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僅僅能看到來物罷了,等他們反應之時箭羽早已到了屬官近前。
屬官手中的刀剛舉到近前箭羽就已經先一步穿入其咽喉之處。
只是力道稍弱,讓屬官沒有立即斃命。
但這樣的致命傷下死亡只是時間問題,屬官捂著脖頸雙目園瞪,表情越發痛苦,呼吸急促起來。
相比一擊斃命的戈哈二人,屬官的傷若是醫治及時有醫術高超之人救治也能撿回一條命來。
不過屬官顯然沒有這樣的機緣。
在極盡痛苦之后,屬官不甘的閉上了雙眼。
蒙兵親眼目睹了屬官長時間的掙扎,恐懼之心更甚。
西城的蒙兵一時間群龍無首,剩下的軍官紛紛后退,那利箭顯然是沖著他們來的。
誰知道下一個喪命的會是誰?
軍官紛紛將刀擋在脖頸前。
“盾牌保護!找出射箭之人!”
軍官一聲令下蒙兵舉起盾牌圍成一團,盾牌將他們保護得嚴嚴實實。
齊遠看著城墻上那一個個烏龜殼笑容更甚。
都死了兩三個了才長記性。安城的蒙兵和烏里木的精兵實在相差甚遠。
不過解決草原上的牧民卻是足夠了。
盾牌之下利箭的確難以擊殺,但是蒙兵的視線也同樣受阻。
“主子?”
齊遠拉緊韁繩,身邊俯臥的狼群紛紛站起。
暗九出言看向準備搞事的齊遠。
“向城門壓近,可以準備下一步計劃了。”
暗九聞言抬頭看著頭頂盤旋的眾多雄鷹點頭走到齊遠前方。
烏龜殼內的眾人忐忑不已,只能讓外圍的士兵借著縫隙觀察情況。
“狼群!是狼群!”
“殺神來了,殺神來了!”
蒙兵的聲音穿入眾人耳中。
齊遠和暗九戴著兜帽一身黑衣,密密麻麻的狼群將二人圍在中間虎視眈眈。
“狼群將他們包圍了!”
蒙兵看到被狼群包圍的中原人聲音中帶著喜意。
“真的??”
軍官近前透過縫隙果然看到了被狼群包圍的二人。
狼群目露幽光朝著二人撲咬過去,馬匹臥倒,二人手拿弓箭不斷揮舞驅散狼群顯然自顧不暇。
軍官們見此大喜。
“快,弓箭手準備!放箭,放箭!”
軍官吩咐著手下的人,烏龜殼打開露出圍攏的眾人。
齊遠看著蒙兵笑容更甚。
盤旋的雄鷹沖向城墻,陶罐砸在弓箭手的身上。
蒙兵看著雄鷹又看到衣服上的油神色大變。
“有詐,快……”
一支火箭破空而來,出言的弓箭手隨即倒地。
火蛇順著油竄起,很快就波及到旁邊的蒙兵。
露出缺口的烏龜殼被這火徹底擊垮,聚成一團的蒙兵因為突如其來的大火方寸大亂。
踩踏之間火勢蔓延的人更多。
火箭不斷襲來點燃,陶罐砸在烏龜殼內。
被團團保護的軍官此時反倒成了甕中之鱉。
城墻上一片火海,蒙兵的慘叫聲飄蕩在安城之上。
暗九看著這一幕收起弓箭震驚的看向齊遠。
這些雄鷹從哪兒弄來的陶罐和油??
什么油能燒得這么猛?
齊遠摘下兜帽,滿意的看著不遠處的安城。
“天意在我。”
暗九見齊遠避而不談也不敢追問,畢竟他見過的奇事不止這一件。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這個道理暗九奉為圭臬。
城墻上火光沖天,安城中的蒙軍亂了起來。
齊遠單手拉住韁繩,狼群伴隨其左右于夜色中漫步而出。
如王者降臨,眾生奉其為主。
雄鷹在齊遠上方的天空盤旋高飛,狼群仰頭長嘯。
如此一幕宛若天神降臨,這讓城中剩下的蒙兵震得不知今夕何夕。
這一幕不管看多少次暗九都會心神激蕩,更別說這群已經被擊破心里防線的蒙兵了。
“出城投降,獻城不殺。”
齊遠摘下兜帽,清俊的少年眉宇間俱是俾睨天下的霸氣。
從齊遠的眼中似乎已經能看到天下盡歸其手的理所當然。好像這個人天生就該是天下之主。
齊遠的話語落入蒙兵的耳中,早已嚇得肝膽俱裂口不擇言的蒙兵紛紛丟下彎刀。
被從城門口死去的馬匹身上爬過手腳并用的出城來。
出城的蒙兵以頭搶地磕頭告饒。
“天神在上,愿為真神信徒終身侍奉我主!”
“饒命,饒命,我們愿意投降求大人饒命!”
……
暗九看著眼前烏泱泱跪著的蒙兵一時語塞下意識看向齊遠。
只是面對齊遠淡然無波的神情他也看不明白。
“甚好。”
半晌齊遠露出和煦的笑容騎馬朝著城門走去。
而蒙兵兩股戰戰的跪在兩側,低頭看著狼群從他們中間跟隨著前方的少年。
馬匹的尸體已經被蒙兵合力搬開,被齊遠甩在身后的蒙兵仍舊保持著伏地的動作一副恭順的樣子。
暗九面對蒙軍保護齊遠進城,而齊遠本人甚至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留給跪在地上的人。
這些蒙兵和扎哈那些牧民可不一樣,那些牧民也是戰爭的受害者因此齊遠可以給他們指一條活路。
而這些匍匐在地的蒙兵,呵!
他們的手上何曾沒有安城百姓的鮮血?他們在安城燒殺擄掠奴役安城百姓之時又何曾仁慈呢?
如今不是在草原,而是在戰場。
對他們的仁慈就是對安城百姓的侮辱!
齊遠帶著淡淡的笑意徒留少年還并不寬廣的背影。
低頭的蒙兵看到殺神的身影消失,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使出吃奶的力氣跑向草原。
一時間剛才還要奉齊遠為主的眾人扭頭就拔腿狂奔。
讓一個中原人騎在他們頭上如何能忍,他們打不過,首領烏里木的精兵悍將必然能踏平此地!
蒙兵四處奔逃,心中對中原人可笑的仁慈嗤之以鼻。
齊遠登上城樓看著潰逃的蒙兵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拿出大宣的旗幟整理好掛上了高處。
旗幟迎風招展,城外的狼群也開始了狩獵。
餓狼的戰斗力是毋庸置疑的。
在齊遠面前它們是乖巧的寵物,但在蒙兵面前餓狼的本性暴露無遺。
屠殺?
既奉為圖騰,便葬身狼腹。
齊遠取下黑色的披風,露出里面的白袍將玉佩掛于腰間。
環佩玲瑯,大宣的江山圖將從這里開始起筆。
齊遠看著天光下露出全貌的安城扎緊了發帶。
現在該是翻身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