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效果
云城東面偏南一些,距離一千四百里外有一座城市,名為沙丘。
雖然名為沙丘,但是整個城市無論建筑還是城墻都是用青石鑄成。而且,沙丘也是無數(shù)年前一代神將的名字。自然這樣相同的名字并非巧合,而這種城市便是以神將的名字來命名的。因為,這里是神將沙丘出生的地方。
沙丘城最中心的位置,一座雄偉的建筑矗立在那里。建筑最中心位置,一尊雕像傲然而立,受世人膜拜。
只是這雕像卻不是沙丘神將,反而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云飛揚便穿著一身潔白無瑕的長衫站在雕像前面。周圍的人也是相同的穿著,似乎整個沙丘所有人都是穿這樣的長衫。只是,云飛揚和周圍其他人最大的區(qū)別,就是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尊敬崇拜之色,只有一絲深深的疑惑。
“真的是若無心?”這是云飛揚看到雕像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后一句話。說完之后,云飛揚便地下了頭,神色閃動,心情有些復雜!
緩緩轉身,云飛揚融入周圍同樣穿著的人群之中。就像,一滴水滴落大海,消失不見。
跟著人群走出這座建筑,云飛揚沒有回頭,但是身后巨門頂上‘圣主廟’三個字卻讓云飛揚脊背一陣發(fā)涼。這個如同幻境的世界,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同名同姓的一個人。而自己熟悉的若無心,卻成為了所謂的圣主,并且做著讓自己不喜的事情想要受萬人敬仰。
“信仰之力?”云飛揚低聲喃喃,七天前和林雍交談第一次聽見這個詞語。林雍說,圣主想要受人膜拜,為的就是得到信仰之力。云飛揚微皺眉頭,嘆道:“若無心為什么要信仰之力?”
這個問題的答案林雍也不知道,所以云飛揚便來到沙丘,混在這些膜拜的人之中,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云飛揚緩步而行,身后圣主廟漸漸遠去。一輪烈陽從圣主廟后面升起,炙熱的陽光灑在云飛揚后背,使他微微皺眉停了下來。緩緩轉過頭,云飛揚瞇著眼睛看向空中的烈陽,發(fā)現(xiàn)一絲絲熱氣從圣主廟蒸騰起來,升入高空消失不見。
看著升入高空的熱氣,云飛揚的眉頭皺得更加的厲害了。
“大哥……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等在圣主廟庭院的凌奎見到云飛揚出來,迎了上來。
云飛揚收回目光看向凌奎,卻發(fā)現(xiàn)似乎有一股同樣的熱氣從凌奎身上散發(fā)出來,只是這熱氣沒有升入高空,反而是向著自己而來,融入了自己身體。
微微一愣,云飛揚眨了眨眼想要看得更加的清楚,頓時發(fā)現(xiàn)周圍其他人身上也同樣有這樣的熱氣,向著圣主廟匯聚。唯獨凌奎身上散發(fā)的熱氣沖著自己而來。
“大哥,你看著我的眼神兒有點……”凌奎輕咽兩口口水,被云飛揚盯得有些不自在。
云飛揚輕咳兩聲,岔開話題說道:“你們客棧找好了沒?”
凌奎立刻恢復過來,笑道:“找好了,古含夢在那已經(jīng)歇下來,我就是來找你,帶你過去的。”
說著,凌奎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湊到云飛揚耳邊,悄悄說道:“這城里到處都是那圣主的像,而且還得注意說話。這里的人對于圣主完全是盲目的崇拜,稍有不敬,就可能被這些信徒給那直接打死!”
雖然來的時間很短,但是云飛揚對于這個城市對于圣主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很清楚的認識。不看別的,就這城里所有的人穿得衣衫便能看出一些。清一色的都是圣主信徒的打扮,在城門口不換衣衫,守城的便不讓進城。
云飛揚和凌奎說著話,走出圣主廟的庭院,這便真的出了圣主廟范圍。
庭院入口公告欄前,人群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仿佛被人提著腦袋一般,張望著墻上張貼的告示。云飛揚本不是愛湊熱鬧的人,但是這一次來沙丘為的就是摸清敵人的底細。自然,這個出現(xiàn)在圣主廟門口的告示無論如何也得關心一下。
所以,云飛揚向著人群走去。雖然因為人群看不到告示,但是聽著人群的議論也差不多能夠知道告示上的內(nèi)容。
“圣主招收信徒,訓練成為圣侍,這可是無上榮耀,難得的機會。”
“是啊,成為圣侍就能夠更接近圣主了……”
“接受圣主洗禮?!?
云飛揚發(fā)現(xiàn)人們對于能夠成為侍奉圣主作為一種榮耀,而且并沒有希望圣主能夠給予自己什么,這便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或許,凡人信奉神靈,但那是有所求,希望神靈帶來更好的生活。但是,在沙丘城中,圣主的信徒明顯是屬于被洗腦,根本對圣主沒有任何的企圖。只有完全的無腦的膜拜,信仰。
換言之,沙丘城的人已經(jīng)不需要圣主給出一些虛無的希望,便完完全全的信仰圣主。
云飛揚忍不住轉身看向圣主廟方向,仿佛看見圣主的雕像正在猙獰的笑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在心中翻騰,云飛揚體內(nèi)的各種能量開始翻涌,在云飛揚體內(nèi)沸騰流轉。
憤怒和不解占據(jù)云飛揚心神,讓云飛揚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內(nèi)能量的波動。
能量不停運轉,當云飛揚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體內(nèi)運轉的能量已然達到他控制的極限,眼見便要失去控制。若是任憑這些能量在身體內(nèi)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云飛揚暗自催動靈力,一邊控制減緩體內(nèi)能量運轉速度,一邊緩緩將體內(nèi)沸騰的能量向著四周發(fā)散出去。
云飛揚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沙丘,這個完全屬于圣主的城市,自己的一舉一動都不能引起任何的注意。不能繼續(xù)留在沙丘事小,若是引得圣侍出動,亦或是引得圣主親臨,自己就得交代在這兒了。所以,云飛揚將能量散發(fā)到四周的時候刻意的減緩了速度,使之并沒有太過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這也是幸運,這些圍在告示周圍的人,只是一般的信徒,并不是什么修士,也就不會感覺到能量波動。他們,只是覺得突然起風了,而且似乎風吹得有些大,衣衫都是獵獵作響。
就在能量散開,穿過周圍的圍觀之人的時候,這些人眼中突然出現(xiàn)一絲迷茫。
這一瞬間,這些人心中似乎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有另外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腦海,然后不停的閃動無數(shù)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凌亂卻真實。記憶的碎片慢慢連在一起,讓這些人眼中的迷茫又深了幾分。
這一刻,云飛揚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人身上竟然停止散發(fā)出之前的那種熱氣。
“我……我為什么會覺得現(xiàn)在的我不是我?”
“我是誰?”
“我腦袋好痛……”
“這些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人緊緊抱著腦袋,不停的捶打;有的人迷茫的掃視四周,似乎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周圍的人群漸漸開始騷亂,云飛揚雖然想要弄清楚這些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剛剛將能量散出體外,這些人便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云飛揚可以肯定,當下放生的一幕,和自己散出體外的能量有關。
但是,就在人群騷亂的時候,一隊人馬快速的從圣主廟沖了出來。云飛揚輕拉凌奎,身形快速移動,剎那之間便遠離了騷亂的人群。
圣主廟沖出的人馬來到騷亂人群之前,一個圣侍厲嘯一聲,頓時一股威壓撲散開來。騷亂的人群頓時便安靜下來,人群紛紛跪倒在地。
云飛揚和凌奎拉了凌奎一下,也如同受到威壓影響一般趴了下來。雖然周圍的人大多是跪在地上,但是也有一些人對威壓顯得特別的敏感,而直接趴伏在地上。所以,云飛揚和凌奎趴下來倒也沒有覺得顯眼。
圣侍看著跪伏在地的信徒,緊緊皺起眉頭,眼神中是深深的疑惑之色。
“全部給我抓起來?!笔ナ桃呀?jīng)察覺到了這些人的變化,發(fā)出命令之后沒有再理會手下抓捕這些民眾,而是警惕的便掃視四周。只是,四周全是穿著一樣的人。
圣侍眼神落在凌奎身上,竟然是緩緩向著云飛揚二人走來,冷冷的說道:“你們不信仰圣主嗎?”
云飛揚和凌奎聽見圣侍的話,自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沒有說話。萬幸兩人沒有說話,不然若是開口便是完全的暴露。因為在威壓之下,一般民眾是無法開口說話的。
而正在此刻,剛才發(fā)生異樣的人已經(jīng)全被被捆綁起來。圣侍見狀緩緩轉身走了回去,淡淡的說道:“圣主天威,你們會感受到的。下次見,我希望你們是圣主最虔誠的信徒,期待你們的加入。”說完話,圣侍不再停留,領著手下押著被抓捕的人走回圣主廟之內(nèi)。
等到圣侍的身影徹底消失,云飛揚和凌奎才站起身來。
“那熱氣便是是否信仰圣主的區(qū)別?”云飛揚在圣侍說出自己和凌奎不信仰圣主的時候就有這樣的猜測。而沒有抓捕自己,云飛揚自然知道是因為自己和凌奎剛剛進入沙丘城的原因。和林雍的交談,云飛揚已經(jīng)知道剛到沙丘有七天的信仰空白期,七天之內(nèi)允許你不信仰圣主,但是超過七天便是不被允許的。
當時云飛揚并不知道圣侍是如何發(fā)現(xiàn)一個人是否信仰圣主,現(xiàn)在云飛揚知道了。現(xiàn)在讓云飛揚不解的是,為什么區(qū)別是否信仰圣主的熱氣會從凌奎身體內(nèi)出來進入自己身體?而剛才被抓的人,在自己散出靈力之前還有這樣的熱氣,后來沒有了,就是因為自己刪除的能量?
周圍的人也漸漸從地上站其身來,不過卻沒有任何人有任何的怨言。
云飛揚感覺到凌奎碰了碰自己,便收起心思看向凌奎。
看到云飛揚看過來,凌奎說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吧,拿不準剛才那人又反悔回來了。”
云飛揚點點頭,示意凌奎帶路。凌奎咧嘴一笑,引著云飛揚向著落腳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