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藍(lán)月激動地點了點頭,她完全沒有像以往一樣,嘲諷他,嫌棄他,反而心痛他,她好幸福。
而明國那邊風(fēng)霓煙馬不停蹄地趕回明國,又風(fēng)塵仆仆地趕制皇宮,不顧其他人的阻攔,闖入御書房,正在批改奏折的風(fēng)霓塵緊張地站起身,“泠兒,她怎么了?”
“隨我去雪國。”風(fēng)霓煙緊緊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仿若試探。
“好。”風(fēng)霓塵將手中的奏折丟到一旁,站起來就要出去。
“你愿意為她放棄明國的皇位。”雖是詢問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是,所以告訴我,泠兒她到底怎么樣了?”風(fēng)霓塵也察覺到他語氣中的試探,忙定下心來詢問,雙手緊握著。
“她去與藍(lán)月決一死戰(zhàn)了。”風(fēng)霓煙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如何了。
“在哪里?帶我去。”風(fēng)霓塵毫不猶豫地向外走去。
“皇兄,等一等。”風(fēng)霓煙將風(fēng)霓塵拉回御書房,關(guān)上房門,猶豫了下,最后下定決心,才繼續(xù)說道,“皇兄可知你自己的真實身份?”
“真實身份?”這回輪到風(fēng)霓塵糊涂了,這是怎么回事。如此急切的時刻,他怎么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呢。泠兒如何了,他才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
“看來皇兄是不知了。”風(fēng)霓煙頓了頓,“皇兄可知自己的手臂上有一個紅色印記?”
“又有怎樣,這些事情先不說,泠兒,她。”風(fēng)霓塵反應(yīng)過來,錯愕地望著他,“什么意思?”
“今日我查了下古書,那種紅色印記并不是什么你認(rèn)為的傷疤,而是一種圖騰。”他也是看了泠兒給他的那本雪國記事卷才知道的,皇兄果然是雪國的太子。
“圖騰?”風(fēng)霓塵更加迷糊了,不過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援助泠兒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只見他眉峰一轉(zhuǎn),正準(zhǔn)備打斷他,那邊的風(fēng)霓煙幽幽地說道:“這些事情是泠兒交代下來的。”
風(fēng)霓塵一聽這話便只有乖乖聽的份了,泠兒讓他知道這些定然有她的用意。
“這個圖騰只有一個國家的皇族才有。”風(fēng)霓煙不忍說下去。
“哪里?”聲音顫抖,他已經(jīng)猜得八八九九了,不過他希望不是,畢竟這個世界不會有那么湊巧的事情。
“雪國。”
“什么?!”風(fēng)霓塵瞪大了眼睛,老天還是沒有給他這個幸運。
“那個圖騰只有雪國皇族才有,你就是雪皇一直尋找的太子,泠兒失散多年的哥哥,冷曉。”風(fēng)霓煙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快步離去,他知道他這個皇兄需要冷靜一下,他觸犯了他的底線。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的,他喜歡泠兒,凡是對她有利的事情,他都會去做。他對人和善,脾氣又好,但是一遇到破壞他與泠兒的那些人,他都會不擇手段地除掉他們。就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弟弟,更主要的是自己曾是泠兒最喜歡的人,他才沒有對自己動手。否則,他不會容忍他至今的。今天的一個事實將他所有的希望都?xì)缌耍桓蚁嘈潘麜绾巫觥?
“那個圖騰只有雪國皇族才有,你就是雪皇一直尋找的太子,泠兒失散多年的哥哥,冷曉。”
“你就是泠兒失散多年的哥哥,冷曉。”
“你是冷曉。”
“冷曉。”
令人厭惡的聲音一遍遍地回蕩在自己的耳邊,風(fēng)霓塵頹廢地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可是那惡魔般的聲音絲毫沒有減弱。
你是泠兒的哥哥,冷曉。
為什么要是這樣?
為什么?
他一直以來都因為一個人而活,因為想要守護那個看似堅強卻比誰都容易受傷的女子,如今一切都碎了。老天,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本來我已經(jīng)決定就這樣好好地看著她,等候她,可是你連這個資格都要取消,為什么。
淚,一滴滴砸在地上,留下墨色的痕跡,久久未干。
黑夜張開一張網(wǎng),將皇宮團團圍住。
“什么,皇上怎能到此時還未用膳,你們這些奴才是怎么侍候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李公公氣得直咬牙,他就是回家探個親的功夫,皇上就一天沒有吃飯,這些奴才肯定沒有盡心地侍候,真是該死。
“李,公公,皇,皇上他不讓奴才進去。說誰敢進去,就,就,株連九族。”小奴才嚇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眼看就有尿褲子的趨勢。
“哼,瞧你那點出息,把飯菜給我,你下去吧。”李公公不屑地瞪了眼那小奴才,接過飯菜,邁著蹣跚的步子給皇上送去。
“皇上,皇上。”毫無反應(yīng),李公公更加擔(dān)心,該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皇上。”李公公推了下門推不開,便更大力地叩門。
“下去。”暴怒的聲音讓李公公嚇得一個趔趄,差點閃了老腰,但是畢竟是侍候風(fēng)霓塵多年的人物,定了定神,“皇上已經(jīng)一天沒有用膳了,身子會受不了的,還是將就著用點吧。”
“滾下去。”屋內(nèi)一片漆黑,風(fēng)霓塵保持著白天的姿勢一動不動。
“可是,皇上......”李公公強忍著身上的寒意,話說天怎么突然冷了。
“不要讓朕說第三遍,滾下去。”現(xiàn)在誰都不行,他很煩,不想見任何人,除了她,那個自己深愛的女子。
李公公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么多年他只見過這般的皇上一次。那時他還是太子,夢泠郡主嫁給王爺?shù)哪翘欤彩侨绱藢⒆约核诜课葜姓臁?
想起當(dāng)初太子的樣子,,明明是那么溫潤如云、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一個人,竟然是變得那么落寞,頹廢得讓人心痛。
“玄冥,如今你可有靈力?”柳夢泠想起明國的那個男子,當(dāng)年的事情她不是不知曉,所以心里才會如此得不踏實。
“只有一部分,不過透視術(shù)還是還以使用的。”她一定在關(guān)心今天的那些人,雖然嫉妒,他還是不想讓她不開心。
“幫我看下明國皇宮的情況。”
“是。”
瑩白
的手指一點,一個仿佛水做的鏡子出現(xiàn)在眼前,明國的皇宮的一切倒映在著鏡子中,轉(zhuǎn)到御書房處,那個男子讓她心里一痛,他果然還是這樣自暴自棄了。
“能不能使用傳送術(shù)?”柳夢泠眼也不眨地望著御書房里的男子。
“可以。”藍(lán)月強咽下喉間的那股腥甜,使用靈力將她傳送到那個男子面前。
他沒有告訴她,他根本沒有靈力,那樣她根本就不會依賴他,更不會讓他呆在身邊。
只要能夠呆在她的身邊,明知會付出生命,他亦無悔。
“塵哥哥。”
熟悉的聲音中夾雜的心痛讓絕望的風(fēng)霓塵看到了希望,他猛地抬起頭望著身邊的白衣女子,忘記了反應(yīng)。
“塵哥哥,你怎么了?”莫不是氣得不想理她了。
“泠兒,是你嗎?”風(fēng)霓塵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柳夢泠心痛地低下身,與他平視,讓他明白真的是自己。
女子深邃的眸子散發(fā)著莫名的吸引力,讓他深深沉醉,不愿醒來。
“對不起。”柳夢泠撫著他泛白的發(fā)絲,淚水淋漓而下,這么久積聚在心中的哀傷一下子爆發(fā)出來。
師兄,傾雪,雪皇,這些人仿若電影般在自己的腦海中輪放,刺痛了她的心。
“泠兒,別哭,別哭。”風(fēng)霓塵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她的眼淚,她的眼淚,灼傷了他的眼。
“塵,我是不是很無能,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卻無能為力。明明什么本事都沒有,卻始終想要報仇,想要證明自己可以。”她真的累了,心累了。不管是風(fēng)神,或是柳夢泠,還是冷雪,她都累了。
“不對,泠兒是我見過最堅強、最有本事的女子,怎么能說是無能呢。”風(fēng)霓塵心痛地?fù)碇闹袇s做了一個決定,兄長也好,愛人也好,他都不會再讓她受傷。如果她希望,他就去做雪國的皇上,然后好好地保護她。
柳夢泠抬起頭直直地望向他,嘴角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意。
“塵,你也是,是我見過最堅強的男子。”聲音越來越遠(yuǎn),風(fēng)霓塵就這樣看著心愛之人飛天般離自己原來越遠(yuǎn),伸出手卻怎么也夠不著。苦笑地?fù)u了搖頭,泠兒,這就是我們的距離嗎?
“其實我有辦法救活蕭逸寒。”柔柔的聲音傳來,望著那個落寞、孤寂的背影,他不忍。
“你要使用禁術(shù)?”柳夢泠猛然轉(zhuǎn)身,眼睛仿若黑夜的星星,閃閃發(fā)亮。
“是。”隔了一會,笑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只是你知道這種事情成功的幾率只有......”
“百分之四十。”這些事情她知道的,只是他的靈力夠嗎,不過看他輕松的樣子應(yīng)該是沒事的吧。
“你愿意嘗試嗎?”藍(lán)月的眉間夾雜著急切。
“愿意。”兩個字便將藍(lán)月打入地牢,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美麗,心卻沉入了谷底。不過風(fēng)兒,只要你能開心,我如何都可以,即使是用生命的本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