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多面性的。
對伊雯很好的外公全家,對於普通人來說,卻和惡魔無異。
當然,哈迪並沒有冷麪甩了伊雯的面子就對她不管不顧,他讓副官拿著她外公外婆等人的作案‘記錄’,交給了後者。
至於伊雯能不能接受哈迪的做法,會不會還心裡芥蒂,哈迪也不能保證。
如果她接受不了,就只能說兩人的緣分到此爲止了。
佔據了錫卡溝城之後,哈迪就是名義上的艾加卡之王了。
他也有資格稱王。
畢竟黑髮黑眼本來就是弗朗西傳統貴族的形象,他比那些金髮碧眼的貴族,還有資格成爲王者。
甚至現在民間已經在暗中流傳了,哈迪的先祖,是早期的王室私生子。
否則沒人辦法解釋,爲什麼一個商人的後裔,能在短短十幾年內,走到如今的地步。
而黑髮黑眼,則很好地說明了問題。
哈迪坐鎮錫卡溝城,而卡麗珍娜每天都會變回巨龍的模樣,雙爪扣著城牆,蹲在上面,時不時咆哮兩聲,然後再振翅飛起,去周圍的野外覓食。
這種行爲,帶來極大的震懾力。
雖然很多人不服,但根本沒有人敢造反。
怎麼反……哈迪本身就強得離譜,現在又有一條巨龍,甚至麾下還有幾百人類龍騎士,算上精靈族親王的身份,有兩千多龍騎士,根本反不了一點!
現在哈迪麾下的幾名將軍,在錫卡溝攻城掠地,攻破一個城市,直接進去就是把與石匠會有關的貴族或者豪商全殺了,一個不留。
起先民衆是很害怕的,他們覺得哈迪的軍隊連貴族都喀喀喀地殺,他們這些小市民被盯上了,不是都家破人亡。
然後發現……居然不殺普通市民。
頂多殺幾個富商,然後便放下心來。
然後就坐著看戲了。
看著以往那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被絞型吊死時的醜陋,他們似乎對貴族的敬畏,也變少了些。
兩個月後,經過不停地審訊,絞刑,再破城,再審訊之後,艾加卡石匠會的幾個核心人物,終於被找了出來。
元老閣的內室中,哈迪的對面坐著兩個老人。
而這兩人,哈迪都認識。
一個是摩根-傑斐遜,另一個是上任大長老,約喬夫-羅賓內特。
“又見面了,兩位。”
兩個老人都比十年前年輕些。
當年上任精靈女皇爲了抗擊北方魔族,聯合所有的人類王國集中力量,可是派送了不少世界樹花瓣出去的。
這兩人自然是吃了的,而且似乎吃了不止兩三片。
看著他們的模樣,至少加到了四十歲左右。
摩根-傑斐遜看著哈迪,他的眼中只有疲憊:“哈迪,我們無怨無仇的,你這樣搞我們石匠會,爲什麼。”
“真沒有仇嗎?是誰擊殺了茜茜女王,不是你們嗎?”哈迪似笑非笑。
摩根哼了聲:“我們那只是警示,一個實力不夠的使節怎麼可能刺殺成功。我們只是想用這種方法告訴你,別和我們爲敵。”
哈迪搖搖頭:“我卻不這麼看,我只覺得這是你們對我的挑釁。”
摩根還想說些什麼,此時旁邊的約喬夫-羅賓內特說道:“哈迪,我們沒有實質的衝突,你本身也是我們要招攬的一員,我們甚至已經將你列爲石匠會的核心管理層中,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不到二十年,我相信你就能成爲我們的首領,但你爲什麼要拒絕我們。”
哈迪聽到這話笑了:“加入你們,很有前途嗎?”
“確實,你不在乎前途,你自己就能能力創造一個強大的勢力。”約喬夫-羅賓內特嘆氣道:“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對我們出手。就算你不願意和我們在一起,也不應該成爲我們的敵人。”
“我不想和人類的叛徒站一邊。”
“你成爲精靈族的親王,難道就不是人類的叛徒嗎?”摩根冷冷地說道。
哈迪笑了起來:“你們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嗎?”
兩人皺著眉頭看他。
這話以往都是他們用來忽悠別人用的,現在卻在哈迪的嘴裡聽到,他們總感覺心情非常奇妙。
哈迪說道:“世界樹就是這個世界,你們石匠會的目標是斬斷世界樹,你覺得我可能幫著你們嗎?”
兩個老人沒有說話,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哈迪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裡:“看來你們似乎是知道的。”
兩人更不說話了。
哈迪無奈地搖頭:“也就是說,你們在知道的情況下,仍然要殺掉世界樹,想把這個世界弄成魔界一樣是嗎?還是說,你們和魔界中的閃米特有,有著很密切的聯繫?”
摩根有些驚訝:“你知道閃米特人?”
哈迪去魔界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約喬夫神色凝重了起來。
哈迪嘆氣道:“所以說,你們真的該死啊,我已經明白你們的想法了,爲什麼明知道世界樹是這個世界的根基時,你們依然想要斬斷她。”
兩個老人看著哈迪不說話。
“你們想將這個世界變成魔界的樣子,只要世界樹倒下了,精靈族肯定會跟著衰弱,之後,就是你們石匠會的天下。”
哈迪此時內心中是帶著怒火的,但他不想表現出來。
在敵人面前表現出怒火,只會讓敵人心心開懷。
“我們確實是這麼想的。”摩根很認真地說道:“世界樹倒下了,這個世界雖然會陷入一定的衰退,但我們人類從此就會掌控這個世界,小小的代價,我覺得可以接受。”
哈迪表情更冷了:“你所說的小小代價,便是至少十億人以上死亡的代價嗎?”
“這是必要的犧牲。”約喬夫神情狂熱:“爲了人類的崛起而死,是他們的榮幸。”
哈迪直直看著對方,然後嘆氣道:“我和你們沒有話說了。你們表面上說是爲了人類,其實還是爲了自己。你們沒有辦法接受精靈族比人類更強,比你們更強。你們做人上人太久了,不習慣有個種族,至少兩億人在你們的頭上站著,你們接受不了。”
“什麼爲了人類崛起,都是狗屁。”