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洞府?冥王分身直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身就想破開空間逃走。
但是非常遺憾,整個戰(zhàn)場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封鎖住了,空間……破不開!
下一刻,一條巨大的狐尾,驀地出現(xiàn)在天空,施施然向洞府卷去,似緩實急,沒有人看到它是如何移動的,卻已經(jīng)將洞府卷了起來。
巨大狐尾的尾巴尖微微抖動一下,有意無意地掃向冥王分身。
“夠了!”又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來,一根巨大的哭喪棒,驀地?fù)踉诹宋舶图獾那胺健?
棒子和狐尾輕輕碰撞一下,沒有任何的聲響發(fā)出,周圍的空間,像是水波一樣,又像是盛夏烈陽灼烤的地面,蕩漾了開來。
陰森聲音冷哼一聲,“插手下界事務(wù)……天狐你好大的膽子!”
“是冥族金仙!”冥王殿內(nèi),矮小黑影激動得全身直顫,“是上界金仙!”
“偶爾路過罷了,”被稱作天狐的那位輕笑一聲,“我是被人追殺至此,見到自己的東西,關(guān)注一下,何來插手下界事務(wù)?”
“這話未免太沒有擔(dān)當(dāng),”陰森的聲音,沒有什么情緒,“看到故物,就可以大欺小嗎?”
“玄仙真意降臨,欺負(fù)幾個區(qū)區(qū)的初階玉仙,就不算大欺小?這是明明是欺我天狐一族無人,”天狐冷笑一聲,“你家小輩不反省勾結(jié)叛逆之事,還要肆無忌憚地欺負(fù)人,莫不就是仗著有你撐腰,勾結(jié)叛逆也不算大事?”
好一陣之后,陰冷聲音才不屑地哼一聲,“天狐一族,專會蠱惑人心。你且先逞你口舌之利,待我匯報給跨界事務(wù)管理委員會,倒不信你插手下界事務(wù)能占了理去。”
“哈哈,我都說了,是被人追殺至此,純屬路過,”天狐哈哈大笑。
“有誰敢追殺你天狐?”陰冷聲音很不屑地反問,“你無須跟我解釋,自有人問你!”
“不要臉的天狐。吃老娘一記!”就在這時,一個暴烈的聲音響起,“竟然敢偷襲我,我跟你沒完!”
一團(tuán)火球,驀地出現(xiàn)在空中,狠狠地砸向狐尾。
“老……老媽,”純良看著那團(tuán)火球,眼淚登時就下來了,“老媽……他們大欺小,欺負(fù)你兒子!”
“誰敢欺負(fù)我兒子?”那火球猛地漲大了許多。
“咦。不關(guān)我的事兒,”天狐的尾巴驀地消失了。
而那火球狠狠地砸了下去,直接撞開了哭喪棒。
冥王分身瞬間就被燒得不見了蹤影。連殘骸都沒剩下丁點。
冥王殿內(nèi),矮小的黑影渾身一顫,哇地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液來。
“不要臉的狐貍,你休走!”那暴烈的聲音再度響起。
狐尾驀地再次出現(xiàn),輕輕一擺,一座完好的洞府被甩了出來,然后就是一聲輕笑,“不敢惹欺負(fù)你兒子的家伙。反倒找我的麻煩,真不愧是……脾氣火爆啊。”
說到最后,那聲音已經(jīng)漸行漸遠(yuǎn)。
“唉,”陰冷的聲音重重一嘆,哭喪棒登時消失不見。
危機(jī)解除,純良愕然地看向洞府,“老易……你家人和我家人,打起來了?”
“叫易姐!”老易從洞府內(nèi)飄了出來。她的面色蒼白,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她狠狠地瞪它一眼,“用點腦子好不好?他們能是恰好路過嗎?”
“此話怎講?”純良有點不摸頭腦。
“此事不便明言,”老易嘆口氣。“待太忠傷勢恢復(fù),咱們進(jìn)他的小世界說。”
“那小小氣修。竟然還有小世界?”正在虛空中遁逃的天狐,登時就愕然了。
“他那小世界,還吸收了我翡翠谷不少靈氣,”母麒麟在它身后銜尾直追,她洋洋得意地發(fā)話,“死狐貍,這次你報信有功,上次偷襲我的事……吃我一記火球,就算了事。”
“切,我看你挨揍不長記性,”天狐很不屑地哼一聲,“欺負(fù)你兒子的,又不是我狐族,真是莫名其妙……走了!”
“你敢!”母麒麟奮起直追,“不吃我一記火球,這事兒沒完……”
冥王分身被打爆了,插手的三個上界人物,也都離開了,只余一座洞府,孤零零地留在當(dāng)?shù)亍?
純良受傷頗重,也進(jìn)了洞府療傷,不過三人里傷勢最重的,依然是陳太忠。
他用了一個時辰,將本命法寶粗粗糅合在一起,然后不顧傷勢,睜開了眼睛,“這次可是沾了你倆的光,有個靠山,還真是好啊。”
擱在以往,純良就又該賣弄,同時討要血髓丸了,不過這一次的禍?zhǔn)拢揪褪撬膱猿炙拢€真不好意思多說什么。
“朋友一場,不要在意這些,”倒是老易比較看淡此事,她的洞府,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被天狐修復(fù)得完好一新,所以她心里更疑惑的是:這天狐到底是跟我是什么關(guān)系?
下一刻,她的耳邊傳來了低聲的輕語,正是那天狐的聲音,“傻孩子,早年沒有顧及你,是為父的不是,不過當(dāng)時,你母親遭逢大難,我實在分身乏術(shù)……”
“我不想聽!”老易大喊一聲,直接抬手捂住了耳朵。
那天狐輕嘆一聲,“好吧,給你幾天時間,讓你先靜一靜。”
老易痛苦地閉上了眼,待她睜開眼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倆都盯著自己。
“你們不療傷,這是要干什么?”她眼睛一瞪,怒氣沖沖地發(fā)話。
那倆交換個眼神,純良懶洋洋地發(fā)話,“原來老易你也是蹺家的?不對啊,這可是上界的天狐……怎么能跟你有關(guān)系?”
老易的臉色,越發(fā)地難看了。
“行了純良,”陳太忠輕叱一聲,然后沉聲發(fā)話,“我覺得先離開的好,老易你呢?”
“嗯,再不走就怕走不了啦,”老易點點頭,一抬手,就收起了洞府,“先尋個地方療傷吧,傷好之后,再看北域大營是什么說法。”
“我去,還有這檔子事兒,”純良聞言,登時傻眼,然后它冷哼一聲,“咱實話實說,他們愛信不信,大不了就是比誰拳頭大唄。”
“哪里有那么簡單的?”老易白它一眼,抬手裹向陳太忠。
“我還沒虛弱到這個程度,”陳太忠冷哼一聲,挺直身板,直接平移進(jìn)了戰(zhàn)舟,用的卻是萬里閑庭。
這不是賣弄,而是他連坐直身子都很艱難,更別說走路了,而他絕對不允許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誰都不可以,哪怕那個人是老易。
老易眉頭一揚,有氣無力地?fù)u搖頭,很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過她也傷得不輕,所以沒有再說話,只是邁步進(jìn)入了戰(zhàn)舟。
“我老媽可以為咱們作證,”純良不服氣地喊一聲,也跟著躍入了戰(zhàn)舟。
“上界人物,哪里是你說用就能用的?哪怕是你老媽,”老易很隨意地回答,心里也是暗嘆一聲:估計那只天狐,也不會為此事開脫的。
下一刻,戰(zhàn)舟驀地飛起,劃破長空,眨眼不見了去向。
十來個時辰之后,一支人族小隊伍出現(xiàn)在這里,有人輕哼一聲,“果然,這里也出現(xiàn)過陳太忠的蘑菇,那個冥氣團(tuán),似乎被蘑菇消滅了……”
陳太忠三人,一消失就是兩個月,而北域大營遭遇蘑菇襲擊,也已經(jīng)在遠(yuǎn)征軍中傳開了,其中尤以北域的修者反應(yīng)最為激烈,有那極端分子更是提出——寧赦異族,不赦陳太忠!
至于距離北域大營萬里左右的冥氣團(tuán),也被蘑菇平滅,卻是無人提及。
北域跟散修之怒的仇結(jié)得太大了,他們只看到了陳太忠對人族的殺戮——那廝殺不殺異族,關(guān)我們什么事?
不過,也許是擔(dān)心事情傳出去之后動搖士氣,北域大營之外,此事的傳播,是被控制的,真人級別的修者,差不多都知道,但是他們不能隨便說。
但是除了這些真人,出身北域的修者,也在私下傳播這個消息,并且積聚著怒氣,后來還是幾個大營的高階修者嚴(yán)懲了傳播者,才按下了此事。
不過北域修者對陳太忠的印象,可以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兩個月之后,陳太忠再次出現(xiàn),同行的有老易和純良。
三人來到了最后一場大戰(zhàn)的地方,他們走得過于匆忙,并沒有觀察,這里是不是有九幽陰水,也沒有欣賞最后的殺傷效果。
千萬噸級的蘑菇,在地上留下一個直徑十余里的大坑,大坑的表面已經(jīng)玻璃化,坑的中央,竟然積聚了一小汪水,差不多有七八丈方圓。
冥氣團(tuán)并沒有完全消散,反倒是有恢復(fù)的意思,可以確定,這里是有九幽陰水的地脈,不過拿出羅剎石來測一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九幽陰水的痕跡。
“情理之中,”陳太忠并沒有感覺到奇怪,他的面色不怎么好看,那是因為他的傷勢,并沒有完全地復(fù)原。
三人中數(shù)他傷得最重,老易和純良加起來,傷勢都沒有他嚴(yán)重,其中純良斷了半顆牙,是最難恢復(fù)的,但是經(jīng)過這兩個月的休養(yǎng),新牙也長了出來。
不過陳太忠坐不住了,他很想知道,現(xiàn)在外界將他傳成了什么樣子,而老易和純良自告奮勇,要去幫他打探,卻被他攔住——要去,咱們?nèi)齻€一起去。
所以在身體傷勢剛剛恢復(fù),他就出來了,然而,就算身體不如以前,再遇到真意降臨的冥王分身,他也敢一拼,因為他的本命法寶,也終于完成了第一階段的融合。(未 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