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便睨了他一眼:“掃興。”
左峰笑笑,不多做解釋。
“左峰,你的命格可不僅僅是一個警察刑警隊長啊,你小子是富貴命?!崩系篱L放下正在掐算的手。
“怎麼可能,我家庭很普通,富貴就不指望了,只盼著能找到一個好女孩,安安穩穩過一生。”
左峰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師兄下意識地往我這邊看了一眼,他大概是想起了小旺的在看守屋裡說過的話,小旺說他能看到左峰的內心,左峰喜歡我。
此時我便瞪了大師兄一眼,示意他把心裡的想法給收回去。
“哈,你這小子,是時候好好找個女孩結婚了?!崩系篱L笑了。
就在這時候,老闆給我們上菜了。
趙欽平時從來不沾染這些人世間的香火,此時他一直沉默坐著,卻驀地張口叫住老闆:“店家,給我來只白瓷酒杯。”
聽到他這麼說,我們衆人皆一愣,那位老闆便是一臉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好的,請稍等?!?
“喲,王爺今天怎麼也看得上我們這平民的酒水了?”小白打趣一句。
“行,那既然這樣,我也喝兩杯?!弊蠓褰釉挕?
老道長彼有意味的看了趙欽一眼,老闆把酒杯拿過來了,他一定覺得很奇怪,我們都是用一次性紙杯,爲什麼偏偏趙欽要用瓷杯子。
情懷,古時候人喜歡用瓷的,那種瓷器的溫潤,又豈是我們現代人能懂得的。
趙欽接過大師兄給倒的酒,端起來對著衆人微微一供手,便雙手握杯抑頭一口喝了下去。
大家愣了一下,各自紛紛端杯。
我喝了一口,白酒啊,又苦又辣,眼淚譁子在眼眶裡只打轉。
趙欽又喝了第二杯,他的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老道長打破沉默說:“來,來,我們邊喝邊吃,別浪費了這麼好的菜。”
小白和左峰同時的,一人一個,就伸筷子夾了點菜放在我碗裡,兩人同時一愣。
“喂,你們這些小鬼頭,只知道丫頭是女孩子需要照顧,有沒有想過我一個老人家的感受?”老道長無話找話,自己幹了一杯。
小白和左峰對視一眼,隨即又恢復正常聊了起來。
趙欽的目光,始終看著前方,只是微微一縮,在他們的夾給我菜的時候,他的神色更加變得冷凌,看他這樣子,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兒,可是卻又偏偏不想做任何解釋,他有他的脾氣,我也有我的固執。
大概就是因爲有心氣兒,不一會,沒什麼酒量的我開始有些微薰了。
原本強撐坐著的我很丟臉的往前晃了一下,差點把臉撲進了飯碗裡,趙欽及時伸手,穩穩扶住我。
“算了,趙王爺,勞煩你送丫頭回去,她最近可能太累了,回去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崩系篱L擺擺手。
“不行,我還要喝?!蔽沂乔逍训模擞X得臉燒心跳快以外,沒有力氣以外,沒有其他感覺。
趙欽不說話沉著臉,他高大的身子微伏,在衆衆目睽睽下輕輕鬆鬆把我打橫單肩扛了起來。
“哎,你這?”大家齊齊驚呼:“不是這樣的,這樣她會吐?!?
“勞心了,我做事,無需你們多管?!壁w欽冷冷一句,把衆人給噎得站在那裡。
我看著桌子邊站著的一雙雙腳,原來這樣倒著看,可以看到另一個不同的世界。爾後,眼前的景物再變,趙欽的腳步在我眼裡一下下往前走。
我們出了燒烤店,穿過背靜的街,來到了護城河邊上。
夜風涼涼地撫過臉上,一開始,我還覺得挺好玩,被他這樣若無若事的扛著,因爲他很高,我只覺得自己離地面很遠,像要飛似的。
可是慢慢的,不對了,腹部頂在他的肩上,又是頭朝下的,整個胃都開始翻騰起來了。
“趙,趙欽,快放我下來,我想吐?!?
他不理我,繼續往前走。
“真的,你快放我下來,小心我吐你一身?!?
“杜明月?!边@一次,趙欽是把我給放下來了,不過他把我放下來後,卻重重往一推,將我抵在了護城河邊沿的護欄上,他好看的臉離我很近,目光裡帶著冷凌的慍怒,薄脣裡涼涼呵出來的氣裡有淡淡酒味兒:“平日裡跟小白偶有打鬧我不管你,可是今天晚上,你怎麼會想到要跟他們喝酒的,你知道在大宋,女子不陪著自己的夫君卻陪著其他男子喝酒這算什麼嗎?”
“趙欽,你向來都這麼霸道嗎?”我看著這近在咫尺的俊臉,大腦抽筋,呵呵一笑:“你這麼霸道,究竟佔了多少女人心?”
“阿月,你在說什麼?”他驀地捏起我的下巴,趙欽從來沒有這麼大力過,眼底似厚重失落一掠而過:“前世今生,我的生命裡,就只再乎過你一個,你難道在懷疑我嗎?”
我搖了搖頭,心裡好亂,明明知道趙欽能夠事隔一千年還要來找我,已然證明他對我的愛有多強烈,可我還是不痛快,爲什麼那個女人也要事隔一千年來取我性命,爲什麼趙欽這麼高深的法術,他卻始終不帶我回去一千年前的夢境,讓我好看一看,我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些什麼。
“阿月,今晚你醉了,等你清醒之後,我們再好聊一聊?!壁w欣勁臂一勾,抱著我飛了起來。
只覺得很冷,夜風太涼,是秋天……要來了嗎?
我窩在趙欽懷裡,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隔天早晨,湯圓來舔著我的眉稍:“湯圓,他呢?”我頭痛地睜開眼睛,立刻想起昨天晚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無理取鬧的事,完了,趙欽昨天晚上好像說等我清醒了再好好聊一聊,現在可怎麼辦。
湯圓‘喵’了一聲,扭頭看了眼窗外,雖然是隻貓,可目光裡卻有那麼點憂心忡忡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趙欽推開門進來了,只見他冷著臉,大手裡拿著我的洗臉毛巾,還冒著熱氣。
面無表情地向我走了過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王爺,等等。”
尾音被捂進了毛巾裡,趙欽拿著毛巾往我的臉上胡亂擦了一把。
能溫柔點行不了,我的臉。
“好,現在告訴我,清醒了嗎?”蹂躪完我的臉,趙欽微微伏下腰來看著我問,那意思,要是不清楚,他再來一把。
“別,已經清醒了?!蔽覈樀脭E起雙手擋在臉前:“你怎麼了?”
“怎麼了,昨天晚上不是說了,今天好好聊一聊嗎,杜明月,你到是跟我說說,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呃,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