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下方的地面沒有什麼不同,顧煙試探著敲一敲,這一敲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空的?
顧煙連忙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匕首試著撬動地板。
當(dāng)?shù)匕灞幌崎_之後,裡面黑乎乎的一個洞。
顧煙又從空間中拿出一顆夜明珠,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個位面還存了這個東西。
真好用,簡直是移動光源。
隨著夜明珠被拿出來,桌子下方的天地也一覽無餘。
顧煙試探著往裡面看,這是一個大洞,洞不算太小,但也不是特別大,應(yīng)該能容納兩個人不成問題。
除了一個上下的軟梯,洞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顧煙有些奇怪。
好端端的,在佛堂挖個洞幹什麼?
而且也不像是藏什麼寶貝的樣子。
顧煙收起了疑惑,小心的將地板搬回原樣,悄悄的出了佛堂。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伸著懶腰對顧煙說:“昨晚睡得真舒服,我好久都沒睡這麼香了。”
顧煙笑笑沒說話,心想,那是,有了安眠藥咋可能睡得不香。
吃過早飯,夏侯家在老祖宗照舊去了佛堂。
顧煙看著老太太進(jìn)了門,這才狀似隨意的問旁邊打掃衛(wèi)生的一個丫鬟:“你說咱這老祖宗怎麼每日都要去佛堂呢?”
那丫鬟頭都不擡的道:“誰知道呢,從好多年前建了這個佛堂,老祖宗就如此了。”
顧煙眨眨眼:“這佛堂建了有多少年了?我看著也不是很久。”
丫鬟一邊掃地一邊道,“也蠻久的了,快十年了吧。”
顧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十年,是自己太敏感了嗎?
顧家當(dāng)年滅門也有十年了。
*
自從那日發(fā)現(xiàn)了佛堂的秘密,顧煙就留心著老太太進(jìn)出佛堂的轉(zhuǎn)態(tài)。
這一留心,還真讓她發(fā)現(xiàn)了些端倪。
比如仔細(xì)看去,出佛堂的時候,老太太的衣服上偶爾帶了灰塵。
以前沒去想,如今看來是有些怪異的。
而且老太太從佛堂出來第一時間都是去沐浴,無論早晚。
按說,對佛祖敬重的話,不應(yīng)該是進(jìn)佛堂之前沐浴嗎?
看來,這夏侯家的老祖宗是有些問題的。
於是,有一次老太太去沐浴的時候,顧煙悄悄的躲起來偷看。
她更吃驚的發(fā)現(xiàn),老太太進(jìn)了浴房,第一時間並不是脫衣沐浴,而是將隨著帶的香囊中的土都倒乾淨(jìng)。
這是……
古代版越獄?
這老太太每日挖洞,挖了快十年?
藉著一天進(jìn)入佛堂兩次的機(jī)會,慢慢的挖出來差不多兩人寬度的洞來。
可是,這夏侯家的老祖宗沒事挖洞幹什麼?
顧煙越想越疑惑,她真是愈發(fā)的看不懂這個老太太了。
*
這日晚飯時分,夏侯瑜來到了老太太的房間。
“母親,近來身體可好?兒子最近有些忙,都沒顧得上過來看你。”
顧煙想,那倒是,自己還是施粥那日在夏侯家門口見過夏侯瑜,就再也沒見過了。
老太太瞇著眼道:“你要是忙就不用過來,我現(xiàn)在身體好得很。”
“那就好。”
夏侯瑜說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端茶的顧煙。
“母親房裡什麼時候換了人?”
“就前些時日,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告訴你。”
夏侯瑜盯著顧煙看了兩眼,這才收回視線,略帶調(diào)侃的道:“和往日母親房裡的人風(fēng)格還真是不同。”
之前夏侯家的老祖宗屋裡都是長的標(biāo)緻清秀的人,顧煙如此黝黑的皮膚,還是第一次見。
老太太瞭然的道:“哦,施粥那日看她膽子大,就留下了。”
夏侯瑜若有所思的看了顧煙兩眼,是他的錯覺嗎?
他怎麼覺得這個人的眼睛格外像一個人?
出了老太太的房間,夏侯瑜還忍不住回頭望。
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吧。
顧煙能察覺到夏侯瑜的目光,而且這夏侯瑜疑心很重。
顧煙想,那老狐貍怕是要起疑了。
爲(wèi)了避免夜長夢多,夜裡,顧煙又放倒了老太太。
換了身夜行衣,爲(wèi)了掩人耳目,還特意蒙了面紗。
這才往夏侯瑜的書房走去。
在夏侯家的這些日子,她早已摸清楚了夏侯瑜的作息,這個時辰,他不知道正宿在哪個妾室房裡。
然後令顧煙吃驚的是,她屏住呼吸來到夏侯瑜書房附近時,書房竟然透出了燈光。
這個夏侯瑜竟然還沒有就寢!
顧煙倒有幾分好奇,是什麼事,讓這夏侯瑜竟然改變了作息。
她躲過巡夜的護(hù)院,悄悄的靠近了夏侯瑜的書房。
悄無聲息的將窗戶用匕首翹起來一個小縫隙。
顧煙偷偷往裡面看。
夏侯瑜面前擺著一個盒子,不知道盒子裡裝了什麼。
夏侯瑜正在發(fā)呆。
很久之後,顧煙纔看到夏侯瑜收起了盒子,轉(zhuǎn)動了書架上的一個擺件,然後掀起書架旁邊牆上掛的一副畫。
將手裡的盒子放了進(jìn)去。
又將擺件移回了原位。
顧煙實在是半蹲的有點久,悄悄的活動發(fā)麻的腳,結(jié)果不小心踩到了身後走過的貓。
“喵。”
顧煙心頭一驚,連忙躲了起來。
果然謹(jǐn)慎的夏侯瑜片刻之後推開窗子往外看,好在只是家裡養(yǎng)的那隻波斯貓。
夏侯瑜這才呼出一口氣。
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
夏侯瑜這才關(guān)了窗子,正要轉(zhuǎn)身,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老爺,老爺。”
夏侯瑜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月姨娘。
“月兒,這麼晚了,有事嗎?”
“老爺,夜深了,月兒見老爺還在忙,給你熬了蔘湯過來,老爺喝一點兒吧。”
夏侯瑜端過月姨娘遞過來的蔘湯淺淺的喝了一口,“嗯,不錯,好喝。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吧。”
月鈺姨娘雙眼一亮,挽住了夏侯瑜的手臂,“月兒求之不得。”
顧煙見夏侯瑜和月姨娘雙雙離開了書房,心中感嘆,夏侯瑜這心思縝密之人,喝姨娘送的蔘湯也只是淺淺的嘗一口。
相比較之下,夏侯耀祖那蠢貨簡直不像夏侯家的人。
不過,顧煙並未在書房外耽擱多久便潛入了進(jìn)去。
她按照之前偷看夏侯瑜的操作,打開了牆上畫後面的暗格,拿出那個小盒子打開的時候,心裡不由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