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一下子全白了,一個其他的什麼紋身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只是這個嬰兒鬼臉紋身不正是漢白玉石棺上的降娃圖騰嗎?它怎麼會紋到了我的!我自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簡單的衝了一個澡,便三下樓去請教張叔,張叔畢竟是老江湖,也許會認得這玩意是怎麼回事!
我跑下了樓,剛一來到鋪子大廳,就看見張叔跟倪嘜兩人在喝悶茶。他倆見我匆匆忙忙的下樓,好奇的目光就都投到了我的身上。我實在是太著急,走到他們面前額哦啊啊的比劃,弄了半天他們也沒明白我要表達的意思。倪嘜這小子激靈,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擺到我面前,叫我想說什麼就寫在上面。
我怎麼沒想到這方法!?我暗罵自己腦筋短路,拿起筆就在紙上寫“我左邊胸口爲什麼會出現(xiàn)一個鬼臉紋身”。
等倪嘜兩眼,張叔懶散的目光立刻發(fā)亮起來!
“小舅爺,快給老夫看看你胸口的紋身”!
我一看他這表情,心說張叔可能真是知道這鬼臉降娃紋身的來歷,立刻放下我手上的筆,用手就把薄薄的衣服拉了起來,涼得,我渾身就是一陣哆嗦!
衣服一拉起來,張叔一眼就看到了我左邊胸口上面的鬼臉降壓紋身,臉上的表情瞬間都凝結(jié)了!倪嘜一看就知道不懂這玩意,指著我左邊胸口上的紋身就大笑:“啊祖,這麼稱呼你可以吧!我說你往自己身上貼個貼紙應(yīng)該貼像什麼狼頭,牛頭,龍頭的,這樣子看起來,你說你往自己胸口貼個娃娃臉這算什麼事兒,弄得跟個娘炮似的”!
我此刻心思全在這紋身上面,實在沒心思跟他生氣,拌嘴,再說我也說不出話。倒是張叔,一個爆拳就往倪嘜頭上招呼
“臭小子,別給你爺爺丟臉,平時叫你多看看書,別老是把精力花在女人身上!你就是不聽,別老是拿要給老張家傳宗接代做藉口!你看看!什麼都不懂就不要講話,一邊呆著去”!
看得出倪嘜很怕張叔,捂著腦袋一臉委屈的低著頭,都不敢再正眼看張叔一下!
沒有倪嘜的攪和,張叔往我身上湊近了眼珠子,仔細的打量著我胸口的紋身。一會兒吃驚,一會兒恐懼…總而言之,臉上表情精彩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過了一會,他縮回脖子,衝我搖了搖頭,小聲的嘀咕道:“不應(yīng)該啊,跟老傢伙身上的紋身不一樣啊,難道真的是中了崑崙石的詛咒”?嘀咕完,又悶頭繼續(xù)想。
我一看,這老頭葫蘆裡又要倒賣什麼藥?這不是存心吊我胃口讓我心癢癢嗎?手指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又撿起地上的筆往茶幾上的白紙上寫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這玩意是怎麼回事,怎麼剛開始拆繃帶時沒見著,然後又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上,怎麼會這麼邪門?是不是我真中了崑崙石的詛咒”?
聽完倪嘜翻譯,張叔又衝我搖了搖頭
“小舅爺呀!你有所不知,這玩意真名叫降娃,是麼教信奉的聖神圖騰,一般都是麼教最厲害的人物比如麼教的大祭師創(chuàng)始才配紋在身上,以示一種尊貴身份的象徵。說它是崑崙石的詛咒,老夫不敢確定,所以老夫也不知道他對你有沒有危害!至於它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你身上可能是你這段時間跟它的圖騰本體接觸,所以它轉(zhuǎn)移到了你的身上。不過這都只是老夫的推測,老夫?qū)@個東西也是一知半解,但是有一個人他肯定會清楚這玩意”?
“誰”!我寫道。
“你的舅爺!因爲他身上也有一個像你一樣的人臉圖騰,不過跟你身上的圖騰又有些不同”!
被張叔這麼一說,我頓時就想起舅爺?shù)尼岜骋舱嬗幸粡堅煨透也畈欢嘁粯拥墓砟樇y身,小時候我舅爺光膀子給我洗澡的時候我經(jīng)常見,當時還小,沒有多想這紋身的來歷,現(xiàn)在仔細想想,真是後悔爲什麼自己當時沒有一顆小孩子勇於好問的心……
“小舅爺,老夫不敢保證這玩意到底對你有沒有什麼危害,你趕緊收拾一下東西,現(xiàn)在就跟老夫雲(yún)南找你舅爺,只有把你交給他我心裡纔會安心啊”……張叔說完,給倪嘜使了一個眼色,倪嘜會意,轉(zhuǎn)身便走出了外面。倪嘜離開之後,轉(zhuǎn)而張叔我對我說:“小舅爺,你還想什麼呢?趕緊上樓收拾收拾東西,1o分鐘之後就開車就去雲(yún)南”!
張叔這反應(yīng)讓我來不及適應(yīng),不過早點去雲(yún)南也好,這樣就能早點跟舅爺見面,而且也能弄清楚我身上那紋身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我身上。想著,我對張叔點點頭,拉下衣服,回到樓上,打開衣櫃在裡面拿出兩套衣服塞進裝備包裡頭,重新走出來,確定關(guān)上了房門,才重新下樓。
到樓下時,張叔已經(jīng)等得有點不耐煩,一見我下樓便火急火燎的拉著我拽到外面。走出外面,鎖上了鋪子的大門,轉(zhuǎn)過身,我就看見倪嘜坐在那輛黑色車子的駕駛座上一個勁的衝我揮手叫我過去,張叔已經(jīng)做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我剛想走過去一個聲音就把我打住了
“啊祖,你要去哪裡”?
聲音是從我右手邊傳過來的,我側(cè)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來人是阿麗,看見我扭頭,便衝著我小跑過來。
“你…你…你們要去哪裡”?她胸口一伏一伏的喘著氣問我道。
她看了我小半會兒,發(fā)現(xiàn)我沒說話,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滑動幾下解開屏幕鎖,點到手機界面的一個軟件遞給我對我道:“喔……你打字到手機裡給我看就行了”。
要是換在以前,我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去解釋一件沒有必要告訴別人的事情,但現(xiàn)在不知道爲什麼,阿麗在我心目中多了一份久違的親切感!所以我沒有冷眼看她然後離開,而是接過手機,噼噼啪啪的就在虛擬鍵盤打下一行字:“我跟張叔和倪嘜要去雲(yún)南辦點事,幾天之後我就會回來,到時我會一起跟你上北京找樂樂,你放心吧!我不會出什麼事兒”!
“是要治療你的喉嚨嗎”?她又問。
我一愣,她不知道我此行雲(yún)南的目的是找我舅爺,也許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倒不如順著她的話說,省得叫她爲我提心吊膽的輾轉(zhuǎn)反側(cè),轉(zhuǎn)而對他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你可以帶我去嗎?說不定我在路上可以照顧一下你”!
“不行”!我在手機上打起來“跟在我身邊太危險,我不希望看著你跟我一起跟我犯險”!打完了字,我把手機交還給她,因爲不想看到她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失望,所以擦著她的肩膀便走到了倪嘜車子的後座上,拉開了車門便坐了進去。
“小舅爺,這個小姑娘對你不錯呀!你受傷昏迷這幾天,她可從沒離開過你身邊啊!要是她能是你媳婦,你舅爺下輩子死了也能閉眼睛了”。剛坐上車,張叔語重心長的就對我說道。我被他這麼一說,臉上有點不自在。倪嘜已經(jīng)啓動了車子,倒好了車,說話間就開了出去。透過後視鏡,我看到阿麗呆呆的背對著我,站在原地,越變越小……
開車去雲(yún)南,聽倪嘜說少說都要一天半的時間,他車技不錯,車開的很穩(wěn)定,儘管碰到了石子路段或者泥濘路段都能把車子控制得很穩(wěn)定。因爲我傷剛好不太方便,張叔又不會開車,所以接下來這一天半都得是倪嘜開。
我原本擔心這年輕人開車疲倦會睡著,然後正好開到山路什麼的,所以一直警惕的觀察他有沒有疲憊的跡象,一直看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鐘,我都沒有看見他打過一個哈欠,心裡頓時寬心。聽著車裡的輕音樂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醒來是被倪嘜搖醒的,我看了一眼車子上面的數(shù)字時鐘,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此時車子是停在路邊的一家大排檔旁。飯店不大,門口的正前方掛著一張牌子《小地方餐館》。一見著餐館,我肚子就不由自主的叫,想來昨天連晚飯都沒有吃過,現(xiàn)在肚子真是餓的難受!看了一會,倪嘜扶著張叔下了車,然後繞道我旁邊,敲了敲車子的玻擋風玻璃,讓我把把它放下來。我會意,放下玻璃就聽到他打著哈欠對我說
“走,進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好好休息一下再繼續(xù)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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