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的拒絕,梵淵分明是在說你讓我醫(yī)治你我尚且能夠答應(yīng),你讓我醫(yī)治你弟弟,那么我真的要認(rèn)真考慮幾番了。
顧竹寒一聽,立即收了臉上的笑容,她對著梵淵拱了拱手,當(dāng)作是告辭,“那么,我們也不便繼續(xù)叨擾圣僧了,我和舍弟先走一步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拉著顧玉駱走出了梵淵的屋子。
“她是生氣了么?”梵淵看著她挺得筆直的背影消失在門后,語氣淡淡惆悵。
藍寶察覺到顧竹寒真真正正地走了,這才從梵淵的袖子里鉆出來,它懨懨地看著梵淵,似乎還沉浸在顧竹寒當(dāng)頭當(dāng)面對它打的噴嚏里不能自拔,梵淵伸手撫了撫它的臉,出言安慰,“你大狐有大量,別生小女子的氣。”
“嗷。”藍寶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還是覺得渾身難受,讓它以后都和這個不斷出狀況的女人打交道,真的是要了它的命。
“吶,今晚辛苦你了,給你一顆果子補一補吧。”梵淵對于藍寶的這種小情緒也是無法,唯有伸手入懷掏出一顆明黃色的果子遞給它,安慰一下藍寶大人屢屢受傷的心吧。
藍寶看見那顆果子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裝作一臉不屑地伸手扯過那顆果子,當(dāng)作是寶物那般揣在懷里。
梵淵看見它那般珍視的模樣,不由輕輕一笑倚在榻上,神色之間頗為疲憊。
藍寶究竟是跟了梵淵很久,察他臉色比去時還要蒼白幾分,伸出爪子扯了扯他的衣袖,又低低地“嗷”了一聲。
梵淵睜眼看它,知道它想說什么,他輕輕搖了搖頭,唇角依然是帶上一抹淺笑,“藍寶,我知道你是不想我那么辛苦,可是若然現(xiàn)在把那蠱毒解掉的話,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費了。”
“嗷。”那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去演戲的呀,我看著心痛啊。
“現(xiàn)在辛苦一點兒,以后的路會好走一點兒。”梵淵并無所覺地笑了笑,他那晚中的蠱不是一般的蠱,而是子母蠱經(jīng)過改良之后的情蠱,那東西控制人的七情六欲,也即是說他不能輕易動情,而且自己的性命還時時刻刻掌控在持有母蠱的那人手上,若然那人不高興了,隨隨便便讓他死亡也是可以的。
可是,他現(xiàn)在這樣的身份還不能死,她也不敢讓他死,至多讓他時不時吐吐血罷了。
今晚蠱毒并沒有發(fā)作,他在看見顧竹寒和顧玉駱在岸邊衣衫不整對視的那一刻,心中不是沒有感覺,可是他不能發(fā)怒,那蠱毒極其霸道,若然控制不好的話在她面前吐血,那更加不得償失。
是以他唯有隱忍自己的怒火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然而,顧竹寒的心思實在是太敏感了,她察覺出自己心神不寧,可若然她沒有做賊心虛的話,又豈會久久不敢與自己對視?
他不欲去想象她和顧玉駱在水中相處的分分秒秒,說他不嫉妒那是假的,可他嫉妒又有何用?只會令顧竹寒更加難堪而已。
而且,他也不想去嫉妒。他不想自己那么快便淪陷,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藍寶憂心忡忡地注視著益發(fā)疲倦的梵淵,覺得他的犧牲實在是太大,可是,并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去犧牲。就連它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