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和她的臉一摸一樣，眉宇間刀鋒般的冷漠更甚。

水面的倒影中，一個同樣穿著白衣的男人影像緩緩出現。這個人她很熟悉，是洛天。她想要喊出她的名字，可是，卻怎么可開不了口。她只聽到自己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試探，“你是誰？”

“洛天，你呢？”

她看著睡眠中的那個倒影，白衣翩翩，一身素縞，于是，便回他，“素女。”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她不知道以前的她是什么樣子，過著什么樣的生活，只知道她迷蒙了很久很久，當她有了意識的時候，她就出現在了這里。

“這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我們在創世明珠中修煉成形，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降臨。”洛天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水面一揮手，她就看到地面上多了好多人。

他們有的快樂地笑著，有的愁眉不展顯然是遇到了傷腦筋的事情，有的睜大嚎啕大哭，模樣看起來很是悲慘。

“他們都是創世神造出來的，有神、有魔、還有靈獸、冥界和人族。”

“何為笑？又為何要哭？”她不懂為什么那些人會有那么多奇怪的表情。

“笑是因為開心，哭則是因為他們脆弱。”其實，洛天也不是很明白，那些感情他從來也都沒有體驗過。

“他們真是可笑，哭又解決不了事情，流那些淚水又有什么用呢？”素女說著，便揮手，四周變得一邊迷蒙，甚至還散著薄薄的水汽，打在人的身上有些清爽的觸感。

“以后，我就住在這里。”她要看著，那些人的一生會是如何，笑的人會不會一直在笑，哭的人什么時候才會明白，脆弱是滅亡的前兆！

“以后，這里就叫做天外天。”天外天，是這個新的世界的最高點，她要俯瞰著五界，冷眼看著世間百態。

她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株碧綠色的樹苗，她將它仍在了這片池水中，然后就見那顆幼小的樹苗簌簌地生長成為一顆參天大樹。她說，“以后，這個世上所有的一切，就都由你來見證。”

然后，她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洛天看著她剛才站的地方，感覺著濕潤潤的空氣中依舊散發著她清魅的氣息，他終于緩緩地勾唇，吐出兩個字，“素女。”

一個奇怪的女子，一個明明清淡卻如她的那顆參天大樹一般，一旦選定一個人的心中落地，便會迅猛地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素女漫步在人間，只要見到流淚的人，她就會收集一滴他們的眼淚。她只是想單純地看看，這種代表脆弱的透明色液體，和天外天那片清澈透明的池水有何不同。

她就這樣不斷地游走在五界之中，一滴一滴地收集著代表脆弱的淚水，可當她收集夠第三萬滴的時候，她發現，盛滿淚水的瓶子一日比一日渾濁。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并不是所有人的淚水都代表著脆弱，每一滴淚承載的都不一樣，縱然是淚水，它也會有本質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