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以為,那些人會很快尋找到自己,畢竟自己是僅剩的孤山村的‘遺孤’。
但是她在這塊兒地方等了很長時間,依舊沒等到有人過來的痕跡,最后她都快等的不耐煩了的時候,林子外面終于來了人。
“青云大哥,我都說了,孤山村已經(jīng)沒有人存在了,你們看,是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啦。”這是一個充滿了活力的女人的聲音。
“呵呵,有沒有人你說的可不算,我們要親自看過才知道。”這是一個略顯冷淡,從聲色當中能聽出,是一個年紀并不是很大的女孩子的聲音。
“秦兄,你看這里綠樹紅花的,風(fēng)景甚是美好,我們還是快走兩步吧。”這是一個晴朗又溫和的男生。
“……”最后,那個所謂的秦兄也沒回一個字。
鈴蘭坐在樹枝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樹下面的那四個人,一張小臉面無表情。
這四個人當中,三個是她認識的,還有一個卻很是眼生,但是看看她那副活泛的勁兒,鈴蘭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這四個人當中,那兩個女子顯然有些不對付,湊在一起就忍不住吵鬧,并且看的出來,她們的爭吵應(yīng)該是圍繞著那個儒生青年的。
而那個儒生青年顯然也被這兩個姑娘吵得頭疼,一把扇子扇的飛快,不時的想要扯站在邊上的‘秦兄’幫忙。
但是這位‘秦兄’就像是木頭一樣,只顧著抱著自己的劍一言不發(fā),像是沒看見自家好友的求救一般。
在和四個人顯然短時間之內(nèi)掰扯不清,以至于居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就坐在他們頭頂上的鈴蘭。
鈴蘭忍了忍,最后還是沒眼看著這四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走過,只能伸手,折斷了自己邊上的一根樹枝,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這個動靜并不大,但是卻也在一瞬間驚醒了那四個旁若無人的人,一瞬間四個人的目光全都射了過來,那抱劍的‘秦兄’更是一副要拔劍砍人的模樣。
只是,等看清楚鈴蘭的模樣之后,原本緊繃的四個人也忍不住緩和了一下表情。
鈴蘭現(xiàn)如今坐在粗壯的樹枝上,用下擺兜著一些野果,她坐著的那棵樹上面就長了不少,一看就知道,這姑娘應(yīng)該是來采果子的。
兩個姑娘顯然是被嚇到了,看見鈴蘭只是一個小姑娘之后,便都大松了一口氣,然后嬌嗔的嬌嗔,撒嬌的撒嬌,最后又懟到了一塊兒去了。
面對兩個爭風(fēng)吃醋的女子,鈴蘭只是默默的拿了這個果子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擦了擦,然后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
果子的汁水很多,一口下去也很甜脆,只是口感略微有些粗糙,只能算是窮人家孩子用來打牙祭的東西。
儒生看鈴蘭這幅淡定的模樣,漸漸的也有了興趣,搖了搖扇子,露出一副和善的模樣往她這邊走了兩步。
“小姑娘,你怎么在這里,你家里人呢?”
鈴蘭把實現(xiàn)放在這個儒生的身上,冷淡的目光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鈴蘭這邊不出聲,只是靜靜的吃著手上的果子,反倒讓樹下的人覺得有些不自在,互懟的兩個女子這會兒也一致對外,口中說著鈴蘭看起來多么的奇怪,然后催促著儒生離開。
儒生也覺得鈴蘭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太過于冷淡了,那種冷漠的目光,看起來半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小孩子應(yīng)該有的。
所以最后,半推半就的,儒生還是被那兩個姑娘給拉走了。
鈴蘭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行人離開,一口一口的吃著手上的果子,等把最后一口也扔到口中之后,她這才從樹上一躍而下,然后放下兜著的下擺。
原本兜著的那些野果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收入到了空間當中,這會兒,她正在把兩把短刀綁在自己的腰間。
原本她是想要和這群人接觸一下的,畢竟這群人看起來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為的便是把這群看起來挺有本事的家伙引來。
但是誰能想到,最后引來的會是這么一幫貨色呢。
鈴蘭是看不上這一行人的,雖然她的記憶沒剩下多少,但是強大的直覺還是讓她感受到了那種濃濃的戀愛氣息。
這種想著談戀愛的隊伍,鈴蘭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接觸比較好!
鈴蘭現(xiàn)如今的心情并不如何的好,既然決定丟掉這一行人了,她便也從新修正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準備從衙門入手。
孤山村被抹平了,半點兒存在感都沒留下,如果不是還有一些人的記憶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保留了下來,說不準等時間在過一段時間,孤山村就真的‘從來沒有存在過’了!
而這其中,最為關(guān)鍵的還是衙門當中的記錄,也同樣被做了手腳。
如果說,那些普通人的記憶被串改了,還是可以說得過去的,看看被串改記憶的人的數(shù)量,鈴蘭覺得,這種事情做起來,應(yīng)該并不困難。
但是衙門的記錄卻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尤其是這種關(guān)系到大宗人口的事情,起記錄的東西也不是什么簡單的白紙。
鈴蘭對此雖然沒有什么了解,但是卻也挺有人說起過,衙門用來做為人口信息登記的是一種名為銅碟的一種東西,記錄在上面的不光有文字,還有圖像信息,并且這種銅碟還是特制的,市面上根本沒有賣的,并且,銅碟上的信息,一旦錄入,就沒有辦法更改,更沒有辦法進行毀壞,是一種非常安全的記錄方式。
至少,在普通人眼中,是這個樣子的。
之前那伙人沒在衙門的記錄當中查找到什么,那么就代表著,這銅碟定然也是被做了手腳的。
而衙門當中,能夠接觸到銅碟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幾個,雖然這種想法有些想當然,但是鈴蘭還是想要先去接觸一下這幾個人,對他們的嫌疑先進行一下排除。
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還是想要看看那銅碟。
鈴蘭這邊想到便做,拍拍自己的衣服下擺,抬腳便離開了。
等儒生他們看見了那個木屋,察覺到不對,在找過來的時候,鈴蘭早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