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極其難看的躺地上,手腕上被扣上了鎖鏈,一根根鋒利的倒刺深深的陷入方宇的手腕中,不僅讓方宇疼著,讓方宇無法使上力氣。
再將夜和葛丟出去之后,方宇就直接失去了意識,方宇才剛剛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于一處森嚴(yán)冷清的神殿之中。
神殿的正中心擺放著一尊足足有五米高的神像,神像身著一身黑色戰(zhàn)甲,手上提著一柄近三米長的巨大長刀,長發(fā)飛舞,英武之極。
方宇將目光放到神像的臉上,乍看上去覺得男子的樣貌很是普通,只是一雙眼睛越發(fā)的明亮。但再看一眼,卻發(fā)現(xiàn)男子的樣貌竟然開始模糊起來,那雙眼睛,卻是愈加冰冷鮮活起來。當(dāng)你看到第三眼的時(shí)候,男子的容貌就完全看不清了,但卻感覺他正看著你,不管你哪,他都冰冷無情的注視著你。
但或許他的眼中并沒有任何人,但偏偏就是給人一種他正注視著你的感覺,讓人從靈魂深處不斷的涌出冰冷的寒意。
方宇呆呆的看著那雙眼睛,黑暗但卻并不邪惡,像一個漩渦一樣,一旦踏入其中,就很難脫身。
方宇的身體不由的一震,眼前的場景驟然變幻,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山河破碎、空間撕裂,一切都被毀滅著,只有那一道黑色的身影,只是那一雙冰冷的眼睛,亙古長存,永世不滅。
這時(shí),方宇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沉重的頓地聲,方宇一驚,然后從幻覺中驚醒過來。
這樣的場景,是方宇第二次看見了,雖然速度很快,但與上一次卻沒有任何的差別。
方宇下意識的再次看了眼高高上的神像,一眼看上去,很普通的容貌,明亮的眼睛,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方宇飛快的移開目光,說實(shí)話,方宇并不想再見到那樣的場景。
血肉橫飛的場景方宇也不是沒見過,方宇也并不是畏懼畫面的血腥,只是從中透出一種古怪的氣息,方宇有些弄不懂它到底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方宇都不想再接觸它了。
這時(shí),方宇終于移回目光,看向了坐自己面前的三個人。
除了墨羽和大長老,中間還坐著一個滿臉皺紋,活像一張老樹皮的白發(fā)老者。老者骨瘦嶙峋,卻偏偏有著一雙與那副樣子絕對不相配的純凈眼眸。
老者的眼眸是純黑的,其中沒有絲毫的渾濁,方宇驚異的發(fā)現(xiàn),即使是被方宇認(rèn)為擁有純凈的眸子的小龍,都沒有像眼前這位老者一樣純粹的眸子。他的眸子就像神羽族人使用的暗力一樣,雖然黑暗,但卻純凈的沒有任何的雜質(zhì)。
方宇微微閉上了眼睛,對于方宇現(xiàn)這個姿勢,即使是看著他們的臉都很是費(fèi)勁,而方宇也顯然并不想放低自己的姿態(tài),去仰望這三個人。
墨羽眼中閃過一抹殺機(jī),道:“大祭司,他就是潛入我族的奸細(xì),并且試圖救走宸。”
大祭司冷冷的看了墨羽一眼,淡淡道:“沒用!”
墨羽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滿,低頭道:“大祭司教訓(xùn)的是。”
被關(guān)密牢的人都能被人說救走就救走,難道還不是沒用嗎?
大祭司看著方宇,道:“你的那頭龍呢?”
方宇閉眼,就那兒裝聽不見。
墨羽一腳踢了方宇的肚子上,冷冷道:“大祭司問你話呢。”
方宇微微弓了弓身子,墨羽的那一腳并沒有多用力,但那一股暗力卻瘋狂的破壞著方宇的身體,方宇感覺自己的肝臟好像正緩緩的被溶解。
就算方宇現(xiàn)被限制住了修為,但方奇的影響下,方宇的身體也不比六階武士的身體差,僅僅是這種程度的傷,當(dāng)然還要不了方宇的命,所以墨羽半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墨羽再次毫不留情的踢了方宇一腳,冷冷道:“不知死活。”
見方宇還那一聲不吭的躺著,墨羽眼中升起了淡淡的怒意,而此時(shí),大祭司阻止了墨羽的動作。
大祭司淡淡道:“我知道你叫方宇。”大祭司頓了頓,道;“我對你并不感興趣,我只對那頭龍感興趣。如果你能將它交給我,我可以赦免你所有的罪過,怎么樣?”
墨羽和大長老的眼角一跳,但卻并沒有說話。
三人中,大祭司的身份高,大祭司做出的決定,除非是有極其重大的過錯,否則即使是墨羽也無法反對,而像現(xiàn)赦免一個人的事,大祭司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方宇輕輕的勾起嘴角,然后忍著劇痛的身體強(qiáng)行的站起來,方宇淡淡的看著大祭司,道:“我累了,想要一張椅子。”
墨羽瞇起眼睛,而大祭司則淡淡道:“沒問題。”
方宇也不客氣,竟然直接坐了旁邊擺放的椅子上。那里是族中地位崇高的人才能坐的位置,不過既然大祭司都沒說什么,墨羽和大長老當(dāng)然也不會提什么反對意見了。
頂撞大祭司,總不是一件聰明的事。
方宇暗自吸了口氣,量的壓下瘋狂叫囂的身體,道;“你要方奇做什么?”
大長老直言不諱道:“那頭龍竟然能使用龍力,我想研究一下。”
方宇的心立即涼了半截,方奇是利用龍杖才能使用強(qiáng)大的龍力的,如果方奇落了大祭司的手上,龍杖也肯定是瞞不住的。
如果龍杖的圣物落了神羽族的手中,方宇可是沒有任何面目去見龍杖中安息的那些靈魂了。方奇是龍族族長,如果龍杖真的方奇的手上遺失,方奇就會成為整個龍族的罪人,到時(shí)候必是萬死難贖,方宇當(dāng)然不會讓方奇陷入這樣的境地。
當(dāng)然,關(guān)鍵的是,方奇是方宇的兄弟,如果方奇落了大長老的手上,一定會極致的痛苦中死去,方宇怎么舍得?
方宇臉上不變,淡淡道:“如果我交出了方奇,你真的會不追究我?”
大祭司嚴(yán)肅道;“我以神羽先輩的名義起誓,絕對不會追究你的責(zé)任。而且……”頓了頓,大祭司才道:“我也可以改造你的身體,讓你成為神羽族的一員。”
“呵呵。”方宇笑道:“條件好像很優(yōu)厚啊?”
墨羽冷冷道:“這樣的機(jī)會可謂千載難逢,方宇,你可不要錯過。”
方宇心中頗為不屑,當(dāng)他方宇愿意成為神羽族人嗎?方宇低聲道:“但是我和方奇簽訂了契約,方奇死了,我也一樣活不了。”
大祭司道:“這點(diǎn)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解除你們之間的契約。”
方宇懷疑道:“真的?”
大祭司崇拜的看著那尊神像,道:“我族的力量,不是你等所能想象的。”
方宇眼神閃爍,道:“好,我答應(yīng)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墨羽冷冷道:“方宇,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方宇冷冷的笑道:“方奇身上的秘密,絕對能讓大祭司滿意。”
大祭司眼神閃動了一下,雖然大祭司的確是方宇沒什么興趣,但方宇和方奇是契約伙伴,兩人共享著一切,方奇的事,無疑方宇是清楚的,而如果能把方宇完全爭取過來,對研究方奇也是有好處的。
大祭司冷漠道:“說吧,什么條件。”
方宇瞇起眼睛,冷冷道;“放夜離開。”
“夜?”大祭司看向墨羽,道:“夜是誰?”
墨羽冷冷的瞟了方宇一眼,然后道:“大祭司,夜是宸外面的名字。”
大祭司淡淡道;“原來是宸啊。”
方宇道:“只要你答應(yīng)放夜離開,我什么都聽你的。”
大祭司想了想,道;“族長,宸離族反叛雖然有錯,但念你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就把宸的暗力廢除,永遠(yuǎn)的驅(qū)逐神羽族吧。”
墨羽沉聲道:“大祭司,宸是我弟弟,而羽修為不夠,想到要親手處決宸,羽也是難過不已。”
大祭司點(diǎn)頭,道:“你們兄弟情深,修為不夠也不是你的錯,你這樣的年紀(jì)能取的這樣的成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墨羽道:“謝大祭司夸贊,但宸已經(jīng)盜走了我族圣物,此罪實(shí)難寬恕,就算是我再不忍心,也不能違背祖訓(xùn)。”
大祭司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此言也有理,盜取圣物,此罪的確難恕。”
墨羽不著痕跡的看了方宇一眼,眼中滿是嘲笑。
方宇也沒有再向大祭司解釋,既然墨羽和大長老能把整個神羽族都哄騙上當(dāng),忽悠大祭司也應(yīng)該不是一件難事,而且面對自己的族人和方宇,大祭司相信方宇的可能性根本就是微乎其微,而且方宇也不想多生事端。
夜能離開神羽族就好了,即使背負(fù)著罵名。
方宇道:“大長老,我的身上有一件,夜的身上有一件,還有一件流落外,不如讓夜帶回后一件圣物,將功補(bǔ)過,到時(shí)候再放夜離開,如何?”
墨羽冷哼道:“只怕宸一離開這里,就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
大祭司卻點(diǎn)點(diǎn)頭,道:“此事也可行。”
墨羽向大長老是使了一個顏色,大長老道:“大祭司?您要三思啊。”
大祭司道:“沒事,只要到時(shí)候宸的身上下一道咒語就行了。”
“大長老?”
“無需多言,此事就這樣定了。命人貼出布告,將此事一一陳上,宸應(yīng)該是能回來的。”
墨羽和大長老對視一眼,然后齊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