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話,張陌陽沒有說出來,田蜜也半點都不好奇,并沒有問。
田蜜一直慢悠悠的給雨兒順毛,等著張陌陽說話。
張陌陽看著面容恬淡的田蜜,想了想,開口道:“蜜兒,我說過的話,一直在努力兌現(xiàn)。你再等等,最多一年,我就能遵守承諾了!”
田蜜停下了為雨兒順毛的手,抬眼看著張陌陽:“承諾?什么承諾?”
她微微皺著眉,一臉疑惑。
田蜜是真的不知道,張陌陽是什么時候?qū)λ隽耸裁礃拥某兄Z的?
張陌陽一臉堅定,眼里滿滿的都是對田蜜的情誼:“蜜兒,你放心,待一切事情都安定下來了,我就會接你出平昌侯府。我們隱姓埋名,到一個沒人認(rèn)識我們的小城里好好生活!”
張陌陽的話,著實讓田蜜狠狠的驚訝了一下。
記憶中,張陌陽可是沒有來找過寄體的,也沒有說過要與她去什么小城里隱姓埋名。
難道,是因為寄體沒有去寧安寺,沒有遇到張陌陽,所以張陌陽才沒有來找寄體?
張陌陽說的,待一切事情安定下來?什么事情?
難道,最近葉庭安見君笑靨見的那么勤,是皇族的事情?
現(xiàn)在爭儲已經(jīng)越來越激烈了嗎?
田蜜看著張陌陽,想了想,卻沒有問出口。
不過,對于張陌陽所謂的承諾,田蜜覺得她有必要跟張陌陽說清楚。
不說她對張陌陽沒有半點感覺,就是看在,躲在暗處的葉庭安的份兒上,她也是要跟張陌陽說清楚才行的。
“陌陽表哥,請你收回,你所謂的承諾。不管在什么時候,我都不會隱姓埋名跟你走的。”
田蜜語氣堅定的說道,沒有半絲拖泥帶水。
張陌陽激動的站了起來:“為什么?”
田蜜也站了起來,張張嘴,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張陌陽給打斷了。
張陌陽走到田蜜的身邊,兩只手扶著田蜜的肩膀:“我不介意你曾經(jīng)嫁過人的,我也不介意世人所說的命硬克夫!”
田蜜抱著雨兒,沒有辦法騰出手來拂開張陌陽的手。
所以她側(cè)了側(cè)身子,讓張陌陽的手,脫離了她的肩膀。
田蜜臉色有些難看的退后兩步,與張陌陽拉開距離:“陌陽表哥,請你自重!”
不給張陌陽開口的機會,田蜜再次開口:“不管你介不介意我嫁過人,也不管你介不介意我是被世人所說的命硬克夫。這一世,我是平昌侯府的人,就算是死,我也會死在平昌侯府!若是陌陽表哥把我當(dāng)成你的表妹,就該避諱一下,畢竟,我的身份是平昌侯老夫人。而陌陽表哥你,怎么說,都是外男!”
“蜜兒.。”張陌陽抬腳想要走近田蜜,可是見田蜜有些防備的看著他。
張陌陽只好停在了原地:“蜜兒,你忘了我們曾做過的約定嗎?我們曾約好,等我考取功名之后就求娶你!雖然,雖然我沒有遵守我們的約定。但是,我也一直不曾忘記過!你放心,等新皇登基,我就求他給你換一個身份,你要是不想去小城生活也沒關(guān)系,咱們?nèi)ゾ腿ピ朴翁煜拢哿说臅r候,咱們就找一個你喜歡的地方安定下來!好不好?”
張陌陽的眼里帶著懇求,卑微的讓田蜜都有些驚訝。
腦海里自動浮現(xiàn)出張陌陽和寄體的種種,田蜜輕輕的嘆了口氣,不得不說一句造化弄人。
她已經(jīng)不是寄體本人了,就算是寄體,這個時候的寄體,怕也是不會答應(yīng)跟張陌陽離開的吧。
“陌陽表哥,你放下吧。我們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時間可以帶走很多東西,比如,我對你的情感。”
她不能否認(rèn)寄體曾經(jīng)對張陌陽的感情,那是寄體美好也悲傷的遺憾。
張陌陽被田蜜的話,震得后退了幾步,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有些發(fā)紅。
他輕輕搖著頭,一臉的不相信。
“我不相信,蜜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們的感情會那么輕易的被時間抹去了!你一定是在為我著想,為我父母著想!對不對!?你放心,我父母那里我一定會去說服他們的!正好我父親也想要告老還鄉(xiāng)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帶著他們一起走的!”
田蜜真的快被張陌陽的腦補能力給打敗了!
她皺著眉,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張陌陽:“陌陽表哥,我并沒有為任何人著想!若我真的想要跟你走,我不會在意任何人的輿論,任何人的指責(zé)!就算是帶著不明不白的身份,我也會跟著你!但是,陌陽表哥,我的心里,真的沒有你了。所以,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走吧,從今以后,聽姑媽的話,娶妻生子。”
說完,田蜜覺得她真的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
想了想,她干脆就抱著與雨兒離開了涼亭。
張陌陽伸出手,卻沒有拉住田蜜的手腕,只是被田蜜的袖角輕輕撫到。
看著田蜜離開的背影,張陌陽握緊拳頭,滿臉的痛苦。
田蜜讓葉穗兒休息一下,不要再練了。
葉穗兒笑瞇瞇的抱著雨兒回了房間午睡。
田蜜垂眸看著超級導(dǎo)航,在她離開涼亭之后,葉庭安就出現(xiàn)在了涼亭上。
盡管有些好奇葉庭安和張陌陽會說些什么,田蜜還是撇撇嘴,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做出一副并沒有看見葉庭安的樣子。
“你輸了。”
葉庭安一臉微笑,雙手背在身后,看著張陌陽的側(cè)臉。
張陌陽紅著眼眶,沒有說話。
葉庭安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開口:“以后,張大人,就不要再說什么要帶她離開的話了。”
張陌陽這才有了反應(yīng),轉(zhuǎn)頭瞪著葉庭安:“就算我輸了,就算蜜兒她不愿意跟我走。葉庭安,你別忘了,她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也休想跟她在一起!”
張陌陽幾近失控的低吼著,像一只困獸,齜牙咧嘴。
葉庭安毫不在意張陌陽的話,笑意不減:“我當(dāng)然知道,她是我名義上的母親。但是,我不怕世間的輿論。若是她不愿與我在一起,那也沒關(guān)系,我至少能每日都見著她,能與她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