻大不相同。小九和小白覺得那靈力平和、安寧覺得溫暖、龍飛陽和小金卻覺得怪異討厭。
這樣沿著小溪走了一陣子,水聲漸漸大了起來。
龍飛陽側過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有瀑布!”
果然,再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迎面一條晶瑩白練自山崖上飛瀉下來。水聲轟隆,水汽氤氳。離那瀑布還有五十步距離呢,觸到皮膚的空氣已經帶著重重的濕氣。
那道瀑布正是小溪的源頭,只是山崖之上的情況看不清楚。
安寧踮著腳探望:“蒼吾樹應該就在山崖上了。”
“嗯,上去吧!”小九說。
“太高了,我的虎撲夠不到。”
“我的風可以在短時間內托起你的重量。”
小九說完,也不等安寧他們準備好;大袖一揮,四面而來的風立刻匯到腳下,托起四人升到山崖之上。
一下一上,卻是兩個世界。
山崖之上有個小小的湖泊,是下邊小溪的正源。湖心有個不大的小島,島上長著一棵一丈來高的蒼翠樹木。遠遠看去,樹葉、枝干、樹皮全是青綠色,清碧的湖水倒映著大樹的影子,微波蕩起,看得人心神恍惚。
小九指著大樹說:“那就是蒼吾神樹!可要看好了,一定要找到神樹自然枯死的枝條才能折下來,否則傷到神樹就是破了這黃山的靈根,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惜這里不歡迎你們!”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
眾人抬起頭,只見半空中不知何時懸停著一個男子,巨大的綠色雙翼遮住了太陽。仔細一看,那雙翼之上生長的不是羽毛,而是一片片碧綠的樹葉。
小九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們快去找蒼吾枝,這里交給我!”
三人立刻跳到湖中,向神樹游去。
“大膽!”那男子拍翼要追。
“木神句芒,管好你自己吧!”
一陣不尋常的空氣流動,句芒趕忙收起雙翼護住身體。
哧哧哧……
雙翼被月牙形的風刃割了好幾道口子。
木神句芒展開雙翼,緊緊盯著地上握著黑骨折扇的蒙面少女,雙翼上的幾道口子自動愈合。
“是你?”句芒開口問道。
“正是。”小九回答。
“你要蒼吾枝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處,希望木神行個方便。”
句芒一伸手,憑空變出一只綠色木質長槍握住:“哼!方便?你先問問它!”
小九冷冷回應:“倒是個硬骨頭。”
木神句芒,司天下草木生長,是得道已久的上古之神。名曰木神,木系法術自然十分強大。黃山之上草木繁茂,無疑增加了句芒木系靈力的威力。
小九不敢大意,身體輕飄飄騰空而起,在空中與木神對峙。
句芒率先發動攻擊,綠色長槍直刺,槍頭一道碧色光線向小九射去。
小九右手平伸,掌心向上,靈力綿綿涌出,匯成一個拳頭般大小的黑色能量球,光芒奪目、華麗異常。
黑色能量球向前滾,撞上碧色光線。
兩股不俗的能量在空中相碰,“轟”一聲巨響。
爆炸產生的氣浪一波接一波發散開去,鼓得湖面形成淺浪。
安寧聽到爆炸聲,停下來回頭去看小九那邊的情況。
龍飛陽立刻拍住安寧的肩膀:“不用擔心小九,木神太厲害,咱們去了也幫不上忙。趕快找到蒼梧枝,然后撤出黃山。”
眼看著安寧他們離湖心小島越來越近,木神也知道自己的職責是守護神樹而不是與小九戰斗,虛晃一槍后就要向小島飛去。
以木神的實力,擊殺安寧一行絕對易如反掌。小九哪能讓他如愿,雙手結印。
“真空結界!”
句芒展翼欲飛,突然感覺身邊的空氣被抽走。雙翼借不到氣流,便失去作用。他是天界之神,當然不用翅膀也能飛行,但這一停一轉之間,小九的攻擊就來了。
“龍蛇之舞!”
數道狂怒的龍卷風將句芒圍在核心,同時從四面向內擠壓,瘋狂旋轉的氣流渦旋邊緣,不時彈射出月牙形的風刃。
木神身在空中,無處可避;再次收起巨大的綠色雙翼,將自己的身體裹住。
龍卷風來勢好快,不作停留從四面聚攏,將句芒卷在其中。
空中綠色葉片亂飛,無疑是從句芒的雙翼上卷下來的。
龍卷風不依不撓,吞噬句芒之后并沒有停息,而是繼續瘋狂旋轉,風刃不停地向中間切去。
小九知道,以木神的實力,這種程度的法術困不住他。這一次只為蒼吾枝而來,實在不想節外生枝,盜取神枝和打傷天神,結果是不一樣的。
龍卷風的核心,一個巨大的綠色光球出現。光球越來越亮,只聽“喝”一聲,綠光四散而出,居然逼散了龍卷風。
風停光散,木神句芒仍立在半空中,只是雙翼上的綠葉被吹掉了大半,頭發也有些散亂。
句芒怒睜雙眼,沒空去整理頭發。心道這姑娘果然名不虛傳,在黃山這么強大的結界里面居然還能展現出這等實力。
小九看到句芒雙翼上的綠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也不由得暗嘆:好強的自我修復能力!木神就是木神,在這神山之上戰斗,真被他占盡了天時地利。
句芒雙手握住綠色長槍,口里念念有詞,忽地將長槍向小九一拋,說聲:“變!”
長槍受了法術激蕩,迎風便長。“吼!”變成一條巨大的青色木龍,張牙舞爪向小九撲去。
這邊相斗正酣,那邊小白和小金已經率先登上小島。
小白本體是孔雀,會飛;小金是蛟類,水性很好、游得也快。一人一蛟仰著頭在樹下轉了一圈,只覺得這蒼吾樹真是綠得讓人頭暈,枝葉全是青油油的,哪里有什么自然的枯枝?
看了片刻,只覺得頭暈眼花。恰好安寧和龍飛陽踩著水花上了岸。
“找到了沒有?”安寧問。
小白搖搖頭:“我瞧了半天也沒瞧見,不會是沒有枯枝吧?”
“不可能!小九說的能有錯?”安寧說完自己抬頭去看。
就在這時,句芒與小九相斗之處發出一聲驚天的“吼!”。
三人回頭望去,正是木神將手中長槍化為青色木龍襲向小九那一幕。
安寧急了:“天!這靈力涌動太恐怖了!我們得快些,畢竟是與天界之神戰斗,拖得太久只怕小九會有危險!”
越急心越亂,偏偏那神樹綠成一團,再好的眼神也難以區分哪是枯枝哪是新枝。若剛好有風吹過來,神樹隨風一晃,更是讓人覺得眼前綠影亂舞,定力差一點的只怕要當場抓狂。
安寧心細,停下來想了想,開口說:“枯枝畢竟是枯枝,哪怕它自然枯死以后仍保持鮮綠之色,但這枯枝上一定是光禿禿不長葉子的。小白和小金從下往上,我從上往下,大哥隔遠一點看整體,仔細找沒有樹葉的枝條。”
安寧的分析果然有道理,這一次沒花多少時間,就在離樹頂不遠的位置發現了沒有樹葉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