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有靈,在我看來,人族與妖獸都是平等的。人族有人族的寶器,妖獸也有妖獸的寶器,甚至連魔族都有自己的寶器...”鹿夢引身為神獸營堂主,在主講臺向包括姬炎在內的蜀山弟子傳道。
“咱們九州大地自黃帝與蚩尤大戰以來,雖然人、妖、魔之間偶爾會有摩擦,但是最大的一次戰爭也就在千年之前的人魔二次大戰。追求三者之間的平衡,是九州永恒的主題...”
“一方強,則兩方壓之。這也是萬年以來亙古不變的規律。我們人族可以和妖族締結契約,讓他們做我們的妖寵,這更是一種互利和互信。”
“千年前的人魔大戰,人族雖然勝出,魔頭再次被封印,但是仿佛也付出了代價。自此以后,人族再也沒有修道者能夠受雷劫飛升。”
“那些前輩不是被雷劫弄得肉身、元神俱毀,就是借助神器抵擋雷劫的神威,轉而成為散仙。自此,九州的散仙越來越多。散仙在九州相當于終極的武器,一個家族擁有一位散仙就可以稱霸一方了。漸漸的,原有的力量平衡被打破,妖族也感受到了人族的威脅。”
“老夫暗暗感覺到,即將有一次大戰要拉開序幕,這次卻比之前的更加的殘酷。在坐的蜀山弟子,有不少是出自九州的大家族,你們自己想一想,你們背后的家族有沒有跟其他家族有過仇恨呢?”
鹿夢引見不少弟子都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人族本身并不團結,這次未嘗不是對自身的一次考驗啊...”
“游鯉,沒想到你們這位營主見識如此不凡,幾句話就點出了九州的困局呢。”祝破天對祝游鯉說道。
“表叔,你可不要小瞧了鹿營主,他論資歷可是和長老堂的五位散仙平起平坐呢。”祝游鯉說道。
“哦?這么說,鹿營主的修為定是和散仙一樣了?”祝破天接著問道。
“這個倒不清楚,我們從來沒有看到他施展過功法,這老頭平時就專心飼養那些個妖寵,連蜀山的事情也很少過問...”祝游鯉回答。
“破天,莫要在鹿營主面前嘀嘀咕咕的...”姬炎扭過頭,責備道。
“殿下,我知錯了...”祝破天急忙閉上了嘴巴。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會投胎么?連個武者都算不上,手無縛雞之力...”祝游鯉一臉的不屑。
未等祝游鯉說完,祝破天趕緊捂上了她的嘴巴。
“殿下,是我這侄女年幼不更事,我一定好好教訓她...”祝破天連連告謙。
祝游鯉這一席話卻擊中的姬炎的痛處,他自幼便體弱多病,再加上他們姬氏家族的詛咒,不可習練道法,如今確實看上去和病秧子一般。
“算了,游鯉說的沒錯,我的確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有時候殺一個人并不需要使用武力...”姬炎緩緩說道。
祝游鯉突然覺得姬炎這個人很危險,要說為什么,她也說不上來。
鹿營主的說道結束,走下臺來,姬炎趕緊迎了上去。
“聽鹿營主的說道,簡直是如沐浴春風,醍醐灌頂。在下受用不盡...”姬炎說道。
“你就是二皇子吧,怎么說話跟花無雙那小子似的,讓我渾身不舒服。對了,花無雙呢?”鹿夢引問道。
花無雙顯然在場,他走上前來一拜,說道:
“鹿營主,弟子在這!”
鹿夢引點了點頭,說:
“說了這半天,老夫也口干舌燥,這一把老骨頭了,就不陪你們年輕人了。這樣,掌門吩咐過我,由你帶著殿下四處轉轉吧。這神獸營你也來過多次,想必也是極為熟悉了...”
“弟子領命!”花無雙說道。
鹿夢引緩緩走向后廳,花無雙向姬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祝游鯉也跟祝破軍打了招呼,出了神獸營。此時花無雙領著姬炎與祝破天兩人,繼續在神獸營內觀摩。
“花公子,我姬炎同你年齡相仿,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如此才華絕艷,真是羨煞我等...”姬炎恭維道。
“殿下過獎了,我等區區修道者,哪里及得上姬氏的半點榮耀,這全九州都是姬氏的天下,等殿下被皇帝委以重任,定能干下一番大事業!”花無雙笑著說道。
姬炎暗暗覺得這花無雙說話滴水不漏,如果身在官場,定是不一般的人物,不禁暗暗點了點頭。
花無雙與姬炎慢慢踱到妖獸的豢養區域,姬炎在皇宮內雖然什么珍奇的物事見識的也不少,但是這么多的妖獸還是第一次瞧見。
“嘖嘖...蜀山真是藏龍臥虎,如此大量的妖獸簡直可以匹敵一只軍隊了!”姬炎不禁說道。
“殿下,這些個妖獸雖然是獸尊以下,但是各個都身帶絕技,像這邊的這頭‘飛天角馬’,就可帶人飛行,速度是平常馬匹的兩倍,可日行兩千里...”花無雙成功得把姬炎的注意力轉向了“飛天角馬”。
姬炎一瞧,這馬匹通體白色,背部長有鷹翅,頭上有一根尖尖的獨角。
“嗯...確實奇異,不知道騎上去會是什么感覺呢?”姬炎不禁問道。
“殿下既然說出了口,那何不試上一試?”花無雙趁機會說道。
“殿下,您身體要緊,這妖獸萬一受驚可不是鬧著玩的...”祝破天慌忙說道。
花無雙見姬炎猶豫著,于是插了一嘴:
“唉,祝將軍說的也是,殿下的身份高貴,而且大病初愈,恐怕普通馬匹也是上不得的,更別說這飛馬了...”
“哼,誰說我上不得?花兄,你趕緊把那馬匹牽來,我今日定要試一試!”姬炎不服氣地說。
花無雙打開馬廄,牽著這“飛天角馬”來到姬炎眼前。
姬炎奪過韁繩,一步跨上馬背,頓時感覺豪情萬丈。
“花兄,怎么讓這馬飛起來?”姬炎突然問道。
“你拍拍它的脖子就可以了...”花無雙回答。
姬炎點了點頭,正要拍著飛馬的脖子,祝破天奔上前來,說道:
“殿下還望小心行事啊...”
姬炎喝道:
“破軍,你給我閃開!”
隨即猛地一拍馬的脖子,這飛馬前蹄向前一躍,竟然跨過了祝破天的頭頂,那蜷縮的翅膀瞬間展開,飛上天去。
“哈哈...真是過癮!”姬炎騎著飛馬飛上云端,蜀山的全貌頓時盡收眼底。
突然,那飛馬不停地翻著白眼,大力扭動背部將姬炎甩了出去。
姬炎從云端垂直降落,祝破天大吃一驚,心想這下子可完了,運起全身的勁力想奔向他的落地處。
“嘿嘿...姬炎,這可是你自己要上馬的,和我可沒有半點干系...”花無雙暗暗想道,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
就在姬炎距離地面還有十幾丈的高度,他口中大喝一聲“扎特哈,護體!”
一個淡淡的金色光罩出現在姬炎的周圍,把他保護在其中,這光罩慢慢降下了落地的速度,將姬炎緩緩放在在上。
“殿下,您沒事吧?”祝破天關切地說。
花無雙見狀也急忙奔上前去,對姬炎說道:
“殿下,都是花某的錯,不該讓您騎上這畜生的...”花無雙對著姬炎就是一拜。
姬炎饒有深意地看著花無雙,他甩了甩手,說道:
“罷了,是我執意要上馬背,怨不得別人,若不是這次大薩滿給我的護體印,這次可就真的難逃一劫了。”
“殿下,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簡單的就完事了,我們得找蜀山掌門討個公道...”祝破天說道。
“不用了,破天,我們在蜀山待的時間也夠長了,下午就到掌門那里告辭吧...”姬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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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道上,姬炎、祝破天二人告辭了掌門,前往荊州火仙派。
“殿下,你為何不將此事告訴蜀山掌門呢?”祝破天說道,一臉不解。
“這件事的主謀不在蜀山,試想我死了之后,最大的收益者會是誰呢?”姬炎淡淡地說。
“是...大皇子?”祝破天頓時一驚。
姬炎點了點頭,說道:
“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極好,假如我死了,那他自然就成為了皇儲,蜀山也會成為朝廷的敵人。假如我沒有死,追究蜀山之責,讓天下人都知道蜀山和我不和,想置我于死地,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祝破天聽著,不停地點頭,“這真是一箭雙雕呢!”
“姬伯一介武夫,定不會想出此等計謀,我猜定是他的幕僚沈和璧為他出此毒計!那花無雙看似與此事無關,卻定是吃了不少好處,目光如此短淺,真是讓我失望!”姬炎搖了搖頭,這一切都被他一一說中。
二人消失在蜿蜒曲折的蜀山道中,只留下陣陣仙鶴清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