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看著地上，痛苦得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蜥蜴人，說道：“說吧，你們來自哪里，受到誰的指使，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蜥蜴人抬頭看看哈迪，又看看綺莉。
綺莉冷笑道：“看我作什么，這位才是主人，明白嗎？”
“里達王族的藍色火焰……他……憑什么……是你的主……人！”蜥蜴人指揮官斷斷續續地說道。
綺莉頗是驚訝：“你倒是挺有見識的嘛。”
蜥蜴人不說話，看到那些藍色的火焰，再看到對方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
兩年前，里達王室給雪蜥族帶來的痛苦，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巴索夫城這里，會有名里達王族。
“但他真是我的主人。”
說罷，綺莉單膝跪下，對著哈迪行了個仆從禮。
隨后她站了起來，拍拍自己褲子上的塵土，笑道：“這下子你信了吧。”
蜥蜴人驚訝地看著哈迪，與其說驚訝，倒不如說是驚恐了。
“說吧。”哈迪思索了會，說道：“如果你不說，我會派這位里達王室成員，滿世界找你們的部族，見到一個滅一個。”
綺莉看著哈迪，一臉驚嘆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太惡毒了。
蜥蜴人不敢賭，他知道這些事情，里達王室做得出來。
他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身體上的傷對他的精神狀態影響很大。
他拼命讓自己不昏迷過去，思索好一會后，才認命地說道：“是一個牛角人讓我們過來的。”
“嗯？”
哈迪有些奇怪，北方的牛頭怪不是被骨魔族收編了嗎？
難道還有漏網之魚搞事？
蜥蜴人繼續說道：“我們部族的糧食快要見底了，然后來了一個牛角人，給了我們一批糧食，告訴我們說，南方有個巴索夫城，是人類的城市。只要把它摧毀，再把那里的領主給他帶過來，我們部族就能獲得三千噸的糧食。”
三千噸的糧食，對于蜥蜴人來說，確實是個很大的誘惑了。
“那你們怎么突破北方的其它城市的防線的。”哈迪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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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人說道：“他讓我們進入了一個傳送陣，然后……”
說到這里，這個蜥蜴人咳嗽了兩聲，昏迷了過去。
此時，綺莉的表情變了，變得很慎重。
哈迪的表情也同樣變了，因為兩人都同時猜到了一個可能性。
所謂的牛角人，不是牛頭怪，而是……勞塞爾王族。
因為除了勞塞爾王族，沒有其它種族掌握了傳送陣，就算是邪眼族都不行。
倒不是邪眼族搞不來傳送陣，而是他們不能研究。
他們和王室簽訂過協議，邪眼族可以研究任何魔法理論，但就是不能碰傳送魔法。
否則王室會和邪眼族開戰。
邪眼族打得過勞塞爾，但打不起勞塞爾+里達這個王室組合。
只能認慫。
哈迪邪眼看著綺莉：“你有什么看法？”
綺莉出劍，劍聲輕吟，仿佛輕盈的風。
蜥蜴人的腦袋飛到一邊，死得一點痛苦也沒有。
綺莉收劍，她看著哈迪，說道：“王室本該一體，所以這些事情，我當做沒看到，也沒有聽到。”
哈迪輕輕地嘆了口氣：“逃避不是辦法的。”
“但至少有用。”綺莉強調說道：“短時間內有用。”
哈迪看著滿地的蜥蜴人尸體，對著城墻上勾了勾手。
城門打開，守備小隊長帶著一群士兵跑了過來，氣喘吁吁。
“哈迪閣下，有什么吩咐。”
“把這些尸體都埋了吧，辛苦你們了。”哈迪頓了頓說道：“至于戰利品什么的，就全交給你們自己處理了，參與工作的伙計，人人有份。”
小隊長眼睛頓時亮了：“閣下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把這些蜥蜴人埋得好好的。”
哈迪點頭，隨后繼續往郊外走，綺莉跟在他的身邊。
沒過多久，哈迪便來到了一處有損的高塔下方。
倒塌的塔臺，以及周圍散落的，破損的衣物，一灘灘凝固的鮮血……都說明這里發生了一場戰斗。
但卻沒有找到一具人類的尸體。
這說明，蜥蜴人已經將死掉的人類當成食物吃掉了。
死掉的這些都是平民。
哈迪輕輕嘆氣。
綺莉站在他的身邊，小聲說道：“你明明很強大，但卻意外地心軟。這不合理。”
哈迪沒有理她。
“我的父親曾教導我們，從群體的角度來說，少量的死亡和犧牲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保住族群大方向的安全，便可以了。”綺莉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也接受過教育的，不可能沒有接受過這樣的理念。作為上位者，你這種心軟和仁慈，是個弱點。”
哈迪看著綺莉，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接受的教育是……人民的生命是很珍貴的，任何一個都不能隨意犧牲和放棄。”
綺莉愣了下，隨后一幅被嚇到了的表情：“這種教育，真的可能存在嗎？還是說你的教導者，腦子有問題了？”
哈迪笑笑，沒有再和她解釋。
在他看來，是問題的是他們，而不是自己。
哈迪在周圍走了一圈，確認沒有任何生還者后，他有些悶悶不樂地回到了領主府。
艾雅已經從綺莉那里聽說了事情的經過，此時正坐在哈迪面前，安慰說道：“哈迪，你別不開心了，這些事情不關你的事，這是沒法避免的。”
哈迪搖頭：“我沒有多難受，只是覺得有些傷感罷了，生命這種東西真的太脆弱了。”
艾雅點點頭。
她這兩年東奔西跑，也見識過很多慘劇了。
自己都差點變成奴隸。
“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得在城外建立巡邏隊了。”哈迪想了想說道：“本以為北方有骨魔族作為屏障，南方有自己的人類同胞的城市，我們算是比較安全的，沒有想到……居然被人陰了一把。”
“真的是勞塞爾王族在針對我們嗎？”艾雅有些不安地問道。
哈迪點頭：“大概率應該是了。”
他也大概猜到了是誰，那位爭風吃醋的勞塞爾大王子。
他們干掉了牛頭怪領主，骨魔收編了牛頭怪的領地。
現在，對方的報復來了。
這應該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