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瀾帶著點僥倖的面容一僵，她有些不敢相信商祁說了什麼。
“你要殺我？！”
看到雯瀾的反應，商祁明顯有些愉悅。
雯瀾一時間慌了，他是真的想殺她。
“你瘋了嗎！”
想到現在這個不是她的真身，雯瀾心裡略顯怪異。
她慌什麼？他只能殺死她這一縷分神，又不能真的將她殺死。
之前那幾個在小世界裡失敗的，不就是損失了一縷分神嘛。
失去一縷分神，雖然不致命，但那也是他們本源的一部分，就算他們的日後的修爲再高，他們也永遠都殘缺了一部分。
那將會成爲他們的一個薄弱點。
可跟喪命比起來，完全不算什麼。
雯瀾試探道：“你覺醒了？！”
雯瀾被以半跪在地上的姿勢禁錮著，她看著眼前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商祁，心裡越發不安。
不對，這不對勁。
商祁俯視著雯瀾，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誇獎答對問題的學生。
“恭喜你，答對了。”
商祁在雯瀾面前來回走了兩步，戲耍似的說：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說出點我感興趣的東西，我就饒你一命怎麼樣？”
想從他這裡搶奪東西的傢伙不少。
可他躲進小世界修養的事，除了他自己，再沒第二個人知道。
他們應當是偶然得知的，且還不止一個。
商祁推測，這些傢伙的實力並不強，不然這麼貪婪的一羣人怎麼會如此和諧的用這種方法來奪他的氣運。
當年那些老鼠都已經死的死，傷的傷，要是他們還能再蹦躂，其他族也別想再掙扎，乾脆乖乖臣服仙族算了。
雯瀾閉嘴不言，只是看著眼前魔氣渾厚的魔。
“你現在可是魔，你真的能殺死我嗎！”
據她所知，眼前的人原本並不是修魔的。
而他現在的身份，能動用的只有魔氣而已。
商祁歪歪腦袋，看向雯瀾的眼神越發寒涼：
“你知道我的身份？”
雯瀾又不說話了，她的後背滲出了冷汗，只覺自己就算不死，也沒好活的。
商祁的手動了動：“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只能現在送你離開了。”
“不！！”雯瀾想往後撤，但她被禁錮著，這一番動作只使得捆綁著的她的鎖鏈劇烈晃動起來。
周圍的環境不知道何時變成了濃郁的黑，彷彿掉進了墨裡，讓雯瀾連呼吸都困難了。
一股無形的力量拽著她的神魂，往外拖。
一個半透明的女性的影子從她的身體裡被扯出來。
她的聲音完全變了，但嘴裡還在不停地求饒：
“我錯了！”
“我不該起貪念，不應該動不該有的心思。”
濃稠的黑裡淡出一點金紅色火焰，順著女子的腳尖往上，一點點將她包裹灼燒。
“你饒了我這次……我一定不會再……”
話說到一半，她就徹底沒了聲音。
火焰漸漸縮小，變成一根細絲，直往上衝去，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商祁看著那方向，手輕輕一揮，身子微晃，痛苦地皺了皺眉，很快又恢復平靜。
他輕嘆一聲，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倒在地上的屍體，擡腳往關押司衡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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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幫著他懲罰我。”黎砞纏著墨芩企圖減輕自己的懲罰。
他好不容易纔抓住著個機會，坑了那傢伙一把。
等回去……他就更沒機會坑那傢伙了。
墨芩不爲所動：
“做錯事當然要接受懲罰。”
甚至還鼓勵黎砞提升自己，下次繼續。
“沒關係，等下次再坑他的時候，你別讓他抓到不就好了。”
黎砞想了一下，覺得著不太可能，別看那傢伙在墨芩面前裝得乖得很，但實際上心眼子可多著呢。
“他都答應我不追究了。你別幫著他好不好……”
墨芩瞥了黎砞一樣，鐵石心腸地拒絕了。
這次要是放過了黎砞，難保他下次不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
墨芩扯了下嘴角：“不行。”
“……”
黎砞還想再說什麼，房間的大門忽然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商祁從外面走進來，臉色蒼白，行色匆匆。
大概是聽到一點，商祁嘴角噙著笑，眉梢微動：
“我來的不湊巧？”
他走進來，將門關上。
“但沒辦法，我現在有個急事。”
黎砞：“？”
好端端的，走門口的就算了，怎麼還手動開關門？
墨芩顯然也發現了。
商祁直接略過黎砞，走到墨芩面前，他眼尾微垂著，雖看著像是惹了什麼事，但他明顯還有些高興？
“芩芩，我們得逃命了。”
商祁抓著墨芩的手往自己眉心摁。
商祁的現在身上的溫度略低。
他往常身上都是很熱的。
墨芩指尖落在他眉心，輕輕一點，一股微薄的靈氣盪開。
這時墨芩和黎砞纔看到商祁身上的魔氣正在瘋狂往外溢散。
像是去了桶底的桶。
墨芩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她一把抓住黎砞，另一手握住商祁的手腕。
帶著他們消失在了魔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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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及著商祁現在的狀態，墨芩只是帶著他們出了魔都，來到了僻靜的郊外。
墨芩捏著商祁的手緊了緊：
“你去將那兩個仙解決了？”
商祁無辜地眨眨眼，他笑著，將墨芩捏著她手腕的手掙開，改成雙手交握的姿勢。
“你拉著我，這樣好一點。”
墨芩微微吸了一口氣，任由商祁拉著她：“我問你話，是不是？”
商祁看著墨芩，邀功似的：
“我把他們都殺了。”
他身上的魔氣還在往外散，照著這個速度，他的修爲很快就會全都跌個乾淨。
墨芩憋著一口氣，“你怎麼沒提前跟我說？”
誰也不說，直接就跑去殺。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墨芩當然知道商祁說的殺了指得是哪個殺。
是讓他們再也不會出現在世間的那種殺。
商祁牽著墨芩的手，靠近她一步：
“擇日不如撞日。”
“殺他們不用挑日子。再說現在不是要復原原本的走向嗎？”
“我無故失蹤，魔族應該會大亂的吧。”
倒不是說，魔族沒了商祁的領導就不行了。
而是之前商祁都是以絕對的優勢控著魔族的各個勢力。
現在他突然消失，那些勢力肯定會蠢蠢欲動，互相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