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疾言厲色地喝道:“你不要以為朕不會殺你!”
墨戰(zhàn)天面無表情道:“皇上,明詩約不知好歹,觸怒龍顏,不如把她交給臣處置,小懲大誡。”
燕國皇帝點點頭,忽又想到什么,要他過來,在他耳邊道:“朕擔心冰無極不會善罷甘休,你想個法子,最好能兩全其美。”
墨戰(zhàn)天領(lǐng)旨,風度絕佳地離開大殿,明詩約跟著出來。
走了一陣,明詩約看見前頭的墨戰(zhàn)天止步,因為,燕思洛站在前面不遠處。
驕陽當空,光芒萬丈,整個天宇透明得恍若琉璃。
強烈耀目的日光將燕思洛的臉龐打磨得虛白一片,看不清楚。
毒辣的日光照在身上,她覺得表面的皮好似在吱吱地響。
氣溫太高了,令人熱汗狂冒,但也比不上這兩個男人對視的目光,熾熱如火。
墨戰(zhàn)天不往前,燕思洛便走過來,冷冷地看他一眼,走到她身旁,溫潤道:“約兒,我送你回府。或者我們到街上逛逛,然后到鳳凰樓用午膳。”
“二皇子,明詩約口不擇言,觸犯龍顏,本王奉旨懲教她,好讓她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子妃。”
墨戰(zhàn)天的話語是炎熱夏季里的一泓冰泉,冷氣逼人。
這番話的意思是:你不能帶她走。
皇子妃三個字,明詩約怎么聽怎么覺得刺耳,尤其是從牛魔王的嘴里說出來,不僅刺耳,還戳心戳肺。
燕思洛俊目微睜,明顯的,很不甘心,“敢問王爺,約兒說了什么觸犯龍顏?”
“二皇子無需知曉。”
“那便勞煩王爺好好懲教約兒。”燕思洛眼里的陰郁很快消失,“我想和約兒說兩句話。”
墨戰(zhàn)天杵在原地,并沒有走離的意思。
燕思洛著一襲天青輕袍,愈發(fā)的豐神俊朗,他抬手拂了拂她垂落的鬢發(fā),溫存體貼,眼里柔情四溢,“約兒,晚點我去接你,我?guī)闳ァ煜碌谝挥瘛糁殁O首飾。”
明詩約真想嘔出來噴他一臉,這么假惺惺、肉麻的話也能說得出來。
“如若有人欺負你,告訴我,我定當稟奏太后,為你討回公道。”
他揉了揉她纖細的臂膀,輕輕地一笑。
她挑眉道:“二皇子的意思是,御王會欺負我?”
燕思洛溫柔地笑,施展他無敵的迷惑功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當心一些便是。”
墨戰(zhàn)天徑自前行,大步流星。
明詩約懶得再聽某皇子的“甜言蜜語”,那會雞皮疙瘩掉一地的,于是快步跟上。
燕思洛凝目望著,右手慢慢握成拳。
宮門前,明詩約登上御王府低調(diào)奢華的馬車,坐在靠近車簾的地方。
墨戰(zhàn)天閑適而坐,閉著雙目假寐,如雪如月的容顏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塊,冒著絲絲的寒氣。
裝什么裝呀?
她腹誹,如若那張臉真是一塊冰就好了,至少可以降溫。
今日無風,車里悶熱不透氣,只是片刻,她就覺得全身燥熱。
“在前面的路口停車。”她吩咐車夫。
可是,過了路口,車
夫不停下來,也不聽她的命令,直往御王府奔去。
敢情這只牛魔王真的想懲教她?也罷,就領(lǐng)教領(lǐng)教他的手段!
明詩約隨他進府,丫鬟送上兩碗冰鎮(zhèn)酸梅汁,她端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兩碗酸梅汁里都嘗了一口。
“你……王爺,奴婢再送來一碗酸梅汁。”丫鬟瞪大雙眼,哪有這樣的女子?
“速速送來。”明詩約狡黠地眨眸。
墨戰(zhàn)天翹起一條腿,坐在書案邊,喝了半杯茶,拿起一冊書,專注地看。
她撇撇嘴,又裝深沉。
很快,丫鬟送來第三碗酸梅汁,明詩約強橫地端過來,“我伺候你家王爺喝酸梅汁,你下去吧。”
丫鬟看向自家王爺,見他輕輕點頭,只好退下。
明詩約站在書案前一勺一勺地喝酸梅汁,還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御王府的冰鎮(zhèn)酸梅汁味道真不錯,那個透心涼呀,倍兒爽。”
這不是存心氣人嗎?
對,她就是故意氣他的!誰讓他在宣武殿踩她一腳!她就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墨戰(zhàn)天扣住她的手,風光霽月地說道:“本王府里的酸梅汁多的是,歡迎二皇子妃每日來喝。”
二皇子妃!
本來她已經(jīng)心情不爽,再次聽到這個稱呼,更是雪上加霜,氣得鼻子都歪了,使力推開他,卻推不動這座氣勢磅礴的高山。
“男女授受不親,我是二皇子妃,還不放手?”
“你是不是二皇子妃,我說了算!”墨戰(zhàn)天奪過半碗酸梅汁,眸光冰冽凍人。
“真是好笑了,方才又是誰口口聲聲叫我‘二皇子妃’!”明詩約鄙夷地嘲諷,“讓開!姐不奉陪!”
“天底下有這么便宜的事嗎?喝了我的酸梅汁就想走?”他的深眸籠上一抹暗色,“現(xiàn)在,輪到我了!”
她還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已經(jīng)被他扣住后腦,半碗酸梅汁灌入她口中。她緊緊地閉嘴,我擦!這天殺的牛魔王!
酸梅汁順著她的雪頸流下來,衣襟濕了、臟了,她感覺身上冰冰涼涼的。
卻在這時,墨戰(zhàn)天欺身而來,精悍的身子將她壓倒,她仰躺在書案上,動彈不得。
“喂,你發(fā)什么瘋?放開我!”明詩約惱怒地叫嚷。
“我還沒喝酸梅汁。”
墨戰(zhàn)天緩緩勾唇,冷邪一笑,俯首勾吻她的唇角,舔去她嘴邊的酸梅汁。
精巧的下頜,優(yōu)美的雪頸,凡是有酸梅汁的地方都慘遭蹂躪。
他靈巧的舌綿密地舔著,半吻半吃,一路下滑,連精致的鎖骨也不放過。
明詩約只覺得一個濕濕熱熱又柔軟的東西在自己身上掃蕩,酥酥麻麻,又癢癢的,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好像自己是一道佳肴或是一樣吃食,任他吃,任他褻玩。
對,就是褻玩!
他他他……變態(tài)狂……
“染了美人香的酸梅汁,味道更妙。”
墨戰(zhàn)天咂摸一下濕潤的薄唇,深深地凝視她。
她窘迫得臉腮熱起來,燒得耳根、雪頸像染了晴艷的朝霞,小巧的嬌唇紅如火、薄如綃,惹人墮入深淵。
他低
頭吻下來,她抬起頭想起來,時間掐得剛剛好,倒像是她主動獻上。
他含住她的嫩唇,狂肆地吮吻。
明詩約弄不清自己的感覺,不想拒絕美男的言秀惑,更不想拒絕這美妙的體驗,可是,她不是正在生氣嗎?他不是要懲教她嗎?她不是發(fā)誓絕不受他弓|誘嗎?怎么變成這樣了?
啊啊啊……
她全身熱乎乎的,就在理智與情感的掙扎之時,他已經(jīng)長驅(qū)直入,吞噬了她所有。
歡愉的逗弄,火熱的纏棉,無休無止……
明詩約暈暈乎乎的,腦子里都是漿糊,睜開雙目,看見一雙笑得得意的俊眸。
七魂六魄歸位,她陡然清醒,羞惱地掙扎。
見他這得瑟的表情,她就來氣,恨不得把他踹出去。
墨戰(zhàn)天索性將她抱到案上,一雙黑眸欲火繚繞,顯然意猶未盡,他摟緊她,抬起她的下頜,毫不遲疑地攫住她微微腫脹的紅唇。
她猛地偏頭,避過一吻,“王爺好像忘記了,我可是未來的二皇子妃。”
“此時此刻,你在我懷里。”他的眸好似迷霧籠罩的寒潭,神秘莫測,令人看不懂,“我想要的人,誰也搶不走!”
“王爺奉旨懲教我,就是這樣懲教的?”明詩約心里嘀咕,皇上可知道他這么霸道、狂妄?
“你先去沐浴更衣,稍后一起用午膳。”
“不必了,我可不想吃人嘴軟。”她跳下書案,“我走了,不必相送。”
“你何時離開,我說了算。”
墨戰(zhàn)天輕淡道,但絕壁是不容違抗的一句話。
明詩約轉(zhuǎn)念一想,也罷,還沒領(lǐng)教他的手段呢。
……
午膳時分將過,燕思洛將馬車停在御王府旁側(cè)的一條小巷,因為等得著急,加上這時候日光正盛,他待了片刻便汗流浹背。
兩個武藝高強的近衛(wèi)終于回來,稟道:“二皇子,小的從隱蔽處進御王府,但御王府四周都有武功不凡的侍衛(wèi)把守,小的與他們過了幾招,進不去,不知明四小姐在里面是何情形。”
“飯桶!”燕思洛怒斥。
“小的盡力了。”名為鬼見愁的近衛(wèi)低著頭。
思索片刻,燕思洛丟下一句“在這里等著”,就走往御王府大門。
看守大門的侍衛(wèi)攔住他,“二皇子請見諒,今日王爺不見客,二皇子改日再來。”
“本皇子有重要的事找王爺,速去通報。”燕思洛嚴厲道,“見不見,不是你說了算。”
“王爺已經(jīng)吩咐過,若是二皇子求見,不必通報。”
聞言,燕思洛斷定,御王對明詩約必定有不一樣的心思。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御王,怎么會對其貌不揚、身材欠奉的明詩約這般上心,定有古怪。
莫非御王看上她了?
不!不可能!御王眼高于頂,絕不可能看上她!
可是,燕思洛預(yù)感到,明詩約留在御王府,肯定會出事。
他不能讓別人染指明詩約!
“你們不是本皇子的對手,讓開!”
他一聲爆喝,迅速出掌拍向兩個侍衛(wèi),順利闖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