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才冷亦寒竟然會用那樣強大的陣法來攻擊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他究竟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的實力還是想要告訴自己些什么?這樣想著的唐瑾絲毫沒有注意到從自己身后過來的那個人影,等子墨昀淺走到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的時候,唐瑾才猛地回頭,驚訝的把自己手中的絲綢燒焦化作灰燼。
子墨昀淺看著地上那灰色的灰燼,笑瞇瞇的說:“在干什么?”唐瑾鎮定自若的看著子墨昀淺,說:“太子走了?我只是不想要看到他那張臉,便從院子里出來了。本想著看看,不過剛才遭到了人襲擊,所以,有些堂皇。”唐瑾并沒有撒謊,剛才她是接到了襲擊,并且,大家也能夠看得到。
她不愿意去欺騙子墨昀淺,至少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愿意欺騙。因為子墨昀淺明里暗里幫了她不少忙。所以……子墨昀淺看著唐瑾,點點頭,問:“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嗎?是否有什么先兆?”
“不知道,算了,我經歷的這些也不少,所以,不用放在心上、倒是太子那邊,是不是已經沒事了?我怕唐嫣然還是會找我的麻煩,不過那時候,她自己理虧,我也不用太過理會。只是,你跟太子那里,因為我鬧僵了,怕是有不少的麻煩。”唐瑾擔心的看著子墨昀淺,知道他一直是與世無爭,并不在意什么黃泉的斗爭,但是為了自己,他竟然主動的跟太子。
子墨昀淺搖頭,笑著說:“這些都是我自己愿意為你做的,你是我的王妃不是嗎?”子墨昀淺的變化也著實太大,他原本對唐瑾的態度,是連大婚當日都沒有見面的關系,甚至唐瑾還以為是否有這個王爺都不知道。可是如今,他卻處處為自己留心,貼心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唐瑾想到這兒,不禁懷疑的湊到子墨昀淺面前,看著他那面具背后的眼睛,問:“我既然是你的王妃,那是否可以看看你這面具下的臉?我并不在意你是否是毀容,或是恐怖的面容。你跟我認識如此多的時日,自然是應該知道我的為人,你大可不必擔心我被嚇到。”
現代的時候被毀容的人何其多,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潑硫酸后來變得認不認貴不貴的樣子,唐瑾都剪過很多,如果晉王爺真的是被毀容之人,那就可以打消她的看法。可是當唐瑾更加近距離的看著子墨昀淺的時候,心中的那個疑點越來越大,因為冷亦寒的眼睛,和子墨昀淺的眼睛實在是太過想象了。
一個人的眼睛是沒有辦法騙人的,即便是她有通天的本事。唐瑾對于這個是十分了解的,她看了一眼子墨昀淺,說:“能否摘到面具,讓我看看?”這只是中間一會兒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調換了場合和身份。原本,唐瑾是有事情瞞著子墨昀淺的,她應該是心虛的。可是她卻表現的理直氣壯。
一個人,只有在內心最慌張的時候,表現的越發的鎮定,才能夠讓對方摸不著頭腦,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和決定。這是唐瑾的心理素質,可是她沒想到,子墨昀淺也絕不僅僅是一個普通人,他看著唐瑾,主動地把臉湊過去,手指修長的拉著自己面具的發帶。
唐瑾那一刻,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她在緊張,在興奮。只要是把這發帶輕輕的拽下來,她就會所有一切都明白和放心。可是若是自己沒有什么證據表明冷亦寒和子墨昀淺是一個人,那自己到底應該相信誰,站在誰這一邊?看今天的情況,冷亦寒不惜來到這晉王府中,如此張狂的提醒,他們兩個的關系應該不是什么和諧的,若是有一天兩個人站在對立面上,那自己,應該如何是好?
“我這王妃,在我的面容面前,是想什么呢?”子墨昀淺的話響徹在唐瑾耳邊,而此刻的唐瑾發現,子墨昀淺的面具已經重新戴上,能夠看見的就只剩下一個雪白色的肌膚邊緣。她連忙阻攔的說:“你這是……”
子墨昀淺聲音中帶著笑意,看了眼周圍,又低頭看著唐瑾拉著自己的手,說:“剛才我的王妃說要看我的面容,我也順了你的意,把這摘掉了下來。可是我王妃錯過了,如今這周圍小廝丫鬟眾多,怕是我也不好再摘掉,人人都知我晉王爺是鬼面王爺,是不能夠摘掉面具的。剛才我已經為王妃破例,可這是世事無常,誰知道,你并沒有看到,這不怪夫君我吧?”
“你……”唐瑾想要說什么!但是她看見奸詐的子墨昀淺的那眼神,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他其實一直在等待自己走神,他似乎是什么都知道,所以他也確定自己剛才會沒有注意他身上。這樣一來,他是已經答應了承諾,給了他一個龐大的人情,但是與此同時,唐瑾也并沒有看到什么,他也并沒有損失什么。
唐瑾甩手,朝房間的方向走去,說:“今日算是你走運,我一定會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的。”哪兒有這么跟夫君說話的,子墨昀淺搖搖頭,只是一個箭步,就幻影移步到唐瑾的面前,這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唐瑾不由自主的防御意識把自己的手捏了一個口訣。看見她這樣,子墨昀淺笑著說:“沒想到,我的王妃還真是一個時刻都保持警惕的人啊、”
“你又想要做什么?”唐瑾剛才的心氣不順,他明明是再騙自己,卻擺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弄得只好像是犧牲了多大。這樣吃啞巴虧的經歷,唐瑾是最討厭的。而此刻,他又用一種勝利者的猖狂站在自己的面前,若是她不修煉的比這個鬼面王爺更要上一層樓,她絕對不會罷休。
有朝一日,她一定會親手把這個面具給摘到,然后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圣。人都說,子墨昀淺原本是驚為天人的面容,據說看見過他原本面容的女人,都恨不得此生不嫁他人,只是想要能夠長留在他的左右,但是后來,他不知為何,面容毀的嚇人萬分,所有身邊的女人都離開。這也是為什么他如此神秘和心情起伏波動巨大的原因。
“你說我想要做什么?我只是想,今日早上在太子來之前,王妃似乎是說過,跟本王應該要同房。這東西,小廝們應該已經搬了過去,可我看著你這行動的方向,似乎是還朝著那個原本的房子走呢?這又是為何啊?”子墨昀淺說完之后,唐瑾就咬著自己的后槽牙,她就說這個男人是心思叵測的,說不定冷亦寒提醒的就是
對的!
她歪著頭,看著子墨昀淺,輕聲的說:“我早上是曾經答應過王爺,若是這太子的事情,王爺幫我對付過去,我就跟王爺住在同一間房中。可是我只是說同一間房,并未說是同房,更不曾說過是同床共枕!若是王爺不心疼我一個小女子在這冰冷的地上,容易受涼并且風寒的話,我倒是可以跟王爺同樣的一個房間里。”
唐瑾故意這樣說著,她就在賭,賭子墨昀淺不忍心自己在地上。可是她未曾想到過,子墨昀淺是一個怎么樣的人物,他自然是知道這唐瑾心里盤算的是什么小九九,他揮揮手,說:“無妨,我想要的只是跟王妃同處一室,若是王妃愿意在地上睡,本王也不會阻攔,王妃輕便!”
“你……”唐瑾看著瀟灑的搖著羽扇離開的子墨昀淺,握緊拳頭,心想著如果自己這個時候用自己手中的技能偷襲的話,會有多少的勝算?但是那還不足百分之一的勝算,讓她緊緊的握著手,低下了頭。算你狠,子墨昀淺,我看你怎么跟我同房不同床!我非要讓你后悔,然后親自把我送回去才行!
子墨昀淺并沒有回頭,但是卻通過自己手心幻化出的那水鏡倒影,看見唐瑾咬牙切齒的模樣,勾起嘴角,笑了。
若是說這鬼面王爺有多久不曾真心的眉眼俱笑,怕是他身邊的心腹都會說上一句:“我們王爺何時曾經笑過?”可是自從唐瑾進府中之后,子墨昀淺的笑容明顯讓他身邊的人都開始覺得,這是不是王爺得了失心瘋?
子墨昀淺進屋,看著那床上大紅色的喜被,坐在上面,輕輕的摩挲著。鳳女,唐瑾,你眉心的那金色印記,還有你如今的性格,到底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當夜,唐瑾和子墨昀淺并未同床共枕,也還算是子墨昀淺尊重唐瑾的意思,說到底也不知道子墨昀淺到底是想要逗弄唐瑾,還是他真的決定在唐瑾沒有正式接受自己之前不用強,反正那晚,唐瑾睡的異常香甜,只是第二日早上。
“王妃睡的可還好?”子墨昀淺走進來,一身淺綠色的長袍,手中搖著羽扇,臉上那鬼面的面具看上去似乎也溫柔了很多。唐瑾讓自己身邊的丫鬟替自己梳妝打扮著,看著雪團趴在一邊的地上,百無聊賴的樣子,說:“還好,王爺也不用這么生分的叫我,畢竟若是出去,你還叫我王妃的話,外人未免會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尷尬,不和睦。”
子墨昀淺笑著看著唐瑾,說:“難不成在王妃的心中,覺得我們關系和睦嗎?若是和睦,昨夜,怕是我就不會在這硬的桌子上睡了一晚吧?”子墨昀淺句句都讓唐瑾臉上掛不住,而旁邊替她伺候的丫鬟也已經都捂著嘴偷笑起來。
“愛叫不叫!”唐瑾翻了個白眼,徹底無語,男人都是這樣的動物,給點兒面子之后,就徹底的蹬鼻子賽臉!絕對不能給點兒好顏色。子墨昀淺看見他這樣,似乎是有些生氣了,只能是走到身后,揮揮手讓丫鬟退下,說:“行了,瑾兒,我不跟你開玩笑。如今,你已經離開學院半年有余,若是再不回去,怕是你就要讓人有口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