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獨處,但兩天的時間,露露已經很滿足了,她扶著哈迪回到城主府後,便離開了。
哈迪回到自己的書房,然後便看到佩托拉坐在那裡了。
“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哈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後他看到桌子上有一杯水,看了眼,便一飲而盡。
這藥很有效果,立刻感覺到腰子暖和了許多。
佩托拉笑了下,說道:“緹亞娜已經開始大開殺戒了。短短兩天,她已經處決了二十三名小貴族。”
“哦?”哈迪點點頭:“那看來情況很嚴重了。”
“對。”佩托拉有些憂愁地說道:“邪神力量和石匠會聯合起來,展現的力量比我們想像中的更爲驚人。這還只是魯易斯安郡,如果放眼全弗朗西,或者全世界呢?”
哈迪嘆了口氣,然後問道:“不死人那邊的情況如何?”
“他們找出很多被邪神力量污染了的人,儘量在處理了。”佩托拉小聲說道:“哈迪,我們的錢已經不多了,如果按照這種情況用下去,頂不住兩年。”
“那你有什麼想法?”哈迪問道。
“我覺得我們做的準備已經足夠了。”佩托拉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應該把更多的責任分給其它的國家或者種族,而不是我們這幾塊領地,全部扛下來。”
“精靈族已經幫我們扛下一部份了。”
“但還不夠。”佩托拉語氣重了些,這是她第一次對著哈迪說重話,說道:“哈迪,這個世界不光是你的,也是其它人的,你別把自己當成救世主。”
哈迪想了會,說道:“光明神教已經在努力了,萊恩正要想辦法統合魔族。並不是我一個人在努力,況且神界……”
“這些我都知道。”佩托拉語氣又低了下來:“但你做的還是太多了,你明白嗎?”
哈迪想了想,然後點頭。
確實……他做的事很多。
可相比精靈族一億多人口的消失,相比於神界打成了爛篩子,兩大女神的神國碎裂,他個人做的事情,真的不算多。
看著哈迪的表情,佩托拉知道哈迪內心中沒有聽進自己的話。
她伸手撫摸哈迪的頭髮,然後輕輕用力,便撥出一根白髮。
“看看吧,你已經有白髮了。”
哈迪看著那根灰白色的頭髮,他遲疑了會,然後說道:“難道不是我最近太過於放縱了,所以纔有的白髮嗎?”
哈迪知道自己的事,天天在女人肚皮上打冷顫,按照某些醫生的說法,他這是縱慾過度,有幾根白髮很正常的好嗎!
佩托拉卻笑道:“你是傳奇級別職業者,身上有藍龍血脈,又有菲尼克斯的血統。這三者結合起來,身體根本不可能會虛。你大師等級的時候,就已經戰無不勝了,沒有可能現在比之前更差。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你壓力太大了。”
“爲什麼我感覺不到。”
佩托拉笑了:“我們天天和你交歡,你當然不太能感覺得到。但壓力不會消失,它只是被快樂的事情掩蓋了。”
哈迪覺得對方說得好有道理,他無言以對。
隨後他吁了口氣,靠著椅背,放鬆自己的身體。
然後他真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是有些累。
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休息一下,不用把所有的事情都承擔起來。”佩托拉小聲說道:“石匠會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處理,你不用過問,先去休息一下吧,出去走走。”
哈迪看著佩托拉嚴肅的表情,他點點頭。
這是自己的女人,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對方心痛自己,哈迪怎麼會反對她的好意。
哈迪從城主府離開,在街道上閒逛。
因爲戰時戒嚴令的原因,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商鋪和攤販也不多,但總歸是有些人的。
他走著走著,便看到黑獵艾麗卡在前方站著,正對著自己輕笑。‘
笑得大大方方,彷彿全身帶著微光一般,非常顯眼。
此時的艾麗卡,一看就是就不是本人。
畢竟黑貓艾麗卡是個愛哭包,哈迪和她歡好的時候,她幾乎總是會哭。而且平時也是害羞得很,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大大方方的氣質。
哈迪走上前,笑道:“娜芙蒂?”
黑貓是冥神教的聖女,能附身她的,也只有冥神了。
“是的,父親!”
娜芙蒂走過來,輕輕地挽著哈迪的手:“我很久前就想這麼做了,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感覺到身邊的溫暖身體,哈迪側頭看著她:“你的情況如何啊,艾雅和菲娜沒有和我說你的事情。”
“是我不讓她們說的。”娜芙蒂笑了起來,比太陽還要明媚:“畢竟我和她們不同,她們只是你的女人,而我還是你的女兒。”
“你還願意叫我父親啊。”
畢竟對方已經是神了,卻還願意叫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爲父親,確實是……很念舊情了。
“因爲這樣子比較有情趣。”娜芙蒂說著非常刺激人的話:“畢竟……她們不會這麼叫你,不是嘛。”
哈迪倒是覺得,只要哈迪表現出強烈的意向,艾雅和菲娜,也應該是會的。
只是他看了下娜芙蒂:“你說的情趣,不太好吧。”
“你可不能吃幹抹淨就不認賬了哦。”
吃幹抹淨不認賬?
哈迪的反應速度很快,很快他就記起來了。
黑貓艾麗卡有幾次沒有哭,雖然還是很害羞,但總會熱情地擁抱著哈迪,用包容一切的態度。
想到這裡,他右手撫額,暗恨當時的自己怎麼就沒有注意到。
“不愧是父親,這麼快就猜到原因了。”娜芙蒂笑了起來。
“這不太好吧。”
娜芙蒂笑得有些小得意:“有什麼不好,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父親,其實我對自己父親是有記憶的,只是當時……很喜歡你,才把你認作父親罷了。現在我叛逆了,我想叫你父親就叫,不高興了就喊你死鬼,你管不著我。”
確實是管不著。
哈迪無奈地嘆了口氣。
孩子大了,不聽管教了啊。
兩人聊著天,很快就來到了冥神殿。
其實是尋娜芙蒂引導著哈迪走過來的,後者只是被動地跟隨著她的步伐。
兩人進到神殿之中。
裡面有很多獸人信徒,這些信徒見到娜芙蒂,立刻就跪了下來,額頭觸地,不敢擡起。
信徒自然分得清楚,現在的艾麗卡是貓還是神。
進到教堂的後室中,娜芙蒂坐到了牀上:“不要拒絕,我帶你去我真正的家,我們的家。”
說完,娜芙蒂雙眼中綻放出桔黃色的微光。
看著這光芒,哈迪感覺到很困很困,他聽娜芙蒂的,沒有抗拒,然後直接向前倒下,撲到娜芙蒂的懷中。
娜芙蒂溫柔地抱著哈迪,後躺到牀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哈迪聽到了溫柔的聲音。
“可以睜開眼睛了。”
哈迪依言張開雙眼,隨後他發現自己睡在一片星空之下。
隨後他坐了起來,雙手觸到地面,發現這裡的地面非常柔軟,也很溫暖。
仔細一看,自己坐在了一片深紫色的苔蘚之上,非常乾淨和漂亮。
再擡頭,便看到一身黑衣的娜芙蒂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身上散發著神性的微光,俏美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哈迪站了起來:“你的模樣和小時候差別不大,還是那麼漂亮。”
娜芙蒂抱了過來,抱得很緊,兩團前置裝甲撞在哈迪的胸膛上,發生了物理性的彈力相斥現象。
“真的差別不大嗎?”娜芙蒂笑意盈盈地問道。
之前哈迪是看不到神明的容貌的,但現在他可以了。
實力提升到一定程度,然後神明再稍稍壓制一下自己的神性,即使是傳奇級別也能看到神明的樣子。
甚至還可以接觸。
“這確實有點大。”哈迪不得不承認,他一向實話實說。
娜芙蒂這才滿意地放開哈迪。
她很清楚哈迪的癖好,艾雅和菲娜也知道。
因此三位女神在成神後重塑身體,都刻意加強了前置裝甲。
娜芙蒂牽起哈迪的手,前方走了幾步,他們的身影頓時出現在懸崖邊上。
而在這時候,哈迪才發現,自己剛纔所躺著的平臺,是一個通天巨塔的頂部中心。
這個世界挺黑暗的,但站在高處,卻能看到周圍的星星點點,密密麻麻,宛如螢火蟲海洋一般。
“這裡是冥界?”
“對。”
“那些光點便是靈魂。”
“是的。”娜芙蒂看著哈迪:“也是一萬多年前,你幫我搶來的那塊大陸。”
“但似乎大了很多。”
“一萬多年的時間,什麼都會成長,包括一片大陸。”
哈迪伸出手,雖然這裡是冥界,但並不寒冷。
“而這,也是我們最後的保障。”娜芙蒂伸手摸著哈迪的臉:“不久前艾雅發神念過來和我說,你壓力很大,所以我就來接你了。很抱歉,這件事情,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只是我們真的太忙了。”
“最後的保障?”哈迪看向四周,漸漸明白了。
娜芙蒂指了指四周:“如果我們在現世輸了,那麼這裡會變成一個新的家園。那時候,這裡就會叫做哈迪大陸!”
“這……”哈迪覺得有些尷尬。
“我覺得這名字很好聽,不會改的。”娜芙蒂看著哈迪,繼續說道:“而‘大陸’這個詞,在我們那時候的語言中,又叫做‘斯’,所以這個世界,以後就叫做哈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