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有些詫異,“你……”
“你可真慘。”季尋的怪腔怪調惹得普洱渾身一怔,他腦子嗡的一下,瞬間恍然大悟,“云霧?”
季尋邪魅笑道:“你還在這里悠哉,閣主那邊可是等你等得心煩意亂。”
普洱了然,不慌不忙的笑道:“我這不是在醞釀,找機會脫身嗎?勞您大駕真不好意思。”
“機會?呵呵,你午時就要被處死了,還在等機會呢?”
普洱聽罷,大吃一驚,“他們要殺我?”
“你死也不說,留著你也沒用,反而要供你一日三餐,浪費糧食。”季尋站起身,“他們這么做,無非就是想引我出來。”
普洱抬眼看他,“那你明知道是計謀,還要故意中計嗎?”
“如果不中計,你不就死了嗎?到時候我可沒法向閣主交差,你的這條命,閣主很喜歡。”說著,季尋將一粒藥丸丟給普洱,“能快速恢復身體的,但是有副作用,謹慎服用。”
“都到這時候了,還管什么副作用?”普洱想也不想的一口吞了,季尋笑道:“別擔心,我們的人都準備好了。金銀花,白毫銀針都已到位,碧螺春在外圍守著,負責接應你。”
“碧螺春也來了?”普洱很意外,更多的則是期待。
“你還懷疑他?”
“當時是我太過沖動,被他的激將法所騙。沒有逼他殺了那些墨寒宮弟子,我反而被激怒,朝唐冰絮殺了去。”普洱冷笑一聲,“等這次脫險后,我定要找碧螺春算賬!”
季尋沒說什么就走了,監牢外,唐冰絮站在柳樹下,目光炯炯的望著從監牢走出,一臉無事的季尋。
唐冰絮唇角微揚,看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
午時很快就到了,季尋率領其他弟子前往監牢將普洱押出來,前往墨寒宮廣場正中央準備處死。
普洱盤膝而坐在地面上,毫不畏懼陸續而來的墨寒宮弟子們,包括早已到場的九魄。
唐冰絮跟在九魄身后一直沒言語,林菀和白衍生走在一旁,不由得有些緊張。
“冰絮師姐,你說……雪閣的人真會來嗎?”沈念桃忐忑到,卻見唐冰絮沒反應,忍不住推了她一下,“師姐?”
“啊?”唐冰絮后知后覺,有些無措的笑道:“肯定會的,他們要解救同伙嘛!”
沈念桃狐疑唐冰絮的反常,也沒多想,看遠處季尋守在普洱邊上,等到午時將至,季尋走到普洱面前,道:“最后的機會了,還不說?”
普洱看了眼季尋,笑道:“如果我說,云霧就是你……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信?”
季尋一怔,“你胡說八道什么?”
普洱得意的笑了,季尋惱怒不已,回頭看了眼寶座上的九魄,幸虧這句話沒傳到別人耳朵里,不然真的誤會大了。
季尋退后,白衍生手持酒杯走去,將杯中酒遞到普洱面前,“墨寒宮待人親切,即便將死之人,也會賞賜一杯酒再上路。”言罷,講酒潑到普洱身上。
普洱皺皺眉,“這也叫賞賜?”
白衍生邪魅笑了,湊近普洱道:“等你成功脫險,閣主會賞賜你更好的美酒。”
普洱聽罷,頓時笑了,“怎么換人了?偽裝成那邊的傻小子季尋不是很好?”
“因為白衍生一個人在后山練劍,我方便下手。其實我本想易容成那個叫唐冰絮的丫頭,只可惜,沒機會下手。”白衍生深嘆了口氣,“不然我還能****那九魄,說不定就能說動他,輕而易舉的放了你。”
普洱強忍住才沒被云霧逗笑。
白衍生直起腰版,用極小的聲音道:“一會兒我解開你身上的枷鎖,你最先解決掉季尋,我對付接踵而來的九魄,至于剩下那些墨寒宮雜魚們,潛伏四周的白毫銀針和金銀花自會解決。”
“看來即將要上演一出惡戰。”普洱似是饒有興趣,云霧沒再說什么,拿著酒杯退到一旁。
就在這時,九魄站起身道:“午時已到,行刑!”
季尋得令,伸出雙指,指尖生出耀眼的紅光,他一步步朝普洱走去。就在這時,白衍生突然掌心生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擊中捆綁普洱的鎖鏈,鎖鏈在一瞬間炸開消散。
眾人大驚之色,普洱重獲自由,季尋措手不及,幾乎是電閃火光之間,普洱站起身,雙手合十,從中釋放出萬丈金光。
白衍生一愣,“靈咒???”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普洱從掌心變出一把閃著金光的光劍,想也不想的一劍刺穿距離他近在咫尺的白衍生身體。
眾人都驚呆了,九魄依舊穩坐在寶座之上,一動未動,臉上表露出讓人心顫的鎮定。
季尋心臟狂跳著,下意識看那遍體鱗傷的普洱,他的身體正在緩緩變化,凸起的****,曼妙的身姿逐漸顯現出來,最后……居然是唐冰絮!
季尋猛地看去遠處九魄一旁站著的人,那不是唐冰絮,居然是汪思假扮的!
白衍生目瞪口呆的僵在那里,那把全身閃爍金光的光劍,不偏不倚的刺穿他的心臟,鮮血嘩嘩的流,頃刻間將他的青色衣衫染得血紅。
隨著重傷,他的功力漸漸散去,無法維持住的雪術也漸漸消失,白衍生的模樣逐漸轉變回云霧自己本身的樣子。
“云霧云霧,云間的迷霧。霧,可以遮住一切真相,蒙蔽人的雙眼和內心。這也就是你,可以幻化成各種各樣的人一樣。來無影去無蹤,深藏不露。”唐冰絮冷笑一聲,“現在破了你的功,你的真正面目也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唐冰絮說著,一把將劍抽了出來,云霧只覺得心臟處一陣疼痛和麻木,隨著鮮血的流逝,眼前模糊起來,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怔愕的望著唐冰絮。
他難以置信,自己偽裝易容傲然世間這么多年,到最后,居然會死在偽裝易容上。這是不是太過諷刺了?
這個看似什么本事都沒有,實際上深藏不露的女人,她的技術,她的能力,居然會騙過身經百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