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現(xiàn)身了。
明詩約的瞳眸微微一縮,掌心聚集著靈力。
明婉然像是剛從水中出來一樣,整個(gè)人濕漉漉的,滴著水珠,魔幻一樣的容顏帶著寒冰一樣的冰冷,眼眸是那種少見的冰藍(lán)色。
“你終于來了。”
明詩約看著梅花樹上的明婉然,語氣平靜,心里卻訝異。
幾日不見,明婉然的功力比原來深厚了許多。
明婉然靜靜而立,聲音寒意凜冽,“我等你很久了。賤骨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御王和楚王都在宮里,冰無極也不在你身邊,今日無人救得了你。”
“連翹呢?”明詩約著急地問,“你把她怎么樣了?”
“你猜猜。”明婉然明媚地微笑,卻那么殘忍,“連翹真可憐啊,不過若非她,我也不會有今日。這也是拜你所賜。”
“你究竟把她怎樣了?”明詩約怒吼,連翹真的被她害死了嗎?
明婉然仰頭縱聲大笑,笑了一會停下來,“生死冰符毒發(fā)之時(shí),我實(shí)在是受不住了,就在連翹的手上切開一個(gè)口子。你可知道連翹一直以為你會去救呢,真是傻丫頭。我喝了她的血,身上的毒就壓制住了。”
她像是在自己家里巡視一樣,在寒梅樹林中游走,“幾日之后,我身上的毒再次發(fā)作,又喝了她的血。這一次我切開了她另外一只手的血脈,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了。我每日喝一次她的血,每一次一小碗,沒想到我功力大增。你知道最后一次怎么喝的嗎?我咬破她的脖子,那個(gè)滋味實(shí)在是太美妙了。”
這極為殘忍的過程,她說得津津有味,好似在炫耀,實(shí)際是故意刺激明詩約。
明詩約一陣惡寒,怒火已經(jīng)飆至頭頂,“我要?dú)⒘四悖瑸檫B翹報(bào)仇!”
“就憑你?”
明婉然猖狂地笑,笑聲未歇,她就拍出一掌,強(qiáng)猛如颶風(fēng)的掌風(fēng)奔涌襲去。
梅樹搖晃,碧葉飄零,紛紛枯萎,午后的陽光下,整個(gè)寒梅苑像是籠罩著一層寒冰。
“這就是冰族生死冰符的威力,今日我便讓你嘗嘗生死冰符的滋味。”
話音未落,明婉然揮手打出一道冰晶。
明詩約打出一掌,被明婉然避開了,一只冰晶一樣的冰藍(lán)色的手眨眼就襲至面前,明詩約連忙抬手,手中靈氣激射,劍光一樣刺向明婉然。
“對我來說,靈力沒用。”
明婉然原地飛旋,長袖如飛天似的飛舞,靈力從她的長袖穿過,“你就只有這點(diǎn)本事?那就受死吧。”
明婉然身影一閃,飛到明詩約身后,一掌打在明詩約的后背,生死冰符打在她身上。
“去死!”
明婉然狠絕道,勁道盡出。
明詩約似落葉一樣飛出去,噴出一口血。
南海冰族的生死冰符,竟然沒有要了明詩約的命?
對了,明詩約修煉的是靈力,也就不奇怪了。
靈力是天地間最神奇的一種法術(shù),僅次于仙術(shù),能改變一個(gè)人的體質(zhì)。
明婉然喝了連翹的血之后,不但壓制住體內(nèi)生死冰符的力
量,還因此參悟了冰族冰雪神功的奧秘,只要再給明詩約一掌,她就死了。
明詩約被打得氣血翻涌,一點(diǎn)勁都提不起來。
明婉君走到她身邊,冷笑著舉起手,冰雪氣息快速地凝聚在手上,一掌打在明詩約的心口,去死吧,賤骨頭。
突然,掌心一陣刺痛。
烈火一樣的光芒從明詩約心口噴射出來,一道流光火焰直撲向明婉君的臉,炙熱的烈火中,明婉君的臉像是冰塊一樣在融化。
“怎么回事?”
來不及多想,明婉然從明詩約面前飛離,難以置信。
一只火紅的鳥,在明詩約面前飛。
鳥兒和一般的母雞一樣大小,全身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一對火紅的眼睛盯著明婉然,朵朵火云飛灑到明詩約的身上,即刻消失不見。
她感覺體內(nèi)的寒氣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過了片刻,再也感覺不到一點(diǎn)寒意,火鳥身上的火云也不再落下。
明婉然的臉只剩下半張,從她臉上低落的液體帶著強(qiáng)烈的腐蝕性,寒梅苑地上的青石,被腐蝕成一片黑色。
鳥兒清鳴了一聲,張開翅膀,轉(zhuǎn)眼變成了半個(gè)房子大小的巨鳥,一對張開的翅膀足足十幾米,火紅的眼睛,寶石一樣閃著紅光的身體,張開嘴巴對著明婉然就是一道烈火。
火焰落到明婉然的身上,怎么都弄不滅。她尖叫一聲,飛上墻頭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了。
鳥兒震動翅膀,想要去追,明詩約突然叫道:“算了。”
火紅的鳥回頭看了一眼明詩約,叫了一聲,巨大的身體在空中慢慢的消失,最后變成一根紅色的羽毛,輕輕的飄到明詩約的手中。
“鳳三?”
明詩約的腦海忽然冒出一個(gè)名字,似乎記憶的深處某個(gè)地方觸動了一下。
她冥思苦想半晌,只記起一個(gè)鳳三,其他的都不記得。
手中的羽毛應(yīng)該是神物,她收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暗格,拿了冰綃雪扇,之后她離開了寒梅苑。
寒梅苑已經(jīng)沒法住了,和明婉然一戰(zhàn),整個(gè)寒梅苑的梅樹都被毀了,一瞬間就死了。地面也被腐蝕了,慘不忍睹。
明詩約用腳碰了一下地上的青石板,結(jié)果這些石板一碰就碎,變成一堆粉末。
明婉君縮在墻角,明詩約冷冷地勾唇,似笑非笑的模樣特么的恐怖。
明婉君像是看到了鬼一樣,嚇得大哭。
太尉府的下人看著五小姐哭了,畏懼明詩約,什么話也不敢問,連忙去通知老爺。
明懷言匆匆趕來,吩咐下人送明婉君回去。
明詩約冷冷道:“從今日起,我不住寒梅苑了,那個(gè)地方封了吧,也不用人去打掃了。”
明懷言錯(cuò)愕不已,見她站在花廳,油然生出一種讓人害怕的氣勢,和以前判若兩人。
“你不住家里住哪里?我告訴你,不許丟太尉府的臉!”想起她這般忤逆,他就生氣。
“出了一個(gè)明婉然,太尉府還有什么臉?自欺欺人而已。奉勸一句,你最好和明婉然劃清界限,否則大禍臨頭。”她冷笑。
“大膽!她好歹是你三姐,你們不睦,我不管不問,現(xiàn)如今她失蹤,你還讓我和她劃清界限,你安的什么心?我明懷言一生小心謹(jǐn)慎,沒想到一世英明被你毀了。你和御王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明懷言怒道。
“我丟你的臉?”明詩約感覺這是最好笑的一件事了,“我和墨戰(zhàn)天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沒做過,倒是你的女兒,為圖富貴,勾引太子,害死我姐姐,你呢?你為了徐氏的美貌,可有關(guān)心過我娘的死活?言盡于此,你想怎么做,隨便你。”
說罷,她徑自走出太尉府。
明懷言氣得發(fā)抖,重重地拍案。
……
為了保證綠衣和春姑姑的安全,明詩約早已將她們送到一處安全的地方。
因此,這會兒,只剩她一人了。
明詩約站在街上,忽然揮手,“出來吧。”
疏影從街角的暗處走出來,“見過四小姐。”
“御王讓你來的?”
明詩約只是確定一下而已,疏影是四大暗衛(wèi)之一,除了墨戰(zhàn)天,沒人能命令得了他們。
疏影道:“王爺擔(dān)心四小姐的安全,讓小的從今日開始跟在你身邊。”
明詩約心想,墨戰(zhàn)天不是安排追魂暗中保護(hù)她嗎?怎么換成疏影了?
“寒梅苑發(fā)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別告訴王爺。”
“小的到的時(shí)候,正好看到明婉然從寒梅苑逃走,小的追了一陣,沒追上。”
明詩約點(diǎn)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離開太尉府,日后會住在鳳朝凰,今日之事不用告訴王爺。”
疏影應(yīng)了,心里卻在猶豫,要不要向王爺稟報(bào)。
四小姐不想讓王爺知道,想必是不想王爺擔(dān)心。王爺對四小姐那么上心,派她來保護(hù)四小姐,是防著明婉然。
去鳳朝凰的路上,疏影問道:“那只鳥好奇怪,為何最后變成一根羽毛?”
明詩約淡淡道:“那羽毛是神物,叫……鳳三。”
疏影記下了,“這聽起來像一個(gè)人的名字。”
明詩約沒有解釋。
梅掌柜正在算賬,見明詩約突然回來,眉開眼笑地出來迎接。
再聽說以后她會留在鳳朝凰,梅掌柜更加開心了。
鳳朝凰的后院是兩進(jìn)兩出的院子,京城的酒樓基本都是如此。
原本,明詩約在鳳朝凰就有歇息的房間,也不用打掃,只需給疏影準(zhǔn)備一間房便可。
如此,她們歇息到黃昏時(shí)分,梅掌柜匆匆奔來,“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明詩約坐在房里,神色淡淡,疏影陪在一邊。
梅掌柜極度相信明詩約的本事,見她那么淡定也冷靜下來,“四小姐,宮中來人了,說是皇后娘娘想吃牛排,讓你進(jìn)宮一趟。”
明詩約眉心微顰,“這是好事啊。咱們的生意都做到宮里了,梅掌柜真厲害。”
梅掌柜皺眉苦臉道:“四小姐,我寧愿生意沒那么好,那幾個(gè)來請四小姐的太監(jiān)可不像是好人,脾氣大的很,說話還非常的沖,不如推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