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把我的膳食打翻,你是想把我餓死啊,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那個如惡犬一樣的女人放肆地吼著,氣急敗壞中帶著幾分不甘和瘋狂。仿佛凄厲的叫囂依舊不能發(fā)泄她心中的郁結,叫囂的女人拿起手中的皮鞭,再次狠狠地抽到了第二盼夏的身上。
“啪。”鞭聲清脆,得意地訴說著幼稚的勝果。
那一鞭抽在她的傷口上,第二盼夏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傳來的火辣辣疼痛。
費力抬起頭,逆著正午的陽光看去,一個穿著麻色粗布破衣的女人正一臉的憤恨,眼里是第二盼夏看得見的瘋狂摧毀。
女人被第二盼夏薄涼而冷靜的眼神看得有些發(fā)慌,看著素日里那個任她打罵卻始終不躲不哭不鬧的孩子,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你看什么看?!?
向來驕傲的女人被關在這個荒敗的院子里,早就被折磨得心智受損,如今的瘋狂和戾氣都是被這五個無情的年頭一點點摧殘而滋生的。
原本的風華絕代變成了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每一次看到水中的那芳倒影,女人就激烈地怨恨著命運的作弄。
五年零一十二天,整整一千八百三十七天。
院子的那面墻上全是她記錄歲月的劃痕,一道道不深不淺,卻始終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模糊。
每次拿起碎石在那面墻上劃下一道的時候,就仿佛在她歷經(jīng)世事飽受摧殘的心上桶上一刀,每一刀雖不致命,卻讓她每時每刻都生不如死……
強大的怨氣需要一個發(fā)泄的渠道,揚鞭,那條如惡靈一般的皮鞭揚起落下,卻并沒有如預期那般,落在那個衰敗的幼小身體上。
抬手握住女人再次抽來的皮鞭,第二盼夏的眼中染上了無盡的殺意,稚嫩的聲音異常冰冷,“同樣的鞭子絕對不可能兩次落在我身上?!?
被第二盼夏眼中的殺意嚇到,女人的身體顯然有過剎那的戰(zhàn)栗,隨后,晃晃腦袋,否認了方才看到的一切。
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看錯了,那個死丫頭的眼中怎么會有殺意呢……
穩(wěn)定好自己的情緒,女人的眼中再次染上了憤怒,“死丫頭,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女人的聲音很是憤恨,帶著氣急敗壞的焦躁讓第二盼夏甚是煩心。
費力地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站起身來,第二盼夏倔強又驕傲地站著,肅殺的眼神看著面前齜目惡視的女人,右手食指扣動。
沒有意料中的火光出現(xiàn),整個世界平靜地就像一汪沒有靈氣的死水。
倔強的第二盼夏讓手拿皮鞭的女人很是惱火,惡狠狠地抽出第二盼夏手中的皮鞭,順帶著把她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子帶倒在地,“反了你了,我生你養(yǎng)你,你居然敢反我。早知今日,當初把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你掐死!”
女人氣得有些發(fā)抖。
他們在這個宮里的身份本就特殊,宮里的人又從來都是拜高踩低的貨色。五年來,他們仿佛置身于人間地獄,飽嘗了人間冷暖,連日常最基本的膳食都是御膳房送來的剩菜酸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