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盡量控制屁的分貝、音長,想要讓這個“不速之屁”聽起來悠揚動聽一些。
響屁不臭,臭屁不響。趙龍放完屁,臭味雖然沒聞到,但是卻聞到了死味——死亡的味道。白老虎從右邊不善地向自己走來,斑斕虎目露兇光,從左邊包抄了過來。趙龍寒毛直豎、兩股顫顫,看來一個不小心放出的屁,將會引發一場要命的血案...
白老虎對他輕吼了一聲,斑斕虎伸了伸舌頭添了一下嘴唇。趙龍連忙賠笑作揖道:“兩位老虎大哥,我是路過打醬油的,什么事都沒看到,我回去之后也不會去打110,也不會把兩位謀殺兔子的事情說出去。兩位大哥放了我好嗎?”
白老虎突然仰天長嘯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向趙龍撲來,斑斕虎悶哼一聲,也閃電般朝這邊奔來。完了,這下死了,趙龍雖然體格健壯,但自知還不是老虎的對手,而且還是兩只。
現在是能跑則跑吧,趙龍正準備拔腿狂奔,卻發現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聽到一聲老虎的哀嚎,趙龍向哀嚎發出的地方看去,一米外,那只斑斕虎正將白老虎壓于身下,用尖利的牙齒猛烈地撕咬白老虎的脖子,白老虎脖子上血流如注,噴了斑斕虎一臉的血。斑斕虎以勝利者的姿態發瘋般撕扯白老虎,白老虎全身顫抖、奄奄一息,那充滿血絲的眼睛睜得很大,里面寫滿絕望和不甘心,趙龍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這雙眼睛——死不瞑目。
“白老虎把撲殺的目標鎖定成我,斑斕虎卻直接把撲食的目標鎖定成白老虎。真是厲害,沒想到動物捕獵也講策略?!壁w龍想著,“這件事體現了一個政治學原理:事物是發展變化的,墨守陳規必備淘汰,與時俱進方能常勝。搶食兔子的時候,兩只老虎面對獵物的誘惑,都本能地撲向了兔子。白老虎墨守陳規,在第二次面對獵物的時候,還是采取這種原始的舉動,所以它死了;斑斕虎與時俱進,它明白了撲食白老虎就等于得到一切的道理,當白老虎愚蠢地重復第一次的舉動時,斑斕虎趁其不備,直接將白老虎撲殺,所以他贏了?!?
看來政治課也不是大家說得那么一無是處,還是可以學到一些道理的。
趙龍一邊想著,一邊躡手躡腳地想要逃離案發現場。他要趁斑斕虎發狂般對敵人尸首進行破壞的時候,慢慢地、小心地、悄無聲息地溜走。
如果他沒看錯,五步之外就是一處人多高的草叢,不,現在是三步了。兩步、一步,yeah!趙龍此刻已經鉆入草叢,正要猛跑而去,忽然感覺前面有動靜,他暗叫不妙,果不其然,草叢開處,那只鮮血粼粼的斑斕虎出現在了眼前。
看來自己的行蹤還是被發現了,趙龍扭頭跑回了小湖旁,老虎緊跟而來。
一人一虎在小湖旁的草地上擺開了架勢。
無路可退,趙龍只能背水一戰了。他摸著鼻子對前方的老虎叫道:“我可是李小龍,怕死就趕緊滾!”
那老虎顯然不怕死,輕吼一聲直接向趙龍撲去。趙龍往旁邊一滾,躲開了老虎的攻擊。要不是老虎此刻力氣耗費過半,身上又有傷,這一猛撲,趙龍未必躲得過。
看著老虎撲打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力道,趙龍心中稍寬,憑著這幾年挖礦練起來的力氣,放手一搏說不定能將這家伙打死。趙龍定下心來,開始回憶以前學過的一些功夫。他雖然曾經練過一些武功,但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打過架,沒想到生平第一次打架就是和老虎打。
有些激動的他兩眼放光,緊盯斑斕虎。
斑斕虎一撲落空,咆哮著再次沖來,趙龍又滾開了去,老虎急了,大吼一聲,再次往趙龍撲去,趙龍又要躲閃,卻沒想到斑斕虎這次使出了全身力氣,撲得太快,一把將趙龍壓在了身子底下,老虎張開血盆大口就要一頭往趙龍頭上咬去,趙龍使出詠春拳,先是用胳膊頂住老虎的喉嚨,另一只手像是打木人樁般對老虎下顎一陣猛打。
老虎吃痛滾開了去,趙龍一個飛撲跳到了老虎背上?!按鬆數?,就你會撲么,老子也會!”趙龍左手揪住老虎頭上的皮,右手猛擊虎頭,沒多久就把老虎打得眼、嘴、耳、鼻到處流血。趙龍興奮地道:“老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這就被打趴下了?”
掙脫不得的老虎此刻求生本能被激發,竟用尾巴往趙龍背上掃去,正自得意的趙龍被虎尾掃翻在地,脫身的老虎發狂般抓向趙龍腿部,趙龍不及閃躲,大腿頓時被老虎抓去了一塊皮肉,情急之下,他一腳踢向來勢兇猛的老虎,卻不想老虎張開大嘴一口將他的右腳咬在口中,趙龍大驚,急忙收回右腳,還好,鞋子被老虎咬在了口中,腳卻收回來了。
鉆心地疼痛從腳和大腿傳來,看來自己受傷不輕。老虎還在進攻,趙龍不顧劇痛,起身猛跑,“咚”一聲跳進了冰冷的小湖,“撲通”老虎跳進湖水緊隨而至。
陸上你稱王,水里我做主!
趙龍對自己的游泳技術還是頗為自信,當年他可拿過學院游泳比賽的冠軍。
此刻,老虎劃著虎爪尾隨而來,趙龍早已鉆下水去抱了塊鵝卵石在手中。老虎在水里再也無法借力跳躍,只能張開血盆大口往趙龍咬去,趙龍將準備好的鵝卵石直接送入老虎口中,老虎用力過大,被鵝卵石磕掉了兩顆虎牙,滿嘴流血。趙龍翻到老虎背上,使勁兒將老虎的腦袋摁在水里,老虎在吐鵝卵石的過程中猛喝了幾口湖水,被嗆得在水中亂抓。
趙龍揪著其腦袋就是一頓暴打,不一會兒,老虎終于消停,耷拉在水中一動也不動了。
趙龍松開老虎,踉蹌地跌入水中。附近的湖水已經被趙龍和斑斕虎的鮮血染得通紅,幾條小魚在剛剛的搏斗過程中不幸遇難,翻著魚肚漂浮在水面上。
幾乎虛脫的趙龍吃力地走回岸邊,剛經歷的一切恍若是一場噩夢。
他腦袋發暈、眼睛發花,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忽然撞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
他睜開眼來,迷迷糊糊地看到自己四周站滿了穿著怪異的人。這些人有的穿著藤條,有的穿著獸皮,有的裹著樹葉,咦,還有幾個沒穿衣服?這些人穿著雖然不同,但手里都端著弓箭。他們正兇神惡煞的看著自己,“你們是什么人?”
他的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他太累了,又或者他流血太多。
就在他昏迷的前一秒,他仿佛看到了在樹上遇到的那個女郎,她離自己是那么近,以至于自己竟然能聽到她的心跳。對了,是什么東西這么軟,他扭頭來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個女人的胸膛。
他閉上了眼睛,徹底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